正文 第60章 娶個王爺做娘子(1 / 3)

於麗娘聽到這些話,麵如死灰,幾乎要癱倒在地。

墨非煙氣的破口大罵:“聶子然,你他媽到底還是不是人啊?你有沒有點人性?”

林玉堂上前扶住於麗娘,氣憤的手腳都哆嗦起來,對著聶子然大罵:“聶子然,你這個沒禽獸不如的東西,枉我當時還幫你,我真是瞎了眼!”

聶子然冷笑:“那是你自願的,與我何幹?”

聶子逸憤而上前:“聶子然,從今天開始,我也與你斷絕手足之情,我們若是有碰麵的機會,一定是兵刃相見,絕不留情!”於麗娘雖然不是他的親娘,至少他也叫了二十多年的二娘,聽到聶子然的話,他真想狠狠的給他一記耳光,打醒這個懵懂冷血的家夥。

麵對這麼多的人指責和漫罵,聶子然仍然無懼無畏。想要成就一番大事,自然要心狠手辣,當然要舍得放棄,隻有舍去,才能得到。這麼多天的征戰,讓他變得格外冷血和噬殺,他隻關心自己能不能贏,除了這個,他什麼都不再關心!

他抬起頭,聲音漫漫揚揚的開散了去:“你們什麼話都不必多說,我一定要困死你們,讓你們活活餓死在易州城!”

墨非煙寒了臉,帶著一股俏煞的清、俊秀的麗,站在城樓之上,以一種無畏無懼的神色麵對著聶子然,冷聲道:“有本事你盡管來吧!你這種敗類,連母親都不認,簡直連一點人性都沒有,你還配做人嗎?”

若是別人這樣痛罵,聶子然倒也能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可惜他對墨非煙的積怨太深!如果不是墨非煙得了王爺之位,他也不會毅然謀反,這一切都是拜墨非煙所賜!他一言不發,直盯著墨非煙,忽然彎腰,從背後的疾射出一隻箭來,誓要把墨非煙力斃於箭下。

看到冷箭射向自己的時侯,墨非煙懵了……不是她不想避開,是她根本就避不開。她一點武功也不會,反應更是比習武之人慢上幾拍,眼見冷箭已經到了麵門,大腦的反應居然不能指令到身體,她眼睜睜的看著冷箭到了麵前,就要射入自己的身體。

就在這時,一股湧動的力量把她推開,在她還沒有意識過來,就聽到“嗤”的一聲響,那應該是箭射入身體的聲音。接著就聽到聶子瑩的一聲尖叫:“三哥!”

這一聲尖叫,讓墨非煙完全明白過來了,是聶子逸及時推開她——他雖然推開了她,卻避不開這機括彈出的一箭,箭頭自下而上,貫入他的右脅,力道之強,讓他禁不住跌坐於地。

墨非煙下意識的撲過去,扶住聶子逸,眼眶中溢滿了淚水,顫聲問:“你,你怎麼樣了?”

此刻的聶子逸,就像那天在城外的醉酒狂吐時的情形,虛弱的簡直用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推倒。他那張俊逸的臉上,仍然是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全然不在乎這些傷痛,連他自己都沒放在心上似的,那樣的漫不經心,“我沒事。”

“這還叫沒事?”方正變了臉色,急喚軍醫。

林玉堂和於麗娘都圍了過來,憂心的看著他的傷,一句句的問:“逸兒,你沒事吧?你不會有事的。”

聶子逸雖然疼的齜牙咧嘴,仍然笑得像個頑童:“舅舅、二娘,以前我不懂事,多有冒犯,請你們多多見諒。”

這時祁遠和聶淩霜也衝到他麵前,祁遠忍不住調侃他:“都傷成這樣,還能說出來人話,應該問題不大。”

聶淩霜惱恨的瞪了丈夫一眼,看著那隻長箭,心疼的哭了:“逸兒……”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哭的時侯,還是先把逸兒抬下去,讓軍醫救治吧。”

墨非煙當然要陪著聶子逸下城樓療傷,臨下樓她又叮囑方正:“城門緊閉,若萬一聶子然進攻,無論如何也要守住城門,千萬不能讓他攻破。”

“你放心吧。”方正一諾千金的保證。

兩名士兵抬著擔架把聶子逸送下城樓,中箭的地方不斷的流出血來。墨非煙從沒像現在這樣怕看到血,隻要一想到聶子逸是為了她才中這一箭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掉下來,可她現在的身份畢竟是個王爺,所以就算是流淚也一定要忍。

軍醫觀察了箭傷之後的,讓幾名士兵按緊了聶子逸,自已兩手握住箭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箭給拔了出來。一股血箭,順著箭頭拔出,而飆濺出來。軍醫忙上藥,包紮傷口,動作一絲不苟,有條不紊。

“他傷的嚴不嚴重?”

