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傍晚,日落晚霞,天空被鋪陳的波瀾壯闊。
印則新忍耐著腹中的饑餓,想著先到家見到分別一個多月的愛人,再填飽肚子也不遲。油門輕踩,又加快了幾碼,速度徘徊在城市最高限速的邊緣。
這次接的依然是部三流電視劇,他演的是…男十,本來戲份不多,但中途出了些岔子,導致他在劇組耽誤了半個多月。
他是個三流小明星,自然沒有保姆車接送,工作上也隻有一個助理,平時不是助理開車就是自己開車。這次要到戀人家裏去,畢竟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印則新就沒讓助理跟著。
他的戀人杜維霄,是國內三大娛樂公司之一海娛傳媒的副總經理,在公司也算是位高權重的人。
再過幾天,就是他們在一起三周年的紀念日。印則新原先打電話告訴杜維霄,隻怕不能在紀念日之前趕回來了,這會兒超常發揮提前殺青,嗯嗯,給他一個驚喜。
餓肚子怕什麼,呆會兒就罰杜某人給他煮麵好了。這樣一想,果真心情就變得飛揚起來,印則新哼了幾句歌,眼底印著滿滿的笑意。
然而,生活的精彩就在於,下一秒發生的事情隨時都可能出乎你的意料。
滿心想給杜維霄一個驚喜的印則新,卻被他給了個更大更震撼的“驚喜”。
如果早知道這樣,印則新一定,絕對,要先去五星級大酒店飽餐一頓,再去商場血拚一番,刷爆杜維霄的卡。後來印則新仔細一想,哼哼,他有杜維霄的卡麼?
所謂的家不過是杜維霄眾多公寓中的一所,印則新將它稱之為家,是因為他是個孤兒,而有愛人的地方不就是家麼?
印則新後來想想,恐怕杜維霄隻把那個地方當成是“開房”的那個“房”吧。
他以為溫馨唯一的地方,在杜維霄看來不過是打炮的場所。
難怪他覺得他很可笑。
印則新才打開門,就有嗯嗯啊啊不和諧的聲音傳進耳朵裏。
如果剛開始還抱有一絲僥幸的話,那麼在看見臥室裏糾纏在一起的兩具軀體時,身體所有的熱度瞬間冷卻,心墜落到穀底。
好樣的,杜維霄,竟然趁著他出去拍戲出軌了。
其實印則新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他隻是個小演員,而杜維霄卻是個副總,這樣的組合從一開始看起來就像是金主和被包養的關係。
可是,他信他。因為他說,他們是戀人,親密的,愛人。
然而杜維霄卻讓他震驚了一次又一次,也一次次證明他說話就像在放屁!
那個正在做最原始運動的男人明明看到了他,卻像沒看到一樣,繼續在床上奮戰。
印則新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人,他真的是和他處了三年的戀人?
見兩人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印則新忍不住喊道:“杜維霄!你夠了沒有!”
杜維霄這才抽身,隨意的披了件衣服,走到印則新麵前,“回來了?”
嗬,印則新差點笑出聲,被他捉奸在床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問他是不是回來了?印則新覺得自己好像是第一天認識這人,真想撬開他的腦子看看裏麵塞的是不是都是屎。
那兩人倒還知道點羞恥,房間裏窗簾拉的嚴實,光線很昏暗,空氣卻滿是淫-靡的氣息,再加上杜維霄衣冠不整的樣子,印則新看著惡心,轉身往客廳走去,“穿上衣服出來說話。”
沒幾分鍾,杜維霄又恢複了衣冠禽獸的模樣站在他麵前。
印則新盯著他,“不解釋一下麼?”
“沒什麼好解釋的,”杜維霄不在意的聳聳肩,“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印則新不敢相信的瞪著杜維霄這麼副混蛋的樣子,“下一句你讓我接什麼?祝你們百年好合?”
“隨便你啊。”
已經沒有最初的震怒了,印則新開始慢慢適應杜維霄是個渣滓的事實,“我出門前,你還一副留戀不舍依依惜別的樣子,我才出去多久,你就變成這樣?”
杜維霄坐到沙發上,身體後傾,靠上沙發靠背,姿態悠閑,“本來你這次回來我就想跟你說了,不過既然你自己撞見,那正好,我就直說吧,如你所見,我看上別人了,我們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