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手一揮,太監從高台上走下去,接過林凱爾手裏的信函,又走到皇帝身邊,恭恭敬敬地呈了上去。為太子林允爾說情的吳大人見此情景忍不住害怕地身體一震,現如今看樣子是二皇子證據確鑿,這,這太子該如何脫困呢。
皇帝拆開信函,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信裏麵的筆跡的確是太子林允爾的沒有錯,信中清楚地寫明了要江南刺史劉大人先寫匿名信給楊貫要他一起貪汙賑災的銀兩,不管對方是否應允,都在當晚像皇帝告發,並帶人搜擦楊貫的房間,找到信函,這樣就不怕陷害不了楊貫了。這封密函的最後還蓋上了太子專用的印章,想來是錯不了了。
太子林允爾就這樣呆呆地看著林凱爾所遞交的密函一路傳到皇帝手中,又看著皇帝一邊讀著信函,一邊暗暗用力導致青筋暴起的手臂,卻始終一言不發。他現在滿心滿眼想的都是那個女子,那個對著他笑,告訴他深宅大院很是無聊的女子,那個他傾盡所有也想要得到的女子。
林凱爾抬起頭朝一邊的楊宰相使了個眼色,楊宰相“呼”地一下跪倒在了地上,有些年邁的身軀因為太過激動而微微地發抖著,他的聲音有些疲憊卻清晰有力地說道:“皇上,小兒從小得蒙聖恩,與眾皇子一起在上書房中學習,上書房的夫子們一個個為人品德端正,小兒從小受此熏陶,即便有所年幼淘氣也絕不敢做出貪汙這等有為良心的事情啊。”
楊宰相顯然有些激動一時間喘不過氣,林凱爾慌忙靠過去拍了拍他的背說道:“楊宰相莫慌。慢慢說,您乃我朝的一大忠臣,父皇一定會聽的。”皇上高高地坐在龍椅之上看著下麵的一切,顯然沒有出言阻止的想法。
楊宰相繼續說道:“老臣的大兒子楊逡守衛國家,戰死沙場,這是為國捐軀何等的榮耀,老臣不敢多多自誇。而兒子楊貫雖然比不過楊逡那般優越,但他自小以自己的大哥為榜樣,即使做不到像他大哥那樣,也絕不會做著貪汙賑災銀兩這樣沒有人性的事情,還請皇上還小兒清白!”此等聲淚俱下的說辭,字字句句都是感人肺腑的。
皇帝看著下麵的一切,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函,最後那個太子專用的印章紅得十分鮮豔,顯然有些刺眼。皇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下自己的情緒,開口說道:“太子,對此,你有何話說。”
正出著神的太子聽見那高高在上的父親叫了自己,這才回過神來,他的神情依舊自若,眼神之中卻多了幾分無奈與痛心,他緩緩地跪下,身影之中依稀可見當日那個瀟灑而風度翩翩的王爺形象,他說:“兒臣,無話可說。”
跪在地上的吳大人有些無力地癱軟在地上,太子這是供認不諱啊,太子若是不認,縱使是天大的事情就憑吳家在朝廷之中根深葉茂,也定有辦法解決。可太子,太子這分明就是自己放棄了自己的前程啊!
林凱爾對林允爾的態度有些吃驚,他轉頭,卻見自己的大哥的嘴角始終掛著一抹苦澀的笑,想來他是因為胡芸將這些證據交給了自己所以在痛心吧。林凱爾想著,又開口說道:“太子不僅陷害楊貫,還在暗中破壞楊宰相所辦的事務,導致父皇一次又一次地對楊家失望,這一樁樁一件件兒臣都有確鑿的證據,望父王明察!”
說著又從懷中掏出一份寫好的奏折,遞交給了皇帝。皇帝冷著一張臉,看著奏折,越往下看臉色越是鐵青,直到最好,皇帝雙手“啪”地一下將奏折蓋上,從高台之上猛地將林凱爾地奏折扔下,直直地砸在了林允爾的臉上。
“好一個太子!朕的好兒子!你自己看看這份奏折,裏麵可有哪一條冤枉了你!”皇帝用手拍打著龍椅的扶手,心中的憤怒達到了極點。
林允爾跪在地上也不偏不躲,任憑皇帝扔下來的奏疏打在自己的臉上,心若死了這些疼痛又算什麼呢?他也不去看那份奏折了,隻是一字一頓地重複道:“兒臣,無話可說。”
“好,好一個無話可說!朕的好兒子!為了區區一個太子之位,不惜陷害忠良,毀壞朝綱!讓天下百姓遭受苦難,就為了一己之私。從小朕教你的東西全部都白費了!”皇帝生氣著“騰”一下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來人,把太子給我關入宗人府,不,他已經不是太子了,將林允爾革除太子之位,貶為庶人,關入宗人府等候處置,退潮!”
說著,皇帝也不管麵對著這場大變故而未能反應過來的眾臣,便甩手離去,太監捏起他又長又細的嗓音喊道:“退朝。”便有士兵上前拉起林允爾。林允爾經過站起身的林凱爾身邊
的時候,停頓了一下腳步,冷冷地苦笑了一聲:“如今,你可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