“這樣的機括弩射出來的箭要比普通的箭力量增強三倍,箭尖入骨,雖然不至於要人性命,卻也不是小傷。要想全部複原,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

墨非煙隻聽到了前麵的話,就已經兩腿發軟。這時聶子逸因為疼痛和失血,已經陷入昏迷。

“喂,他沒事吧?你不是說沒有性命危險?”墨非煙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急切,狠命的抓住軍醫的衣領,簡直快把軍醫晃倒。

軍醫鎮定的回答:“王爺不必擔心,三公子失血過多,傷口又深,昏迷是難免的,隻要晚上不發高燒,就沒有太大問題。”

“那他要是發高燒呢?”為什麼所有的醫生就話都是大喘氣?他不知道家屬都快急死了嗎?

“發高燒就有可能傷口感染。”軍醫再又觀察了一會兒,翻了翻聶子逸的眼皮,依舊淡定的道:“三公子身體強壯,應該可以挺得住!”

墨非煙聽到這裏真是火冒三丈,這軍醫是什麼態度?身體強壯就不會發燒麼?尼瑪啊!這坑爹的軍醫!正想發作,看到軍醫轉身去照顧別的傷員,滿肚子的氣頓時發不出來,隻好命人把聶子逸抬回去。不管怎麼說,聶子逸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她一定要照顧他!

失血的緣故,聶子逸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眼睛閉著,長長的睫毛覆在眼瞼上,小扇似的一排。雖然是在昏迷當中,依然可以看得出來他原來瀟灑俊逸的輪廓。墨非煙真心發現,原來自己好像沒那麼討厭他,改變後的的聶子逸,身上有著與往日不同的優點,每一個進步,每一個發現,都會讓她欣喜。讓她最出意料的,居然是他會舍命救他?難道他真的可以為了自己不顧一切嗎?

這樣的想著,便看到從他額頭流下的汗越來越多,臉頰也變得通紅——顯然已經發燒了。按著墨非煙對發燒的理解,她隻能一次又一次的把涼毛巾覆在他的額頭上,希望盡快能把他的體溫降下來。

晴空有雲,遠方的天空掠過一道白色的影子,隨著影子越來越近,漸漸變成原來的模樣,原來是一隻信鴿。

看到這隻信鴿,聶子靖的眼睛就陡地亮了。不用猜就能知道,這一定是從易州飛來的信鴿,帶來的必定是家鄉的消息。掏出寸餘寬、縛在信鴿腿上的紙條,聶子靖臉上的神情就越來越凝重。再看一遍,那雙大手竟然在輕顫,看了三遍後的,聶子靖的臉色就顯出從未有過的緊張和憤怒。他轉身朝房中走去。

再出來時,已經換上了朝服,紅袍繪獅,金魚袋,足底更是一雙白底皂靴。

走至拱花門,和長樂公主高鳳鸞碰了個正著。

算起來已經和高鳳鸞成親將近一年了,高鳳鸞已經過了十三周歲的生辰,身段開始變化,腰身纖細,胸部也漸發育,有種含苞待放的少女體態。她是景帝的長女,也是景帝最寵愛的女兒。個子雖然還沒長成,卻出落得明眸皓齒,膚若凝脂,有著青春少女的可愛和美麗,也有著貴族千金的高貴氣質,年紀雖幼,十分天真。看到聶子靖往外走,她不禁叫住了他,“靖駙馬你打算入宮?”她從來不叫他哥哥,也不喚名字,隻叫靖駙馬。

聶子靖朝她微微點頭:“我現在急需進宮求見皇上。”

高鳳鸞偏著腦袋想了想,問:“你到皇宮,能見到父王嗎?”

聶子靖搖頭,他不確定。不過,無論皇帝見或不見,他都要爭取見上一麵。

“那我陪你一起入宮吧?我好久沒見父皇了?”高鳳鸞顯得興致勃勃。她和聶子靖雖然成親年餘,卻因為她年紀尚幼,並未行夫妻之實。聶子靖對她固然談不上感情,更無關於愛,隻當她做小妹妹看待。聽到她這麼說,聶子靖的眼睛亮了,“既然這樣,那我們即刻入宮。”他知道,有了長樂公主這個護身符,求見皇帝的勝算就大許多。

兩個人來到皇宮之後,小太監看到長樂公主進宮來了,根本就不敢怠慢,通傳之後,很快把兩人引到了尚書房。

“兒臣給父皇請安。”

聽到女兒稚氣的聲音,還有聶子靖那低沉的嗓音,景帝高齊不禁放下朱批,朝二人笑道:“你們兩個今天怎麼入宮來了?”

高鳳鸞笑道:“兒臣多日未見父皇,著實想念,所以和靖駙馬一起來了。”

聶子靖的臉色很難看,他直接跪倒在地:“臣有要事請求父皇,求父皇成全。”

精明如高齊,怎能不知聶子靖的來意?沉吟片刻後,才道:“你起來說話。”

聶子靖這才敢立起身來。說來真是可笑,他和皇帝小不了幾歲,卻娶了長樂公主。老實說,以他的年紀,若是成親的早,以長樂公主的年紀絕對可以做他的女兒,可是現在,長樂公主卻是他的妻子。

“皇上,現在叛賊圍困易州城,易州城岌岌可危,臣請求皇上開恩,允許兒臣能夠帶領人馬,打敗叛軍,解易州之危。”

高齊微微一笑:“若是別的事情,朕一定答應你,可現在叛軍是你的兄弟,朕怕你到了戰場,不忍下手。”

“但是現在易州被困,若是讓叛軍攻入城中,那我們晉王府豈不是岌岌可危?”

