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娃娃差不多有三十厘米長的樣子,是一個穿著西裝禮服的亞裔小男孩。小男孩很可愛,然而再可愛的娃娃,一旦出現在活生生的“原版”麵前,都會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更何況,娃娃的心髒處紮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小刀,刀片插得很深,幾乎將娃娃捅穿。不知名的紅色液體遍布娃娃的身體,看得讓眾人心生寒意——也許,這並不是簡單的惡作劇。
夏哥湊近娃娃嗅了嗅,又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從娃娃身上沾了些紅色的液體撚了撚,“是公雞血。”
溫以言:……居然還能區分公雞血和母雞血?!此乃神人也!
夏哥神色一凜,他仔細觀察了這個“血娃娃”,然後詢問袁鏡道:“阿鏡,這個娃娃是按照你的樣子做出來的。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或者身邊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等等!”謝隊打斷道:“這個娃娃,怎麼就是照著袁總的樣子做的?看起來沒什麼明顯的特征啊。”
夏哥將小西裝的衣領翻過來,“你看這裏。”
原來衣領的內側繡著兩個英文字母——Y·J,這是袁鏡名字的首字母!
“原來如此。”謝隊有些訕訕的,在隊長大人麵前,他還差得遠了。“這個娃娃,是不是和楊誌偉的受傷有關?”
夏哥讚許地點頭,卻是並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這就需要你們繼續調查了。這個娃娃是怎麼到你手裏的?”
袁鏡如實回答,言簡意賅:“快遞。”
“那麼,還是那個問題,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或者身邊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夏哥帶著醫用手套,仔細的、反複的檢查那隻娃娃,然而犯罪嫌疑人非常小心,或者說非常專業,他並沒有什麼發現。
袁鏡沉思了一分鍾,順便拍拍溫以言的手安撫對方,“我是正當的生意人,不會得罪什麼人。至於有什麼奇怪的事情……”袁鏡隻是看溫以言。
眾人了然,這“奇怪的事情”,應該就是楊誌偉意外受傷的事情了。隻是,這兩者之間究竟存在什麼關係?
夏哥又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對案件的幫助似乎沒起到什麼作用。最後,“血娃娃”直接被謝隊帶回警局做進一步的鑒定。
“你們兩個,自己注意安全,最好還是讓靳叔安排兩個兄弟過來。”夏哥表示他很擔憂。
……
第二天,靳四海不但親自登門確認兩個孩子的安全狀況,還帶了四名保鏢。這“四大金剛”卻並不是彪形大漢的配置,反而是非常參差不齊的外觀長相。
“以言,最近你就呆在家裏哪兒也別去,等凶手落網再出門。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交代這伏虎四兄弟去做。”靳四海對溫以言很不放心,這武力值負五的兒媳婦,真是怎麼看怎麼嬌弱,恨不得栓自己褲腰帶上。
至於袁鏡,靳四海明顯就對他有相當的信心了,隻是簡單地交代,行事一切小心。
除此之外,之前被袁鏡安排在外麵公寓的女保鏢賀蘭,也終於有了“登堂入室”的機會,她幸福地維持著一臉夢幻的神情,真是相當的嚇人。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溫以言似乎在度日如年。警方除了找到確定為凶器的那把槍,案子仍舊沒有任何進展。
有些事情,它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埋越深,就像這起案件的真相。而有些事情,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展露出來,就像這起案件本身——媒體已經掌握了這則駭人聽聞的訊息,不日將被搬上新文頭條,再也瞞不住了。
於是,在電影後期製作根本沒有開始的情況下,劇組正在備戰首個新聞發布會。
這個寒風初起的十二月,於導覺得發生的這一切都太過匪夷所思,冷的不隻是屋外的寒風,更有隨時可能來到的事業冰凍期。不過,也沒所謂了。
他回想著事後首度看到楊誌偉時他虛弱的樣子,他是有幸還能躺在病床上。醫生說,子彈再往左一點就是脊柱,再往右一點就是肺部,差一點點,楊誌偉就可以真的去領便當了。
也許拍完這部片子,自己應該炒了老總,帶妻兒出去走走,看看外麵更廣闊、更精彩的世界。不過在此之前,必須先過了新聞發布會這一關。
“哎喲,老於你別緊張啊!”大嗓門的副導演出現在後台,“你一緊張,勞資也忍不住緊張起來啦!”
“滾滾滾!”於導萬分嫌棄,“誰緊張了?我這是在……哎!以言你怎麼才來?你遲到了十分鍾知不知道!”
溫以言:……膝蓋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