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我第一次來的流程,第二天早上,房美標應該是被帶去見錢總的,但,並沒有,反而是錢總自己來了,並且還帶著兩位所謂的成功人士。
總而言之呢,就是說今天早上本來該由我講的課程變成三位成功人士的座談會,尤其是看到三位成功人士身上的裝束什麼的,前來上課的房美標更是激動不已,找了一個靠近我和司白玫的位置坐了下來,還借了司白玫的一個小筆記本。
課堂的三件法寶就是:精氣神,配合,激情。
所謂精氣神,就是上課的時候所有人都必須坐的十分端正,不能有任何不端正的行為,而配合和激情呢,就是上麵的領導在講話時,下麵的人要挑選比較重要的話鼓掌以及提問,回答問題什麼的。
像這樣的座談會,一開就在兩三個小時左右,我已經習慣了,房美標坐在我和司白玫的中間認真聽講,此時課程已經上了一個多小時,房美標聽著聽著忽然朝著司白玫看了過去,司白玫微微搖了搖頭,而後,他又朝著我看了過來,我發現他額頭上的汗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神情相當難受。我悄悄問,“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房美標雙手緊握著一言不發。我抬頭看了看講台上的錢總,他發覺到我們的異樣,麵無表情的望了一眼。
我追問道:“你怎麼了?”
房美標像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說,“我想大便。”
我求援的再次看著錢總,錢總依舊麵無表情。
司白玫小聲說道:“課堂紀律不允許出課堂。”
我想這怎麼辦,那不憋死你啊?
看房美標那難受勁,真是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他想要站起來闖出房間,可被司白玫死死控製著,我不禁擔心,萬一拉出來可真丟人啦。
司白玫緊緊握著他的手,給他鼓勵,房美標搖了搖頭,意思是他還能挺住。我又好氣又好笑。
大約過了不到三分鍾的樣子,我聽到撲哧一聲輕響,一股難聞的臭味夾雜著汗臭,在鬱熱的空氣中彌散開來,我知道這小子肯定拉在褲子裏了,趕緊用手捂著鼻子,還沒來得及換口氣,又聽見哼唧一聲巨響,房美標滿臉脹的通紅,雙手死死捏著板凳,但眼睛仍然頑強的盯著錢總。
我偷偷觀察了四周,大家居然若無其事的繼續在聚精會神的聽課,就連司白玫的神情更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僅僅我一個,我反而覺得自己有點怪摸怪樣的。
一堂課,我簡直比度過一年還漫長。好不容易等到下課,我們一起走出課堂,我看見他和錢總握手道別時,屁股上濕乎乎的一片。
還有一坨極小的大便從褲管裏悄悄滑落到地上,所有人均視若無睹,笑吟吟的互相說話著。
我想:“這小子該不會是被司白玫迷惑了吧。”
之後,我就看到司白玫帶著他往衛生間去了。
回到寢室後,大家陸陸續續都回來了,房美標和司白玫也回來了。
我說,“房美標,你跟我來換件褲子吧。順便休息一下。”
司白玫卻說道:“不行,中午不能進寢室,這是規定。如果大家都象我一樣在裏麵休息,或者換衣服,新朋友來了,也要進去休息。如果耽誤了下午串寢,誰擔的起責任?”
“我是領導。”我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房美標一眼。
“沒關係的,領導,就聽白玫的吧。”房美標道。
就這樣,房美標穿著那條濕漉漉的褲子,一直坐在院子裏曬太陽。今天的太陽並沒有散發出什麼熱量,他竟然後來還陪司白玫打牌,那副開心的樣子,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我站在不遠處,失望的搖著頭。
齊敏嘴裏含著一個棒棒糖,站在我的旁邊道:“是不是覺得他有點執迷不悟,明明是這樣的地方,明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是一個傻子也該反應過來了。”
“哎呦,我的大心理醫生,您倒是分析分析,他這是個什麼想法?”我言語之中含著幾分譏諷的意思。
齊敏看著我,又看了一眼房美標道:“我先說說你現在的想法吧。你認為我這麼盡心盡力的給毛阿姨他們辦事兒,實際上就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因為這地方的工作不能像做別的工作那樣認真。”
我白了她一眼道:“既然你自己知道,那你還那麼做。”
“我樂意啊,再說,反正無聊,我也不想跑,就這樣吧,無所謂了。”
“嗬嗬。”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