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2 / 3)

“夜羽,你太過分了,快向叔叔道歉。”軒轅淩風怒叱道。女兒實在太過分了,他不能不管。

冷靜,夜羽啊!你定要保持冷靜。太過激動隻會讓事情更糟。夜羽閉了閉眼眸,努力將理智拉了回來,天知道,她已經忍耐到了極限,星眸再睜開時,已經恢複了清明。“侄女太過失禮了,請叔叔原諒,也請長老會多多包涵。”夜羽歉意地行了一個禮。雖然她很不讚同他們的想法,可是他們到底是她的長輩,到底是為了屏穀。

“父親,各位長老,我們不能借路給元軍。”夜羽痛陳厲害,曉以大義。“銀城是屏穀的宿敵沒錯,可是它也是一個反元的組織。在外界反元戰爭進行得如火如荼的情況下,我們幫助元軍滅了銀城,會被世人所唾棄的。”她將那雙銳利的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眸子轉向軒轅淩風,“屏穀雖不理外界之事,但仍是中原人啊!”她激動地說,“請父親三思。”

“賢侄女,你說得太嚴重了,我們隻是借路給元軍,又不是助元軍圍剿銀城。”軒轅禦風在一旁插言。

“那又有什麼分別?銀城三次擊退元軍,所靠的正是靈峰天險,我們同意借路,讓元軍繞過靈峰天險,去攻打他們的後方,與屏穀親自參與圍剿的結果必然一樣。”夜羽立刻反駁軒轅禦風。

“你這是強辭奪理?”軒轅禦風有些怒意了,他萬萬沒想到夜羽會如此強烈地反對這件事。“我讚成借路是從屏穀的利益來考慮的。元軍與銀城開戰最得利的就是我們。坐山觀虎鬥,這又何樂而不為?”他慷慨陳詞。“我們隻是一群避世隱居的人,天下之大利離我們太遙遠了,隻有眼前屏穀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他轉眸望向夜羽,語重心長地說,“賢侄女,我很明白你的心情,如果換是二十年前的我.我也定會像你這樣為了大義而不顧一切。可是現在我卻不會了,在我眼中所謂的大義萬萬不及屏穀數千人的生死榮辱來的重要。”

軒轅淩風讚賞的望著弟弟,他竟比自己還要理智。經過了二十年的悠悠歲月,禦風已經不再是昔日那個輕狂的少年了,他學會了現實。可是他的小女兒,卻還不明白,“夜羽你要了解,身為屏穀的領導者必須要以屏穀的利益為重,要知我等的一個決定失策便可能導致屏穀的滅亡。萬萬大意不得。”他和聲開導愛女。

有些疲倦地閉起眼眸,夜羽心中感到無比悲哀。她並不認為自己錯了,可是她卻再也沒有力氣與他們爭辯下去。決定早已經做出了,她又能改變什麼呢?

“父親,叔叔,各位長老,既然你們早有了決定,夜羽不便再說什麼了。”起身施了一禮她轉身默默退出。心中強烈地思念著洛息塵,如果今天站在這裏的人是他又會如何呢?他能說服這些長輩嗎?夜羽心中充滿了挫折感。如何才能在不違背民族大義的同時,兼顧到自己親人的榮辱?這個問題深深地困擾著她,令她無所適從。

心中有種衝動,令她想放肆地大吼幾聲,盡情地宣泄心中鬱悶。可是她始終沒有那樣做,她可不想讓屏穀的人以為她瘋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她停下來讓清晨的陽光撒在身上,她必須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了。

蕭麟無比震驚地望著修長的身影,那黑色絲綢的襦裙,那如黑緞般的長發,那撒在她身上的晨陽。一時之間他不由看癡了。

她警覺的轉過身來,一張清寒的絕美麵龐在陽光下更顯得明亮不可方物。水般清澈的瞳眸動人心魂,那眸中閃爍的光華絕不是水似的溫柔,而是那種“抽刀斷水水更流”的堅定。

“你是誰?”夜羽冷冷地問,心中也為來人眉宇之間與自己的那份神似所深深震撼著。在他身上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叫蕭麟。”他恢複了往昔的自如,可是心中的顫動卻久久未能平息。“聽說過這個名字嗎?”他帶著一絲懶散的笑意向她欺去,那深黑的瞳眸中閃動著狂野不馴的火焰。

