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9章 檢查違禁物品(2 / 2)

“白老大、牛老大,昨晚進的新人,怎麼收拾?”大黑胖子抽了口煙屁股,請示道。

有人道:“揍一頓得了,這個還用請示,不揍一頓不知道牢裏的威風。”

大黑胖子叫了兩三個人渣,站在門口,氣勢一下子來了,吼著道:“新兵,出來。”

對了,當打手絕對不是領導班子該幹的事,總有這些人出手,幫著維護倉裏的秩序,這個資源被控製的奇缺的地方,也正如白老三所說,是無法講民主的。

簡單地講,不把新來的嚇住,誰給你幹活呀?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就笑了,因為總會想起自己剛進來的時候那樣子,其實現在看來,那麼多複雜的情緒都是多餘了,揍與被揍,不過是裏麵的消遣和娛樂而已。不過我其實很慶幸那天胡打誤撞進了領導班子,否則的話,現在肯定是和剛剛擦地、疊床鋪的馬仔一樣,你甭想再抬起頭來。

還是自由世界好啊,憑本事還有升遷的機會。

新兵出來了,大黑胖子上去就問籍貫,廣州的,吧唧就是一巴掌。

慢著,廣州的,我記下了這人。

那邊訓著,我們這邊領導班子笑著,接下來就該上演全武行了,標準的程序是把人摁著,跪著,麵朝牆,兩臂伸展,然後就是劈裏叭拉一頓亂踹亂揍,直揍你個灰頭灰臉,老老實實在這倉裏當草根階層才算罷了。

想報靠管教,沒那個可能,你麵朝牆,都不知道誰打你的。

開始了,新兵一嚎,別人就來勁,領導班子看得興起,伸著手嚷著:“再嚷?再嚷塞上嘴揍你啊。”

“內褲都拿出來,準備塞。”

“嚇得跟個娘們樣,怎麼混得?”

我現在已經習慣聽到了這種驚聲尖叫了,每天都有人走,幾乎每天都有人進來,天天有挨打和打人的,這裏已經成了一個打人不用負法律責任的自由世界,不過打這號人就失去原本的興趣了。

玩鬧了一會兒,這時候,外麵的鐵門聲響了,例行的查倉開始了,監倉的紀律性比軍隊還要嚴格,我和和眾人起身,奔回倉裏,一倉人影穿梭,眨眼間規規矩矩三個一行、六個一列盤腿坐在通鋪床上。

門咣當聲大開,管教表情肅穆地站在倉前。

每天從這個時候起,牢裏的一天就正式拉開了幃幕。

點名,例行公事;倒垃圾,一天隻有一次,這唯一的一次機會一般是牢頭享有的,時間不過十分鍾而已,其實也沒有什麼垃圾可倒,頂多就是管教叫去了解一下倉裏動態以及羈押嫌疑人的精神狀況而已。更多的時候,這個公事演變成牢頭和管教拉關係和增進私人感情的時間。

這不,倒垃圾回來,白老三很是囂張的進了監倉,手裏還夾著支煙,一看就知道是管教給的。

吃完早飯,我正準備和那位廣州老鄉聊聊的時候。

“集合。”倉裏有人喊了句。

進新人、提審、逮捕、去勞教、或者放人、每天在這裏上演的悲歡離合都是鐵門洞開的時候拉開序幕的。

今天,會是什麼事?又會是誰?

“檢查違禁物,所有人,背靠牆。”

管教的臉現在鐵門口時,扯著嗓子吼了句,一監倉的犯人緊張而又迅速地沿著牆貼了一層,動作稍慢點的,總會被同伴踹一腳,然後示意他按著標準姿勢來。

標準的姿勢是五體貼牆,包括眼睛隻能看牆。管教帶著幾名自由犯進來了,把床上隔斷上整理好的被褥、衣服嘩嘩往下扔,扔下來腳踢著,自由犯在裏麵摸索著,看著好點的衣服,自由犯順手就扔到外麵,懷疑裏麵有東西;至於偶而夾藏的煙支、打火機、或者其他什麼稀缺玩意,一概會被自由犯搜走。

不過這個倉因為白老三在沒有這種擔憂,自由犯大概搜了下,報告著管教沒什麼東西,管教示意他們出去,又吼著清洗監倉完畢之前,誰也不能動,跟著又嚷著甬道的待命的進來,說是要進行清洗。

清洗?

我不太明白這是哪一出,監獄這個世界,太多事情對於我而言都是新生事物,這些天接受的新生事物已經很多了。

來不及思考,清洗的進門了,兩位全副武裝,戴著防毒麵具、背著大型噴霧器,一摁按扭,白色的水霧噴出來了。

我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眼睛的餘光看到頭頂上的武警也扣上了防毒麵具,隨著一股濃重的化學藥味充斥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