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元澤鄭重地謝過了師母與英蓮的禮物,這才帶著各色物品回去了。這兩日,他們這些新科舉子便要去拜見房師了。

吳元澤的禮物則是一方是上好的端硯,這些東西,文人最愛了,也不是太重,倒也不差。

房大人對於學生們的態度差不多,頗為和藹地過問了幾句。吳元澤現在才十四,年歲雖不是最小的,可也不算大了,儀表人才,又是謙謙君子的模樣。

起了愛才之心的房大人自然地就多問了他幾句,這雖然不是大事兒,可也引的幾位年歲比較大的側目不已。

與這樣一個小屁孩計較,大家又覺得失麵子的緊,可是又有些不甘心,便隱隱地有些隔離他的意思。

吳元澤並不大理會這些人,自己一個人還自在呢。瞧著他這副淡定的模樣,房大人更是喜歡了。複又想著,讓人打聽一下,瞧著打扮教養不俗,隻怕家境也不差。

若是真的好,那麼自己還有個嫡幼女沒有說親呢,說不得,就有一個大好的女婿了。

這樣想著,瞧著吳元澤的目光中又帶了些挑剔。

大家雖然不知道房大人的心中所想,可是不免地還是有些幸災樂禍之意。

吳元澤倒是淡定的很,這場謝師宴之後,便與眾人辭別,上了馬車,回府去了。

武大人瞧著吳元澤的模樣,竟是與那人一個模子裏長出來的。隻是現下還不便宜,武大人忍著心下的酸澀,回府衙去了。

吳元澤聽著賈元春封為賢德妃的消息,就知道秦可卿隻怕是死期將近或者已經死了吧!

不知為何,竟是隱隱地鬆了一口氣。若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姐姐了。即便是親姐弟,可從沒有見過麵,哪裏來的感情呢?再者,秦可卿即便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隻怕更多的是尷尬罷,又要如何地麵對秦家的養育之恩呢?

好吧,紅樓就是一本糊塗賬,說不得,秦可卿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呢?

這些胡思亂想的事兒也隻能放在心底一圈兒罷了,確實在是不能宣之於口的。

瞧著他麵色凝重,眾人也不敢聒噪打擾了他,半晌兒之後,吳元澤恢複了正常,意興闌珊地打發了人,將自己關在書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直到晚膳時分,這才出書房出來。略微地用了兩口飯之後,他便將吳氏夫婦喚到了眼前,想問問他們的想法。

“我想舉家進京,你們覺得如何?”

“公子,這卻是為何呢?進京做什麼?可是要去尋姑娘?”

吳嬤嬤急忙地問道。

“有這個意思,姐姐那裏即便是有娘家人照佛,可不過是個五品小官兒罷了,對方的門第那樣高,說不得姐姐就受了這樣那樣的惡氣了,還是進京去看一趟吧,這樣我才放心呢。”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如今我年紀小,慮事不周,自然是要借重二位了。”

“四爺那裏並沒有消息來,咱們貿然進京,這樣好嗎?”

“沒甚麼大不了的,前些年的那次遇襲,你也是知道的,那次失手了,說不得就有下一次,我雖然能一次逃生,可也不能回回都有那樣的好運氣,不管是誰做的,在京裏了,好歹是天子腳下,總歸有幾分忌諱的。”

“可是,可說句大不敬的,若是四爺起了別的心思,咱們可要怎麼是好,這一進京,豈不是去送到了人家嘴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