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總之,自我決定幫助逍遙窟主的時候,就已經和天下武林各派結下了深仇大恨。”小玉扣著心口,十分艱難地說著。
“哦,對了。”雲卿憶起前事,再加追問,“你為什麼要幫助逍遙窟主啊。”
小玉動了動嘴唇,剛想說什麼,卻又想起了什麼,隻是避開雲卿的目光,有晶瑩的液體在眼中打轉兒。
雲卿知道她有難言之隱,便岔開話題:“總之,小玉姑娘心地善良,你要做什麼,自然有你的道理。”
小玉感激地朝雲卿一笑,麵現難受之色,咳嗽了一陣,倒在了雲卿的懷裏。
有一種溫暖的情愫湧遍全身,那淡淡的香味,充斥著全身的每一個細胞,在記憶中幻想了千萬遍,卻都不及這短短的一瞬。
身體一陣酥軟,骨子裏湧蕩起一種溫暖,被一種莫名的溫柔所征服。
雲卿試著抱起她的肩膀,把這種近在眼前的幸福抱在懷裏,為了這一瞬,就算流離失所,就算放棄所有,就算與世界為敵,那也是心甘情願的啊。
那胸口的起伏,那鼻翼的鼓動,那淡淡的呼吸,造就了世間最絕美的姿容。
你可知道,在白骨鬼域,在陰陽隧道,在雲深雨林,在六識寂域,在小池印月,在九葉靈鬆裏,在儒仁門,我想的都是你麼?
你可知道,當生命的光華被吞噬,當危險將我的意識吞沒,當所有的堅持變作深秋的露水,我心中想的都是你麼?
你,正是我堅持往前的理由,是我不放棄的理由,是我鼓足勇氣活下去的理由。
如果我們注定是對方的過客,我也不會放棄你,至少此刻我們是在一起的。
雲卿把自己的腦袋貼在小玉的額頭上,抱得緊緊的,久久不肯鬆開。
如果這世界上真有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的話,那也就是這樣了。
那熟悉的女子香,如初春早開的花兒的芬芳,是那麼的沁人心脾,令人綺想連連。
由於雲卿抱得太緊,令小玉喘不過氣來,小玉不禁咳嗽了幾聲,囫圇說了幾句“我不想死,我還要……”什麼的,雲卿聽得不是很真切。
這才使雲卿明白了過來,當務之急,應該是救小玉,於是,雲卿放下小玉,輕聲道:“小玉,你就安穩地待在這裏,我一定會為你取得水珠的。”
小玉輕輕點了點頭,又咳嗽了幾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看著她那單薄的身影,她那瘦削的麵容,她是多麼需要人關照啊,雲卿沒來由地生起一絲憐惜之感。
雲卿咬了咬嘴唇,緩緩轉身離開,一路上,小玉那難受的麵孔一直浮現在眼前,如同印在了腦子裏一般。
但是,回到劍之穀之後,雲卿才發現此事頗有蹊蹺,劍魔既然能殺掉狼帝以及狼人族所有人,那他要殺小玉也是易如反掌。
可這個劍魔隻是打傷了小玉,卻不肯取她性命,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另外,小玉又怎麼知道水珠在劍之穀呢。
雲卿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那劍魔是故意打傷小玉,在告訴她水珠可以治好她的傷,還告訴她水珠就在劍之穀。
劍魔究竟在謀劃著什麼呢?
而小玉順利進出膜佛窟,逍遙窟主卻不聞不問,他又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呢?
這一個又一個問題如同一把又一把連環鎖,雲卿一想頭都大了,實在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隻是這個時候他也不多加思索,無論如何,救活小玉才是重中之重。
等到天黑之後,月上天心,所有人都已經熟睡,雲卿才找到劍神的住所,來到門外,裏麵傳來響亮的呼嚕聲。
雲卿輕輕推開房門,躡手躡腳地來到劍神的床邊,他知道,水珠就在劍神腰間的錦囊裏。
此刻,劍神的身體正壓著錦囊,如果此時伸手去拿,很可能會被抓個正著。
雲卿等了很久,月亮漸漸移向了西天,照得屋子一派通明。
這時候,劍神翻了個身,打了個嗬欠,用手揉了揉鼻子。
雲卿還以為是他醒了,一顆心嚇得嘭嘭直跳,不知該如何是好。
幸而才擔心了幾秒鍾,呼嚕聲又如雷聲一般響起,雲卿這才放下心來,輕手輕腳地來到他的床邊,神不知鬼不覺地取走錦囊。
臨出門前,傳來了劍神的聲音:“扶乩石上的許多讖語都變成真的了,但我怎麼也想不出,那另外半個救世主在哪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