“晉王府是你的家,同樣也是聶子然的家,我不相信有人會對自己的家沒有一絲眷戀之情,甘願破壞?”高齊對聶子靖的不信任可見一斑。

聶子靖正色道:“倘若聶子然那個叛賊尚且顧及一點骨肉之情,就不會毀了晉王府百十年的清譽,更不會帶兵攻打易州。”說到這裏,他又俯身跪下,“臣請求皇上開恩,準許臣把那個叛賊捉拿歸案。”

高齊依然不允,高鳳鸞有些急了:“父皇,你就答應靖駙馬吧?你看他多可憐啊?有人要打到他家了,他當然急了。”

高齊望著女兒,問:“你知道叛軍的首領是什麼人嗎?”

高鳳鸞毫不猶豫的回答:“我當然知道是什麼人,那人就是靖駙馬的弟弟。”

“你既然知道那個人是誰,難道你不害怕你的靖駙馬心軟放過他弟弟嗎?”

“不會的!”高鳳鸞認真的搖頭,“靖駙馬不是那種人,兒臣相信他的為人。別說叛軍是他弟弟了,就算是他親父,他也一定鐵麵無私,秉公執法。”

高齊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一斂,沉默起來。

聶子靖還在不斷的請求,“求皇上開恩,讓微臣率兵把叛賊抓獲,以解易州之危。”

半晌,高齊才眼神如電的瞥了聶子靖一眼,問:“你要朕怎麼才能相信你?畢竟聶子然是你親弟。”

“微臣決不會徇私,若是皇上不相信,大可以開出條件,若微臣沒有做到,甘願受罰!”聶子靖抬頭注視著高齊,一字字的說,“就算皇上到時要砍了臣的腦袋,臣也決無半句怨言!”

“真的!”高齊黑眸微眯,似是不信。高鳳鸞卻是嚇了一跳,“父皇,你千萬不要殺靖附馬,你要殺了靖駙馬,兒臣就沒有夫君了。”

女兒的話,讓高齊暗暗好笑。可若是就這樣把聶子靖放回去,他又不安害怕。思忖良久,高齊喚道:“來人啊,把明太醫三天前研製出的新藥拿來。”

很快有小太監手裏抱著著錦木盒子,放在高齊的案前。

高齊把盒子打開,入在手心隻是一個小小的,糖豆大小的藥丸,顏色碧綠。

高鳳鸞眼睛亮了:“父皇,這個是做什麼用的?”

“這個能夠讓人聽話。”高齊把藥丸捏在手中,朝聶子靖冷然一笑,“期限一個月,若是你一個月內還沒趕回晏城,什麼後果,你應該清楚?”

聶子靖連一分鍾都沒有猶豫,直接把藥放了口中。吞咽之後,他向高齊表態:“這下皇上總該相信,微臣的決心和忠誠。”

高齊連連點頭:“那好,朕現在就給你安排一支隊伍,你即刻出發。千萬記住,小心對付。別忘記答應過朕,一定要把聶子然這個叛賊捉拿歸案!”

“多謝皇上。”不管怎麼樣,隻要皇上肯答應就好。本以為皇上一定會讚同,沒想到皇上他還是不相信自己?就算服下毒藥又如何?隻要能解了易州之困,就算舍了他這條命,也盡力了……

高鳳鸞咬著唇問:“靖附馬,你一定會回來的對吧?”

聶子靖肯定的點頭:“放心,我一定會回來見你。”

幾天後的易州官道,浩浩蕩蕩的來了一支隊伍,旌旗上鬥大的“聶”字迎風飄揚。

“快看,那是聶將軍……聶將軍真的回來了……我們有救了!”

城樓上的將士看到聶子靖帶領著士兵,由遠而近的掩殺過來,禁不住發出歡呼!

城樓上的墨非煙,還以為自己的眼睛花了,再定晴一看,果然是聶子靖。此時聶子靖自正麵掩殺過來,易州城中的士兵也應該打開城門砍殺過去,形成兩麵夾擊之勢。想到這裏,她禁不住下令,“眾將士聽令,打開城門,配合聶將軍打敗叛軍!”

被困了十數日之久的守城將士,聽到這一聲令下,把憋了多時的怨氣一起喊出來:“反賊,納命來!”

迎頭出擊的是方正和聶子瑩,他們兩個英姿颯爽,恰如一對神仙眷侶,配合有度,進攻退守。

然後是城中的武將,還有手持大刀的步兵。墨非煙雖然不會武功,可她畢竟身為王爺,當然要身先士卒,在她的身邊是緊隨相護的聶子逸;祁遠雖然是文人,但見愛妻聶淩霜披掛上陣,身為丈夫怎會落於人後?這樣以來,整個易州城的將士傾巢而出,誓將叛軍一舉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