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刀與刀相撞,發出一聲巨響。
四眼這勢大力沉的一刀,竟把馮海的刀一分為二,強大的衝力把他直接撞進了廠子。
馮海先是一驚,接著一喜,畢竟他終於進了八神。
趴在地上,馮海沒有爬起來的力量,嘴裏大聲喊:“兄弟們,給我殺了外麵的混蛋!”
從傍邊過了兩人,把馮海拉起來,後者沒有理二人的好心,一推兩人,說道:“草,我的話你沒聽見啊!?去把外麵那小子殺了!”
“你認為他們會聽你的嗎?”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迪廳大廳深處傳出。馮海吃了一驚,心想幫會裏的人沒有敢這麼對自己說話的。
抬頭望過去,我已經坐在他常坐的沙發上,周圍也站滿了人。
馮海心一涼,冷汗從腦門滑落,顫聲問:“你……你是什麼人?”
我冷聲道:“李子牛。”
馮海聽後腦袋嗡了一聲,他很清楚我是誰,既然我在這裏,想來是這廠子裏的人也全部都沒了,而他自己也落在了我的手中。
想到這裏,‘撲通’馮海兩腿一軟,跪在地上,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說道:“牛哥,這次你就原諒我吧,我下回再也不敢和你為敵了。你原諒我吧!”
我冷冷的看著馮海,麵無表情說:“你犯的過錯無可原諒!”
這時,四眼也從外麵走了進來,來到馮海身後,一腳將其踢倒,說道:“你還記得我說的話嗎!我兄弟身上的十七刀要在你身上對翻!”
說著,開山刀在馮海的後背上又添了一條傷口。
馮海痛的心縮成一團,差點暈道,連滾帶趴向一邊躲去,嘴沒停著,大喊:“牛哥,我錯了,別殺我啊!”在他心裏,還希望會有一絲希望。
四眼哼了一聲,“該是你還債的時候了!”
四眼用刀翹著兩邊的桌子,漫步向馮海走去。‘
啪!啪!’
刀與桌子撞擊發出的聲音,象一把重錘一下下砸在馮海的心裏,他隻有不停的想前爬。
我手下的兄弟把場地圍成一圈,每當馮海爬到自己的眼前就會一腳把他踢開。
“第二十一刀!”四眼數著在馮海身上劃過的傷口,而後者還在場地中盡力的爬著,身上的血滴得滿地都是,但他不敢停下,因為四眼的刀就在他身後,隻要一停,開山刀又會落在他的身上。
四眼盡量控製自己的力度,不打算讓他死得太快。當四眼砍到地三十五刀的時候,高強進了迪廳,看見地上的馮海,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四眼哥,等會留給我!還有小爽的!”
說完,向我走過去說道:“牛哥,外麵的小蝦米都清理幹淨了,沒跑幾個!”
我微微點點頭,站起身來到馮海的麵前,用腳踢了踢他腦袋,說道:“馮海,我問你上回給你報信的是水姐吧?!”
這時的馮海早以神誌不清,聽了我的話之後點點頭後,接著向前爬。
高強過來一腳把他踢翻,馮海躺在地上翻翻身,最後以沒有力氣再爬起來。
我蹲下身子看著馮海說:“她為什麼要給你報信。你們有什麼關係?”
馮海眼神渙散,喃喃說:“因為……我用她的……luoti照威……威脅她!求求你……殺……我……”
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對高強說:“四肢廢了,給韓江浩打電話!”
我走出八神,耳朵裏隱約傳來迪廳裏馮海的慘叫聲,寒冷的夜風輕輕吹過我的身子,忍不住打個冷戰。
李爽的仇報了,老康的仇也報了,但是想起馮海的眼神,我心裏找不到一絲高興。有的隻是一種莫名的悲哀,不是因為生死兩難的馮海,也不是因為重傷的李爽,而是為自己感到悲哀,一種淪落的悲哀!
現在的自己又和野獸有什麼分別?!甚至更加殘忍,用著一切能用的手段折磨著同類。
我用力搖搖頭,把他認為無聊的想法甩出腦外。心裏對自己說,我沒有錯,我這麼做是在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朋友,保護自己的兄弟。
我還能想起李爽虛弱的笑臉,老康那纏滿繃帶的身體。
望著這天空的黑暗,我在心裏安慰著自己,我這一切,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我要相信這天色雖是黑茫茫一片,但黎明的曙光終究是會來臨的。
就像有句話說的,正義是永遠不會缺席的,它隻是有些時候來得比較遲而已。
以前我挺鄙夷這句話的,現在,我有點開心相信這句話了,勉強當成一種簡單的慰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