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蘇則抱著師父削瘦的腰際不放,口中一直喊著:“師父……師父……師父……”
黑白羅刹被逗笑了,沒好氣的拍拍小徒弟的腦袋:“還小嗎?見到師父還哭?”
“很久不曾見到師父了嘛,突然覺得好委屈……”柳白蘇止住哭,淚眼汪汪的看著黑白羅刹,“師父這次來了,是不是不走了啊?”
“你說呢?”黑白羅刹沒好氣的看著眼前這傻徒弟。
“呃……”柳白蘇放開了黑師父,半哭半抽泣地抹了抹眼淚,眨巴眨巴眼睛,水汪汪的眼睛澄清得如池水,無波無瀾,“那,師父要來看我比賽嗎?”
提到比賽,黑師父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像是很嚴肅的事情一樣,使得柳白蘇也不自覺繃緊了臉。
看著那張巴掌大、若白玉盤似的小臉蛋繃得緊緊的,沒有任何表情,黑師父頓時無奈地搖了搖頭無聲的歎了口氣。
“你啊,這比賽可得好好比,你知道?”黑師父任由著柳白蘇蹭著他的袖口,嚴肅地開口。
若有所思地偏著頭,好半晌,柳白蘇轉過頭,笑眯眯地點頭,“知道啊。”
黑師父當即沒好氣地點了點柳白蘇光潔的額頭,咬牙切齒地說著,“你知道?”
柳白蘇晃了晃身子,捂著被點中的額頭,聞言猛點頭,乖巧得不得了。
摸了一把胡子,黑師父頓時吹胡子瞪眼,眉頭橫豎,“我看你呐,一點也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柳白蘇狡辯似的搖頭,果然還是打死不承認的好!嗯對!
“你不知道。”這回沒有急切的語氣,反倒是淡漠的說了出來,肯定的語氣,字句裏卻有著不可忽視的威脅。
好吧,狡辯不成功,她認輸。
故作中槍狀的捂住心髒,柳白蘇一臉惆悵的癟了癟嘴,舉手投降,“好吧好吧,我不知道。”
黑師父似乎一點也沒有得到滿足,氣呼呼地雙手環抱,冷冷地在鼻腔裏發出了一聲冷哼。
原本以為師父會極其嚴肅地講一大堆的柳白蘇頓時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這跟她想的怎麼完全都不一樣呢?
這個傲嬌到爆的師父到底哪裏來的?是誰派他來的?
柳白蘇施展神識出來尋找答案,耗費了許多的靈氣,揉了揉太陽穴,將眉心聚攏來的眉梢撫平。
見黑師父依舊沒有開口的打算,好奇心促使下的柳白蘇實在是忍不住,兩隻手指在兩頰間一挑,擠出一個不算那麼牽強的微笑。
“哦,我最最敬愛的黑師父,您就大人大量指導指導老夫唄?”
敬愛?最最敬愛?
果然黑師父心情好了些,臉色也不是那麼的黑,好似潑了一層墨。
有效果?
柳白蘇機智地轉了轉眼珠子,她這個師父可真是小氣又好哄呢。
清了清嗓子,柳白蘇繼續,“師父,你看你這麼可愛的小徒弟都已經餓瘦了,這可都是訓練出來的呢,我真有努力哦!”
話畢,柳白蘇作勢還要去卷袖子,卻被黑師父伸過來的一隻手攔住,神色不耐地擺手,“安了好了。”
柳白蘇這才滿意地放下了袖子,笑容甜甜地跑在黑師父邊上。
黑師父腳步不停地往前走著,柳白蘇也隻在兩步之外的距離,沒有任何言語。
走了好久,仿佛已經走出了剛才那片深林,這裏則是另一片深林,風氣若遊絲地周圍的樹葉吹得沙沙作響。
“你知道這一次的第一名有什麼獎勵嗎?”黑師父滄桑的聲音在微風中輕起,往這邊飄來。
獎勵?
第一名?
柳白蘇狐疑地皺起眉頭,埋著頭,搖了搖頭,“不知道呢。”
黑師父在前麵微微點了點頭,繼續說著,“這一次的第一名的獎勵是進入劍塚,帶走你喜歡的劍之魂。”
進入劍塚嗎?聽起來很棒的樣子呢,還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劍之魂嗎?
柳白蘇微微頷首,不語,若有所思地看著腳尖,以及地上被自己踩得沙沙作響的樹葉。
她要劍之魂,而且還要一個優良的劍之魂。那麼,她就必須進入劍塚!
握了握拳頭,眼底閃過幾縷堅定的光芒,後又暗了下去,柳白蘇忽的停住腳步。
走在前麵的黑師父聽不見身後步履均勻的沙沙聲,也隨之停下腳步,向後看。
於是,對上了一雙澄清而精致的眸子,眸子的主人唇齒微啟,
“師父,你有什麼好玩意兒嗎?”
“……”
武鬥場中,比賽進行的如火如荼。
蔚藍色的天空中被劃出一條如驚雷霹靂的直線,從頭頂的一直滑落到遙遠天際,直至消失不見,在天空中留下半邊的暈紅色,仿佛天空也疼得流血。
突然,一抹銀白色的光在天空中乍現,呈橢圓形,就像是蠶繭一般,周圍是一道道白光呈輻射狀四散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