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回應,也不敢回頭。她叫了這麼一句,也沒有再叫。一瞬間,整個浴室都靜了下來,針落可聞。
我甚至連呼吸都不敢過重,兩個拳頭攥得緊緊的,不斷地在冒汗。不,確切地來說,我渾身上下都是冷汗。
她是誰?她想要怎麼樣?把我弄進去淹死嗎?還是說直接殺了我?我腦子裏一瞬間冒出來了這麼多的問題。
終於,這樣的死寂還是被敲門聲打破了。酒店的隔音效果還行,隻聽得到敲門聲,不知道是誰。
不管是誰,有人來了就好。我心裏的緊張一下子得到了舒緩,轉頭看了一眼,浴盆裏空空的,沒有水,也沒有小女孩。
要真是有東西的話,我也找不到的。我習慣了他們的來無影,去無蹤。愣愣地跑去開門。
怎麼這麼久?你在幹嘛?周嵐站在門口問我。
我...我放水洗澡。我的腦袋裏還是剛才的情景,有點兒沒有回過神來。甚至不太注意她今天特意拿了手提包。
周嵐伸了個懶腰,跟我說,跑了一天了,累死我了。你還沒洗的話,介不介意我先洗?
我木然地點點頭,跟著她到了浴室。周嵐看著空空如也的浴盆,轉頭問我,你不是放水洗澡嗎?水呢?
水...我撓了撓後腦勺,說不出話來。周嵐就推我,說讓我出去,她自己來弄好了。
裏麵...我想提醒她,可那個小女孩沒對我做什麼事,而且忽然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周嵐說我很奇怪,不過等她洗了澡再說。
她關了浴室的門,我想起來我剛才是要去拿符的。趕緊跑到床.上,找到那枚符,將上麵的斷線跟我脖子上的那根結起來。好好地貼身掛著。
裏麵傳來周嵐放水的聲音,我呆呆地坐在床.上。明明我做了功課的,現在還是出事了。我有點想不明白,也有點心塞。
可周嵐沒事,一直在裏麵哼哼唱唱的,別看她平時挺嚴肅,洗澡的時候,還是像個小女孩一樣開心。
真是的,打電話請假被罵。然而,他給我的什麼工作啊?
等等,我想起來了,有前輩告訴過我。說其實我們試睡員不是那麼好做的,因為酒店安排給我們的房間一定不會是什麼都是好的,肯定會給我們容易出事的那種房間。
我好像這幾天被逼急了,把自己的本職工作怎麼做的都給忘了。我說的前輩,也不是指田繼。
我記得他告訴過我,沒有哪裏是完全沒有事情發生的。而且,不論這裏以前是什麼地方。都有可能死過人。
那些東西住的時間也許要比我們還要久,所以,不一定哪裏都要安排天師清理。
人有人界,鬼有鬼界。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人不犯鬼,鬼不犯人就好。
有經驗的前輩,在知道要去工作的地方有這種情況的時候。往往會帶上一點香燭,還有祭品,在進屋的時候,擺在地上。算是跟這裏的原住民打好招呼。
周嵐能幫我一次兩次,總不能一輩子在我身邊幫我吧?我心裏下定了決心,自己注意這些事情,能解決的,自己盡量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