夜羽絲毫不為所動地站在那裏,美麗的眸中卻閃過一絲冷冽。

“為什麼不說話?”他索性欺得更近些,同時也提高了警惕,等著那夜一樣的女子的反映。他對這個女子產生了極高的興趣。

水眸之中帶著凜冽的寒意。他活得不耐煩了。夜羽在心中冷笑。蕭麟這個名字正好勾起了她心中的怒意。

“小姐。”蕭麟見她還是沒有反映,索性伸手向她的肩搭去,存心要激怒她。

夜羽未等他繼續說下去,便抬起手來,一片銀光由掌中升起向他的脖勁卷去。那是一柄帶著十足殺氣的銀刀。

蕭麟迅速向後急翻,險險的避過那勢如閃電的一刀。遙遙站定後,蕭麟才發現身上的那襲玄色披風已被削去了一角。驚魂未定,那隻銀刀又卷了過來,招招又快又狠似要他性命的樣子。十分驚險地避過她十幾刀後,蕭麟心中已暗暗後悔,自己真是鬼迷心竅,才會去招惹她。“小姐,我們之間並無深仇大恨啊!”他忍不住大叫。

仿佛沒聽到一般,夜羽掌中的刀越劈越急,簡直是刀刀奪命。

蕭麟無奈之下隻有拔出長劍,為自己的性命而戰,這女子一定不正常。這是他心中惟一的想法。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就此展開,瞬時之間,二人激戰了數百回合。

“夜羽住手。”軒轅淩風的聲音遠遠傳來。

“小王爺、賢侄女都是自己人,不要打了。”軒轅禦風急急說。

蕭麟心中明白,一定是屏穀子弟將此地發生的事傳報上去,穀主兄弟特意趕來阻止的。他卻隻能苦笑。“住手?”他當然想住手,可是那凶得要命的女子會住手嗎?

夜羽一收銀刀,氣定神閑地向來人行劄。“父親,叔叔。”她的反映讓蕭麟跌破眼鏡。

望了一眼神情狼狽的蕭麟,軒轅淩風皺起眉峰,“夜羽你怎麼對小王爺如此無理。”

“哦,小王爺啊!”夜羽一副輕描淡寫的神態,“您為什麼不早說?害的小女子以為是誰家的紈絝子弟呢?”她高明地寄諷刺於無形。

“紈絝子弟。”蕭麟欲哭無淚,二十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把這四個字用在他身上。她真是與眾不同啊!

“夜羽!”軒轅淩風一臉責備的樣子。

“沒關係。”蕭麟惹了一肚子氣,卻又不得不做出寬大為懷的樣子。不行,他一定要找機會把失去的麵子贏回來。他下定決心,“久聞屏穀景色如詩,在下欲遊覽一番,不知軒轅姑娘能否做在下的向導?”他彬彬有禮地問,無懈可擊的風度讓人心生好感。

軒轅淩風似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如果我兒同意的話即可。”

“你真的不怕死啊!”夜羽冷冷一笑,“女兒沒有意見。”她的眼眸中燃起了戰意。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蕭麟心中升起了不虛此行之感。凝視著靜立在一旁的夜羽,那帶著淡淡驕傲的神情,那清亮而堅定的水眸,那飄逸絕代的風華,讓他深深地迷惑。靜時的她美如一首唐詩,令人心醉;動時的她那神采飛揚的英姿卻讓人心儀。

世上怎會有這樣的女子呢?她絕對值得讓他花一生的時間去了解。一瞬間,他下了決心一定要捕獲她的芳心。

遙遙吹來的風中似傳來陣陣歎息聲,仿佛神在警告,世人別太堅持,別太自信啊!命運最愛捉弄這樣的人了。他與她相逢是因緣。可是誰能肯定是一段情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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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無邊。在屏穀中某一座黑暗的房間內,坐著一個與黑暗溶為一體的人。

門無聲無息地開了,男人閃身而入。

“找到了沒有?”他冷冷地開口。

“沒有。”男人簡短地回答。

“為什麼沒有?”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可是卻有一種逼人的壓力。

“因為,你要找的東西根本不在屏穀。”男人淡淡地回答。“你的消息並不準確。”

“那麼你說會在哪裏?”他思索著問。

“我不知道。”男人幹脆地回答。“我隻知道我們必須盡快行動,以防遲則生變。”

他沉默了一會,“行動取消。”他口中輕輕吐出這樣四個字。

“你瘋了。”男人的聲音已經有了怒意。

“沒有,相反我現在很冷靜。”他的語氣堅決而果斷。“我決定先滅銀城。”他宣布。

“理由,說出你的理由。”男人強壓著怒氣。

“你最好不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不然我們之間很難有合作的可能。”他冷笑著對男人發出警告。

“你不是要取消這次行動嗎?我們之間還合作什麼?”男人憤然而笑。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隻是改變了一下戰略,先對付銀城而已。”他輕描淡寫地說。

“為什麼要舍近求遠?”男人問。

“因為我想一箭雙雕。現在對付屏穀,銀城便會提高警惕。而我們的實力經過對屏穀一戰後,將無力與銀城爭鋒。”他鬼魅地一笑,接著說下去,“我們不妨假戲真做,先以奇襲的方式滅了銀城,再暗中除去軒轅淩風,取而代之,不是一樣能達成你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