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誠沒有想到自己醒來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季溪風,不得不說,他和季溪風還真是有緣,“你怎麼在這裏?”易誠艱難的坐起身子,胃裏一陣抽痛,他的眉頭緊皺著。
季溪風站在一邊,沒有一點要幫助的意思,易誠無奈的笑了笑,費勁的坐好,忍著抽痛指使季溪風,“去給我倒杯水。”再不吃藥,易誠怕自己會活活的被疼死。
季溪風定在原地幾秒後,才出臥室,去給易誠倒水,這個時候醫院是去不了了,隻能在家裏躲著了,易誠苦笑了一番,長舒了一口氣,靠在枕頭上。
“給。”季溪風麵無表情的把水遞給易誠,易誠接過水,從床頭的藥瓶裏倒了一大把藥,就著水仰頭吞進去。
“什麼時候的事?”季溪風終於開口問。
易誠笑了笑,搖搖頭,說:“沒事。”但很快被季溪風打斷,“晚期了,最多還有半年時間。”
“是嗎?”易誠握水杯的手頓了一下,隨後無所謂的笑了笑。
季溪風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奪過易誠手裏的水杯,嗬斥道:“現在馬山去醫院。”
易誠抗拒的厲害,掙紮著,季溪風被推的一個趔趄,險些摔跤,易誠笑了笑,對季溪風擺擺手,說:“不用了,你剛不也說了,晚期了,沒救了。”
“易誠,你這樣讓我很看不起你,你不是最喜歡鬥嗎,怎麼,現在慫了?被曝光點新聞就不敢了?還是不是個爺們兒了?”季溪風的語氣很不好,故意激怒易誠。
但激將的效果並不是很好,易誠隻是笑,從頭笑到尾,笑得季溪風有些不知所雲,忍不住吼道:“你笑什麼?”
易誠搖搖頭,歎息說:“哎,季溪風,真沒有想到最後還能和你這樣好好說話,你說我們兩個這......有時候,還真是不得不信命啊。”
“行了,你他媽的瞎感慨什麼,你不是挺驕傲的一個人嗎,現在有病了就趕緊治,治好了,繼續去爭,這次影帝是你,保不齊下一次就是我。”
易誠抿了抿嘴唇,喃喃道:“下一次一定是你,下一次一定是你啊。”
“如果是我從中作梗,或許這次影帝就是你的了,但不好意思,讓我捷足先登了,你以後還有機會,所以這次就當是讓我的吧。”
易誠的一番話讓季溪風心裏頓時五味雜陳,他是不喜歡易誠,可在死亡麵前,之前的有些不愉快都顯得異常的渺小。
“真不打算治療了嗎?”季溪風最後又問了一遍。
易誠點點頭,笑著調侃說:“何必去受那個罪呢,反正最後都是一死,走的體麵點,多好。”
“那你照顧好自己,需要的話給我打電話。”季溪風說的很委婉,需要的時候,什麼時候需要呢,應該就還入土的那天了吧。
“嗯,好,對了,記得幫我保守秘密,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誰也不行,我不想讓別人知道,影帝不僅被包養還得了絕症。”易誠說的很輕鬆,但心中卻是一陣苦澀。
季溪風愣了一下,才問:“尹詩音知道嗎?”
易誠搖搖頭,頓了頓,說:“不知道,就讓她恨著吧。”
就讓她恨著吧,以後自己哪天走了,也不用去浪費她的眼淚。
季溪風沒有再說話,尹詩音也是個倔強的性子,如果沒有猜錯,這次的事情就是她做的,視頻裏的聲音雖然被處理過了,但這樣的視頻,也隻有林玉梅有那麼大的能耐拿到,或許......視頻裏的人,就是林玉梅,但這隻是猜想,到底是誰,也隻有易誠自己心裏清楚,隻是這個時候,他完全沒有那個心思去追究這件事是誰做的,因為他的影帝已經拿到了,他可以去安心的去做接下來的事情了。
季溪風剛從易誠的公寓出來,就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季溪風看了一眼,不認識,就著急掛掉了,但不到一分鍾,又打過來了,還是那個號碼,季溪風覺得有些奇怪,打錯的話,應該不會接二連三的打過來,於是接通了,聽筒裏傳來讓人恐懼的聲音。
“季溪風,不想讓你兒子受傷的話,立馬來XX見我,敢報警的話,後果自負,你可要想清楚了。”
季溪風剛想說些什麼,對麵已經掛了電話,頓時腦子裏一片空白,兒子?哪裏來的兒子,尚恩?季溪風想到這裏,感到一陣窒息,立馬給樂水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