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陳媚不知道該怎麼接,也沒打算接。
氣氛正在尷尬的時候,毛阿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之後就直接掛掉了手機道:“算你們運氣好,走吧,帶你們去見六哥。”
我撇了撇嘴,也就是我們現在有求於他,所以他才這麼拽,他肯定忘記了當初是怎麼求我們的。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跟著毛阿姨上了三樓,來到了房間門前,毛阿姨攔著我道:“著什麼急,六哥想見的是陳媚,不是你。”
我沒有說話,朝著陳媚微微點了點頭。
陳媚自己一個人走進了房間,我則靠在旁邊的牆壁上,從兜裏取出一根煙正準備點上的時候。
旁邊,胡子遞過來一根煙,至於毛阿姨,她應該已經是下樓去了。
接過胡子的煙,他給我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道:“最近過的怎麼樣?”
胡子道:“還好,有吃有喝有女人玩。”
我笑了笑,道:“那就算是好生活了。”
胡子道:“就是,每天都得擔心會不會有警察來,會不會有人上門尋仇。”
“以六哥現在在廣州的勢力,應該不會有仇家來吧,這次的事情過去之後,更加沒有仇家了吧。”我說道。
胡子深深吸了一口煙,小聲道:“他吞了崔四的一大批貨……”
我抽了抽嘴巴道:“可惜的是,我現在是有力使不出來。”
胡子道:“我知道,因為輝煌的事情,你們這次不大出血都不行,六哥也一直都不怎麼相信你。”
我長長呼了一口氣道:“是啊,我現在啊,就像是汪洋中一葉扁舟,飄到哪兒算哪兒吧。”
胡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人,還是不要太絕望的好,萬一哪一天有了機會,興許你都不一定能夠抓到。”
“借你吉言吧。”
話題嘎然而止,他陪著我站在走廊裏,直到房門打開,陳媚招呼我道:“進來。”
我將煙頭狠狠的丟在地上踩滅,跟著走進了房間。
房間裏沒有別人,隻有六哥,他穿著一件睡衣,看起來就像是剛剛睡醒的一樣,那些藥材以及紅包就擺在他的身前。
“六哥。”我滿臉堆笑的喊道。
六哥道:“坐吧。”
我跟著陳媚坐在了沙發上,就坐在陳媚的旁邊。
看著我倆靠在一起的樣子,六哥道:“離她遠點……”
我往旁邊挪了挪,心中腹誹道:“這是吃醋了嗎?”
管他是不是吃醋,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時,六哥打開了話匣子,道:“我剛剛和陳媚談了談,輝煌夜總會現在一直都是你管著,她說希望可以讓你發表一下意見,我的意見是,輝煌的利潤,五五分賬。”
“五五分賬?”我皺起了眉,他的這句話可以說是獅子大開口了。
“可以。”我應了下來。
聽到這麼一個回答,六哥不禁怔了怔,他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麼幹脆,一直以來我都是那種魚死網破的主兒,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突然這麼妥協,他肯定會驚訝。
六哥再次強調道:“我說的是,所有,一切,所有的利潤全部都是五五分賬。”
我也強調道:“我說的是,可以!”
“好。”他鬆了一口氣道,“那陳媚,你的意思呢?”
陳媚道:“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知道的,我們母女現在都跟他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脫不開的,隻能聽他的。”
六哥冷笑了一聲,“你們可以走了。”
我懵了一下,直到六哥站起來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
這就完了?
就這麼簡單就搞定了嗎?
那我當初在糾結什麼?
陳媚起身,非常自如的拉上了我的手道:“愣什麼,趕緊走吧。”
“哦。”
出了走廊,胡子還在走廊抽煙,看到我和陳媚出來,笑了笑也沒說話。
我們的車子並不是在地下室停著的,而是一樓的停車場裏,反正隻有三樓的距離,電梯還沒有過來,索性,我和陳媚選擇了走樓梯。
樓梯這裏根本沒有什麼人,我小聲問道:“陳媚,你和他是怎麼談的,怎麼這麼輕易就……”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一個戴著帽子包裹的十分嚴實的一個人從樓下上來,我們看不清他的臉,最多隻能看到他的身材和他那一雙白嫩的手,該不會是個女人吧。
擦肩而過,直到她消失無蹤的時候,我才說道:“這人真奇怪,這種天氣還包裹著這麼嚴實,該不會是六哥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