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認為洛芳菲是個聰明人。”林愷爾走出孩子的屋子，怕擾了孩子的夢，胡芸也跟著走了出去。
“洛芳菲的父親現在已經倒戈，雖然兩派人都是母後支持的，但難免內鬥。洛尚書一派現在有和我，還有母後決裂的意思，對我們而言，洛尚書早就不在如虎添翼之列，洛芳菲應該知道自己的處境，想不到還做出這樣的蠢事來。”
“人一衝動就容易做傻事，誰讓她一開始就選錯了路。”胡芸在這一瞬間似乎找到了同洛芳菲有點同病相憐的意思。
林愷爾愣了：“她的路選錯了，難道你的路也走錯了？”
“你挑我什麼文字遊戲，我承認，進宮一步我確實後悔了，但是這不包括你的人。”胡芸解釋道。
林愷爾方露出安慰的笑意，又道：“洛芳菲這人既然你都說她走錯路了，那我去向母後請示，撤了她的名分，退回原府如何？”
胡芸本應該非常讚成這提議的，可是心中的惻隱之心卻在發作。如果真的如林愷爾所說，將洛芳菲逐回原府，這不僅是名譽上的問題，尚書如果接納她，他就是個棄婦，也許沒有男人會娶她，如果尚書為了保持府上的清譽將洛芳菲逐出家族，她的際遇會更淒慘。
“你這樣未免太殘忍了些，這不是斷了她一生的前途嗎？”胡芸試圖讓林愷爾換一種解決方式。
林愷爾指了指孩子的房間，質問道：“那你今日守著孩子落淚又是何意？你非要等到有一天孩子真的出了事情才會下定決心嗎？”
胡芸有些煩躁，推開林愷爾，自顧自在椅子上坐下，居低臨高地看著林愷爾：“你不會懂的，無論洛芳菲她多惡毒，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在這個時代父家是她的天，我做不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林愷爾看著胡芸，一言不發。屋裏的蠟燭閃爍著昏光，襯得整個氣氛僵硬了起來。
“那你想讓我怎麼做？”林愷爾的聲音溫和如水，又暗潮洶湧。
“出黃牌。”
林愷爾皺眉。
胡芸又接著解釋到：“你警告警告她便好了，還是放她一碼吧。”
……
洛芳菲想不到，除了冊封的那晚，林愷爾形式化地來過自己的偏殿以後，今天居然毫無預兆地又光臨了自己的鬥室。
“殿下？”洛芳菲的驚訝不過一瞬間的表情，欣喜立刻攀上了臉龐。手腳似乎不受控製地迎上林愷爾，玉手搭上了林愷爾的手腕。
林愷爾輕輕地推開洛芳菲的手，淡淡地說：“關門。”
洛芳菲很自然地去關上了門，然後又回到了林愷爾的身邊。
“殿下，這麼晚了，殿下怎麼還會過來，莫不是要在這裏過夜了？”洛芳菲說著說著，臉羞紅了起來。
可林愷爾依舊是那副淡漠的語氣，甚至這次有點嚴肅：“前幾日，你單獨一個人去看過羽兒？”
洛芳菲聽林愷爾提到羽兒，自然想起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不免要心虛，閃爍其詞地說：“前幾日？臣妾記不清了，不知殿下說的到底是哪一天？”
洛芳菲抬頭看林愷爾的表情，毫無笑意，臉板得極其嚴肅，如同一塊寒冰下的鐵，還帶著小刺。
“你不用替自己隱瞞了，你做的那些事情本殿下都知道，今天來隻是為了給你提個醒，最好羽兒沒有什麼損傷，不然……”林愷爾欲言又止，伸手取下洛芳菲發髻上的一支簪子。
“不然，本太子會讓你一命償一命，羽兒和巧娘都一樣，她們少一滴血，本殿下就在你的臉上取十滴血！”說著，簪子的尖銳端在洛芳菲的臉蛋上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