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展是一個剛正不阿的刑警。因為兒時父親沉迷吸毒導致母親被迫為娼償還毒債的關係,他痛恨一切尤其是涉及毒品的犯罪者。可是僅僅隻是出於他的懷疑,他就利用了單純的黃芝敏,要她在不知不覺下出賣自己的男朋友。他明知道如果方博文真的栽在他身上,黃芝敏一定會陷入無止境的痛苦與自責之中,但他依然選擇了那麼卑劣的方式--以正義之名。
“誰是忠,誰是奸,根本就不能兩分。這世上本來就沒有黑白分明。”
其實夏涵也收到了《對賭》的劇本,所謂的公開遴選自然不會錯過她們這種準一線的人氣女星,但她隻來得及略讀,並未能從劇本中抽取這麼多的東西。徐展給她的印象就是一個很正義的刑警,而方博文是一個掙紮而奸狡的人,方博會很聰明,是那種高智罪型的罪犯。
所以為什麽同一個角色在不同的演員的手中會有截然不同的形象,演員如何解讀角色已是構成角色不同的核心元素,至於演繹的方法丶表情與動作的差異,那便是再細化角色的潤飾。
夏涵有些愧疚自己對劇本的不上心,想著隻是初步的挑選便沒有仔細剖析,所以就這樣錯過了很多需要注意的細節。於是她接過了葉懷的劇本,自己坐在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開始一頁一頁的翻閱。
夏涵認真時會不期然地噘起嘴,像是在與什麼難以對付的東西較勁,腮子會微微鼓起,圓滾滾的大眼睛襯得她的臉像是一尾可愛的金魚一樣。
葉懷繞到廚房煮了壺咖啡,正打算倒進杯中時才想起夏涵不喜歡他喝傷胃的咖啡,呆了一下,接著便把咖啡全倒了。夏涵也沉迷在解剖劇本的遊戲中,他這樣的折騰也沒有引起她的一絲注意,他望著她認真的表情,在他自己也不自覺之下眼神溫柔得彷佛要把她攝進靈魂裏。
最後他給自己和夏涵倒了杯橙汁,細心地連著幾碟零食放到她手邊伸手可及的地方。她翻著翻著,直至手邊的橙汁喝盡了,她才發現窗外天色已暗。
她轉頭望了周圍,竟是連葉懷出了門都沒有留意到。她放下了手中的劇本,伸了一個懶腰。
洗碗槽內放著一個空杯子,夏涵低歎了一聲,把放零食的盤子和兩個杯子一起洗乾淨。
葉懷家的燈光是很柔和的那種暗黃色,因為他覺得溫暖的色調才更有家的感覺。於是在他提著外賣回家時正看見夏涵替他洗碗的背影,動作輕輕柔柔的,連杯子和盤子的碰撞聲都格外的清脆起來,一下一下的敲著他的心靈。
心頭像被人握住一樣緊縮,葉懷竟發現自己當下感動得幾乎想哭出眼淚。
有些情境在事後回想其實也不過如是,但不得否認的是看見的那一刹真的很震撼他的心靈,以致於後來每當他回想起這幅畫麵時心頭都會流過一股暖流。
他從後麵抱住了夏涵,不嫌棄她手上的泡泡,甚至伸手與她一起洗著同一隻杯。
夏涵低聲驚呼了聲,轉頭望著他,卻見他一臉專注地洗著杯子,臉色正人君子得不得了。
她低低地笑著,笑著笑著連肩膀都抖動起來。
“我們一起試試《對賭》好嗎?”她提起充滿了泡泡的手,在葉懷的人中上劃了兩道痕,他俊俏的小白臉霎時像個長了白胡子的老公公一樣,滑稽非常。
葉懷佯怒地瞪了她一眼,接著又往她的鼻尖上點了一下。夏涵鼓起腮幫子想要轉身反抗,沒想到他反應快得趕在她的髒手染指他前先將她的手反銬於她背後,不料這個動作猛然地拉近了二人的距離,近得彷佛他一低頭就能擦過她的唇。
剛才激烈的動作讓二人都氣喘籲籲,貼著的身體讓彼此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沉重的呼吸,她抬頭看著他,一雙眼眸像是滴了眼藥水一樣的濕潤,嘴巴不自覺地微噘著。
空氣間忽然就染上了一種名為曖昧的顏色。
葉懷勾唇輕笑,連眼底都逸上笑意,正當夏涵心感不妙時,他就把那隻沾滿泡沫的手按在她的腦後,嘴唇輕輕地貼上她的額頭。
接著是眉間,鼻梁,臉頰,嘴角,然後是嘴唇。他輕輕地在她的唇角上噬咬了一口,像隻小狗一樣伸出舌頭舔著她的唇部,再用舌尖描繪著她的唇形。
他的動作很輕柔,卻比那種掠奪式的接吻更讓她感到酥麻。那隻向來不是太規矩的手這時卻有禮得像個紳士。
有人說性與愛是分不清的,但此刻葉懷並不想讓這種溫馨沾上什麼情/欲的色彩。他對夏涵,就像一場朝拜。
最終他們的兩額相抵地微喘著。
葉懷覺得自己的一生中大概就在這一刻得到了圓滿。
他不想從夏涵身上獲得性/愛,不想從夏涵身上汲取安慰,他隻想與夏涵一起渡過這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