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數沒有答話,說起尋找晟華,這就是玉羅的血淚史,好不容易她能安定下來,不再那麼折騰,玉數當然也不想再看到她那個樣子。
玉羅又淡淡的道來:“我想通了,再怎麼去追,也追不上他的影子。即便再堅持的心,時間久了也會疲憊。徒勞的事,我不會再做了,一切認命便是!”
她的話總是意味深長,她提要的不再堅持,那不是放棄,而是轟轟烈烈的死去。玉數總覺得很奇怪,愛的那麼深的人,怎麼可以會安心認命?
於是,她問玉羅:“愛情是什麼?”
“君生我生,君死我死!”玉羅很順口的說出了八個字。
一切就像在五萬年前,當時的玉羅還是鎖心的時侯,她在鎖骨間刺青桃花時,君生我生,君死我死。那承諾延續到了今天,如果晟華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玉數眨眼,長長的睫毛掃過眼瞼,八個字的意思看似簡單,真正能做到又有幾人?
那一晚過的很快,玉羅離開了夜狼城,她落下一封信紙,那是晟華寫給她。玉數無意間才發現,當撿起來,那字裏行間,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信中說:“焰之穀,摧魂處,生亦似離,離亦似死,不如同死,汝可願否?”
紙的後麵回了這樣的一句:“君生我生,君死我死。”
這一刻,玉數什麼也明白了,‘焰之穀,摧魂處’這裏交代的正是焰穀下麵的火焰,他可以燒死一切會法力的人,凡人若去灰飛煙滅。‘生亦似離,離亦似死,不如同死,汝可願否?’活著也如死別般生離,死別也隻是死的一種,倒不如一起去死。你可願意?
玉數丟掉信紙,從夜狼城的台階下狂奔而去,她的腦海裏一直響著八個字‘君生我生,君死我死’。難道這就是愛情,她成全不了玉羅和晟華,一個人就算活著,又有什麼快樂呢。一路上,她想了許多,或許,她可以為了玉羅和晟華去死。她是鳳凰,是救世的鳳凰,她有大愛,愛所有生靈。隻是,她沒有心而已!
焰穀邊,玉羅站在那裏,晟華也走了過來,還是那隻溫順的狼。望著下麵的熔漿,眼裏沒有一點懼色,她說:“晟華,你用了萬年的法力讓頭腦清醒著,我用了最後點時間來到焰穀,隻為和你生死相依。”
一人一狼,紛紛跳下焰穀。玉數化成鳳凰從天而降,不顧一切的將他們托在翅膀上。帶著他們飛出一焰穀,落在草坪上。太陽就要出現了,玉數抓緊時間解釋給他們聽。
“我已經找到解咒的辦法了,隻需三天時間,三天後,你們的魔咒就會消失。求你們不要再做傻事了好不好?”
玉羅湊過來,她簡直不敢相信,以為是玉數阻止他們殉情的理由,她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三天後,你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玉數在回答時,聲音慚慚微弱。三天後,她們在一起了,而她卻要消失。
玉羅笑了,笑的瞬間化成了蝴蝶,晟華也變回了人形,他用了近萬年的法力來保持在變成狼形後擁有記憶,現在站在地上,整個身子搖搖欲墜。
夜狼城,晟華昏睡在床上。玉數趁這個時間去了水天相間,她想在臨死前拿回自己的心,體會下感情。剛走到水天相間的山下,過去往事瀝瀝在目。
五百年前,她和玉羅都是被別人欺負的凡人。挖心後,她是水天相間最厲害的巫女。當時,她冷血的可以隨便殺掉任何人,包括玉羅救來的狼妖。記得,她第一次見晟華的時侯,她就能感覺得到;晟華是可以一統妖界的那個人!為了三界和平,她選擇留下晟華。
那時侯,玉數挖心很決絕,現在想來都太衝動了,如果潛心修煉,不走那條捷徑,說不準,她會嫁給晟華,加上天生凰女,法力是不會太弱。一切的往事都不甚回首,她繼續往山上走。
山上的桃花林還是那麼繁花並茂,這裏有她和玉羅一起嬉戲打鬧的場景,現在隻能一個人站在一邊回味了。仿佛還有自己吹笛子的聲音,悠揚的飄來,事情就像剛剛才發生。
小橋流水,鳥語花香。看完這景,也該去找老巫女了,她走進山洞,這裏的藤蔓還是那麼漂亮,它幾乎把洞壁占滿,幾百年前,她和玉羅還用它做成秋千。
一個小巫女走了過來,她笑著問:“你是來找師傅的嗎?”
五百年不見,沒想到老巫女又收小巫女了。玉數點了點頭:“是啊,師傅現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