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形見絀(1 / 2)

衛笙衿翻了個身,被她□□得皺巴巴的喜被終於支持不住,滑落到了地上。她一個哆嗦,猛地坐了起來。

天剛蒙蒙亮,衛笙衿揉了揉眼睛,腦子裏暈乎乎地一團,有些不明狀況。

昨晚……是發生了什麼事麼?她怎麼……

入眼皆是一片喜慶的大紅,她抓了抓腦袋,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新娘喜服。

“這是……”

終於想起來了,昨天她和另一個女人成親了。可笑她連對方生得什麼模樣都不清楚,就要與她以最親密的身份度過整整一年?

那天衛夫人告知她此事時,她險些跳了起來。

想她衛笙衿生得也不算太難看,偏偏自小便沒有男人緣,除了她的那些“好哥們”,旁的男人見了她,幾乎都要繞道而行。就因這個,衛夫人對她的終身大事不知愁過多少回了。好不容易自小就有好感的大牛哥答應要娶她,結果陰差陽錯之下,最後拜堂的,便成了她和另一個女人……

說起來……

衛笙衿左右張望了一下,便看到了趴在桌旁的商徵羽。她心中一動,利索地跳下床,向她走了過去。商徵羽枕著單薄的手臂,在晨光中露出半邊臉——僅僅這樣,已是美得讓人忘了呼吸。白皙細膩的肌膚上略帶了些暈紅,細長精致的眉微微蹙著,令人想要伸手撫平,略施的粉黛的唇微揚著,也不知是不是在夢裏見到了心心念念的良人。

不知為何,衛笙衿竟有些愧疚起來——昨晚是她氣得糊塗了,越氣便越想睡覺,結果就這麼一聲招呼也不打地霸占了整張床,讓這樣一位美人趴上桌上湊合了一夜。

然而愧疚並沒有持續多久,衛笙衿很快想起自家老娘描述過的、商家財大氣粗看不起人的模樣,心中頓時又升起許多不滿來。

不就是生了張漂亮臉蛋麼,有什麼了不起的——除卻這張臉,這女人也沒有好驕傲的了!

賭氣之下,她不再理會商徵羽,徑自換過了衣服,便推門出去。

“小姐。”黑衣管家仍是一身似乎永遠不用換的黑衣,見到她出來,便向她點了點頭,手中動作不停。

“竹管家,又在練拳?”

“小姐要出門?”管家雙手抱圓,淡淡問道。

“是啊,有點事兒……”衛笙衿也沒有多言,向他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管家打拳的動作停了停,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卻又一時想不起。搖了搖頭,他將亂七八糟的念頭排開,繼續打起他的太極來。

商徵羽是被開門時的冷風灌醒的。

當她蹙眉直起身子時,映入眼簾的,便是揉成一團丟了滿地的喜服,轉頭看時,果然那人已不在床上,一大早的,也不知溜到了哪裏去。已她昨晚表現出來的作風,商徵羽也無法指望那人會知道新婚第二日的一些必備的禮儀。

認命地歎了口氣,她換過衣服,梳了已婚婦人的發髻,梳洗停當,便出了門。門外是間小小的院落,一名麵無表情的黑衣人正在院中打著太極。

見她出來,黑衣人的拳勢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麼,喚道:“姑……少夫人。”

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個稱呼,商徵羽麵上卻不動神色,隻是點了點頭:“夫人……可起身了?”

“夫人起身很久了。”

“我要向夫人敬茶,可否請閣下帶個路?”

黑衣人緩緩收了勢,道:“在下竹二,是衛府的管家。”

“竹管家。”

“少夫人請隨我來。”黑衣人拱了拱手,在前邊帶路。

這衛家本是士族,如今雖然家道中落,但祖上留下的宅子卻也不算下。隻是一路行來,冷冷清清,一個下人也沒見著。

商徵羽將沿途一切默記在心中,也不開口多問。不知走了多久,管家終於停了下來,卻是到了大廳。隻聽他道:“少夫人稍待,在下這便去燒茶水,請夫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