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他在無邊海,但是他避世不出,也不修行,整日對著海發呆,我怎麼勸他都不聽。”元琅看起來真的很擔憂。
裴黯敏銳地捕捉到了“雲天”這兩個字眼,身上的氣勢更加可怖。
如果不是為了好友,元琅肯定轉身就跑,此時,他不得不承受著裴黯不斷施加的壓力,也越來越艱難才能說出話。
顧傾側頭看了裴黯一眼,伸手揮了一下,將裴黯故意施加的靈壓散開,這才對元琅說:“他有什麼心事嗎?”
“他沒說,但是我直覺這事並不簡單,卿卿,我已經磨破了嘴皮,他都一動不動,好像根本聽不見我說什麼。”元琅這話半天不摻水分,歎氣,“傾傾,我覺得他這件心事很嚴重,正在逐漸摧毀他,我勸說不了,其他人更勸說不了,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了。”
顧傾皺了皺眉,“真有這麼嚴重?”
她已經恢複了記憶,少年時候的愛慕已經徹底歸於平靜,但雲天對她的知遇之恩,她一直謹記在心,她不會主動去找他,但他如果需要她幫忙,她也不會推卻。
元琅連連點頭,“有這麼嚴重,或許比你想象中還要嚴重!”
顧傾抿了一下嘴唇,打量著元琅的表情,半晌後才開口道:“好,稍等我片刻。”
說完,她飛到裴黯身邊,挽著他的手臂將渾身冒著冷氣的他拖到了遠處。
“夫君,我去看看就回來,好不好?”顧傾拖長了尾音,好聽的聲音裏有些撒嬌的味道。
裴黯身上的冷氣並沒有停止釋放,“你要去看他?剛剛誰答應我,處理了無邊海的事情就和我一起離開?”
顧傾輕輕笑起來,“夫君,你知不知道你吃醋的樣子很好看。”
裴黯狠狠瞪她一眼,“別以為你拍拍馬屁,我就同意了。”
顧傾將頭往他懷中一靠,伸手摟著他緊致結實的腰,“夫君,我現在心中隻有你,但如果沒有雲天,我也無法走到現在,更無法遇見你,所以他有什麼事情,我不能袖手旁觀。”
感受著懷中的柔軟,裴黯難看的臉色緩和了一下,“他在你心裏有那麼重要?”
“當然沒有你重要,但是我不能忘恩負義。”她立即表明了立場。
這話說完,裴黯臉色更加好看了幾分,“可以,但我要和你一起去。”
顧傾有些顧及,看了一眼遠處的元琅,見他臉色很是焦急,顯然在為雲天擔心。
“夫君,我這一去也沒有危險,雲天的情況還不清楚,我擔心你去了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反而讓他的情況更惡劣。”
這話說完,裴黯身上又開始釋放冷氣,“你是嫌我脾氣沒他好?”
顧傾忍住翻白眼兒的衝動,耐心地安撫他,衝著他的耳洞吹了口氣,輕輕說:“你脾氣再差也是我夫君,他脾氣再好也隻是我師叔,誰讓我偏偏就喜歡你這個壞脾氣。”
裴黯眼底終於漫上了一層滿意的歡喜,伸手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別以為說幾句好話,我就答應了,沒這麼容易。”
顧傾湊到他嘴唇邊親了一下,臉頰略有些發紅地說道:“等我回來,我都依你。”
這話她說得聲音極小,但裴黯還是聽到了,眼神驟然就亮了起來,“你說真的?”
顧傾臉頰發燒,輕輕點了點頭。他們親熱的時候,裴黯總是喜歡換花招,精力十足,大多數時候她並不肯配合他的折騰。
裴黯雖然得到她的許諾,很開心也很期盼,但一想到她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做到這一步,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磨了磨牙,“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將他從你心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