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芸聽著林凱爾的話,勾起嘴角會心一笑:“嗯,殿下。不論是老去還是死去,有你在身邊我都不怕。”胡芸啊胡芸,你在21世紀感情如此的失敗,反而來到這裏,能得此一人,此生還有什麼可遺憾的呢?胡芸心裏想著。夕陽西下,晚霞映射在池塘邊相互依偎的兩個人身上,畫麵是那般的安靜祥和。
一個月之後,皇帝終究還是沒有能夠鬥得過這一次的風寒,人的歲月老去終究逃不過最後的宿命。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宮裏的太監急衝衝地奔向太子府,敲響了大門:“太子,太子妃,大事不好了!皇上病危!”
林凱爾一聽這話,隻覺得腳下一軟,狠狠地朝後退了幾步,還好胡芸及時將他扶住才沒有跌倒。在一邊的洛芳菲一聽這話,臉上閃過一抹奇怪的笑容,繼而她對著下人喊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給本宮還有太子太子妃更衣!阿霞,去叫人準備馬車,我們即刻入宮。”
皇上病危,按理說,洛芳菲身為側妃,根本無需入宮,隻是這個時候林愷之心亂如麻,胡芸也是滿心擔憂,整個太子府亂成一鍋粥,根本沒有人在意到這個細節。
洛芳菲卻是在心裏盤算得十分清楚,皇上即將駕崩,太子帶側妃入宮,這樣一來,眾人就能看出太子對她的重視,到時候巴結她的人還會少嗎?一旦太子登基成了皇帝,自己隻要一有子嗣,前來支持她的兒子與林羽爭奪皇位的人一定就不會少!
慌亂之中,林凱爾帶著胡芸和洛芳菲一起上了馬車,馬車直驅皇宮,一路胡芸都緊緊握住林愷之給他力量,洛芳菲看在眼裏隻覺得心中的妒忌之火在熊熊燃燒,卻也理智地克製著沒說一句話,以免林愷之反應過來把她趕回太子府。
一到皇宮,乾清宮前已經站滿了大臣,一見林凱爾紛紛作揖行禮,林凱爾卻也顧不得禮數直接走入乾清宮,皇後坐在皇上的床邊,緊緊握著他的手,三宮六院裏有名分的妃嬪跪了一地,個個都在低聲抽泣,胡芸不禁悲從心生,這些一輩子被束縛在宮牆之中的女人,她們是在哭泣自己的夫君即將離去,還是在為自己一眼看不到路的未來而傷心?
林凱爾徑直來到皇帝床前,跪倒在床下,見已經是白發蒼蒼的皇帝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忍不住心中一痛,雙手卻緊緊握拳,強忍著眼淚不讓它掉下來,它開口輕聲地喚道:“父皇,兒臣來了。”
皇上一聽到林愷之的聲音,費力地將目光從皇後的臉上移到林凱爾的身上,他晃晃悠悠地抬起左手,伸向林愷之,林凱爾急忙將手握住,隻聽見這個早已是命薄西山的老人費力的受到:“愷兒,你……你最近公事都……都處理得很好,父皇,父皇很滿意。父皇快不行了……這江……江山,就交……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守住。”
林凱爾聽到這裏淚水已經忍不住奪眶而出,他強撐起一個笑,淚水卻順著臉頰流進他張開的嘴裏,鹹鹹的很是苦澀:“父皇,您一定會好起來的,我還年輕,不急著要著江山,您一定……”
林凱爾的話還沒有說完,隻看見皇帝的嘴角微微地揚起了一個弧度,手卻無力地從皇後和自己的手中慢慢地滑下,他的雙眼安詳地閉了起來。“父皇!”“皇上!”皇後和林愷之一起無力地大喊了出來,兩個人緊緊地握住皇帝的手,悲坳地哭倒在皇帝的床前。
在一邊侍奉了皇帝幾十年的老太監也悲傷地流出了一滴淚水,捏起他尖尖的嗓音長長地喊道:“皇上,駕崩了。”隻一瞬間,整個乾清宮的內外都充滿了悲傷的哭泣聲,跪了一地的妃嬪紛紛拿起手帕擦拭自己的淚水,甚至有幾個人已然哭暈在自家丫鬟的懷中。
乾清宮外的大臣呼啦啦地跪了一地,也一個個都嗚咽了起來。
胡芸站在一邊,感受著全身上下的悲哀,她不知道這裏有幾個人是真的為這個離開人世的老人流下淚水的,但她察覺到自己的眼眶早已濕潤了。因為身份的關係,她對皇上並不熟悉,隻是看著林愷之與皇後悲戚的模樣,她忽然想起了在21世紀幾年前逝去的夜夜,她也忍不住跟著悲傷了起來。
洛芳菲跟著眾人跪在林愷之的身邊,大聲地哭了出來,她用手帕一遍一遍地擦著眼眶,卻在低頭之時嘴角揚起了一抹的滲人的笑容。
這個老皇帝死了,林凱爾即將登基,且不說自己的地位即將變高,新皇登基,朝綱必定有所動搖,為了穩固江山統治,林愷之一定會為了拉攏自己的尚書老爹而對自己另眼相待的。一想到自己的將來即將一片光明,洛芳菲怎能不笑,楊巧娘啊楊巧娘,咱們走著瞧,我一定會把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