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教冷哼一聲,抬抬手道:“都給我滾出來。”
我和牢頭一骨碌出了倉門,管教指著我們倆吼著:“全部麵對牆反省,再有類似事件發生,馬上封閉監倉。”
所有人仿佛都好像是聽到了什麼恐懼的事情一樣,一個個快速的麵身邊牆站好,不敢回頭看,大氣不敢稍出,甚至連剛才挨了我幾拳的那幾個哥們也麵對著牆壁站好。
管教看滿意了,這才重新鎖上倉門,踢踢了牢頭道:“我再問你一遍,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啊?”牢頭一驚,然後就接口道:“沒事,管教,我們剛才玩呢……一不小心鼻血破了,是不是?”
那眼神投向我,似乎還帶著乞求之意,我仔細想了想,以管教這麼低的身份,肯定不是上麵的人安插的棋子,而且,甬道裏根本沒人。萬一深究怕是都不好過。好漢不吃眼前虧,管教這意思,肯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果不其然,那個管教又問上了我:“0225,昨晚來的?”
“嗯。”我點點頭。
“剛才有人打你?”管教問。
“沒有。”我很聰明的說了謊話。
“哦,真是煆練呀……”管教笑了,一指二十餘間監倉的甬道,直道著:“就在這兒煆練吧,俯臥撐……一人二百個,自己數,別停啊。”
牢頭意外地很老實,馬上一趴,做勢手撐著,我稍慢了半拍,馬上被管教一腳蹬在肩膀上,他一瞪眼,管教很不客氣地又給了一腳:“快點,我不管你在外麵是什麼人,可在這兒,你得搞清楚誰說了算……你想試試這個單倉?”
我一下子趴下,開始做俯臥撐了,管教看我們倆老實了,沒當回事,自顧自地踱著步,向鐵柵外踱去,關上了大門,不過他在鐵柵外饒有興致地看著,就像是看耍猴一樣。
很快,早飯的時間快到了,看守所刑期不長,送飯的正推著一輛飯車從鐵柵外過來,遠遠地站定打報告,這位值班的管教從貓眼裏看了眼,沒有什麼意外,收拾一頓就能安生一段時間,他掏著鑰匙,上前開門,放送飯的進來。
監倉裏,我站在最前麵,又凶神惡煞地盯著一監倉的犯人,我不是在挑釁他們,隻是想看看他們現在老不老實。
送飯的在幾寸見方的傳遞道上敲著,有人喊了聲,早有犯人端著一摞塑料飯盒,從幾寸見方的鐵製通道上遞出去,然後外麵傳進來的是一盒盒冒著熱氣的早飯。
為了安全,就連飯盒也是塑料的。
我深深嗅了一口,清香的白米飯,從來沒有聞到大米也會有這麼香的味道,也許是我太餓了,我到了接飯的地方,手拔拉過兩個,腳踹開幾人,提了兩盒飯,也不知道是誰的塑料勺子,拿著便走,坐在打著鐵框的水泥通鋪邊上,狼吞虎咽地大口吃著。
牢頭就坐在不遠處看著我,看他的眼色就知道,他有些不甘。
這是肯定的,他以前住其它監倉的時候就是老大,沒想到竟然會遇上這麼一個硬茬子,所以他現在很不開心。
不隻是他,就連其他人也的頻頻朝我這邊看過來,我知道,我現在是犯了眾怒了,必須得想個法子,讓自己能夠安全下來。
否則的話,還不等我自己出了這個地方,我估計就死在這裏了,這可不行。
所以,我在吃完飯的時候,悄悄偷了一個塑料勺子。
可能會有人覺得,塑料勺子能有什麼用,又不是鐵勺子,可手裏有一把武器總比沒有好吧,而且這種塑料勺子,送飯的也不會檢查,我拿走也比較安全。
吃完飯之後,我隨手拿起了一個塑料被子就準備去喝水。
這時,有人喊道:“喂,新來的,那個杯子……”
說話的是一個矮個子,話還沒說完,牢頭便阻止了他,這下,不用別人說我都知道,這個杯子肯定是這個牢頭。
這倒是有趣了,這家夥忍了,不過也是,現在是吃飯的時間,他肯定不想惹事兒,等過了這個時間,什麼事情就都不一定了。
正好,我來試試你的忍耐力有多少。
拿著杯子,喝了一個大飽,打了個嗝,光著腳站在通鋪床上,瞅瞅一人高的水泥置物台,抽了床看著幹淨點的被子,其實我知道那是牢頭的,肩上一扛,大搖大擺地出了放風間,到籠子裏可見陽光的地方,一鋪,人一躺,就那麼囂張地打著呼嚕睡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