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散落的衣物,酒店式格局,豪華大床上,男人豐神俊朗,睡姿端正,即使是沉浸夢鄉,俊顏上也透著生人勿進的疏離。
女人則恰恰相反,嘴角掛笑,小臉枕在男人的肩窩,手兒攀附在對方壯碩的肩頭,好似美夢連連,時不時不自覺地勾勾唇角。
好似一切都那麼溫馨融洽,猶如一對剛剛陷入愛河的情侶,如膠似漆,難舍難分。
早晨的太陽,像熔化的鐵水一樣豔紅,帶著噴薄四射的光芒,坐在東方的嶺脊上,用手撩開了輕紗似的薄霧。
厚重鉤花窗簾隨風微動,一道刺目的細小光線飛速穿透縫隙打在女人的眼睫上,小手條件反射的抬高阻擋,眸子緊閉,剛翻身尋找了個沒烈陽摧殘的位置,又狐疑的皺眉,指尖懶洋洋的滑動,嗯?怎麼熱乎乎的?
充滿狐疑的用手指戳戳,還很有彈性呢,就像人的肩膀,嗬嗬,肩膀,紅唇微彎,又要繼續補個回籠覺時,猛地睜開眼,肩膀?僵硬的揚起小臉。
期間也明白發生過什麼,****天呐,她居然***了,事已至此,無法挽回,唯一能祈禱的就是不要看到一張城鄉結合部的臉,亦或者可當爹當爺爺的禿鬼。
當視線接觸到一張帥氣逼人的俊臉時,沒有慶幸,反之更為驚悚,好嘛,還不如白發蒼蒼的老爺爺呢。
“我的媽呀!”
下一秒,整個人都跟活見鬼一樣滾下床,發現身上不著寸縷時又一把抓過薄被裹住嬌軀。
因遮蓋物突地被抽離,男人緊閉的眸子倏然睜開,來不及多想,伸手揉向眉心,臉上痛苦才得以舒緩,懶懶的撇了旁側一眼,剛深呼吸著想起身,意識到什麼,瞪大鷹眼又看了過去:“你怎麼在這裏?”
那口氣,好似對方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一樣,帶著厭棄和慍怒。
莊淺粗喘著整理思維,睡意全消,也越加清醒,若是平時,男人要這麼跟她說話,恐怕早髒話連篇的回敬一番了,但現在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偏開臉咬牙道:“這應該是我問你吧?”
江昊宇垂眸一看,床單淩亂不堪,且還有著一抹殷紅,自身又一絲不掛,可想而知,昨夜此處發生過多麼激烈的戰鬥,倒抽冷氣,雖震驚,卻沒女人表現得那麼浮誇,冷靜自若的扯過西裝褲穿好,後光著膀子坐靠床頭與女人相互瞪視。
“你變態啊?竟來占我便宜?”某女抓緊被角咒罵,換做任何一個陌生人她都不會用‘變態’這個詞,畢竟都是年輕旺盛的男女,酒後亂性也是常有的事,可對象是江昊宇就不同了。
這混蛋和她從小就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兩看兩相厭,十次見麵八次雙雙進醫院,剩下的兩次最不濟也會相互諷刺一番,從沒和平相處過,沒想到六年不見,一睜眼就被這禽獸給淩辱了,這麼低級惡劣的報複,虧他想的出來。
“占你便宜?”江昊宇好笑的看了一會,又暗罵著將視線轉向落地窗,憋了半天才煩不可耐的踹向腳邊枕頭:“該死!”
男人一副被狗咬了的態度令莊淺愁眉不展,不對,向來這混蛋都對她不屑一顧,甚至巴不得老死不相往來,怎可能用這種方式來整她?依稀記得昨夜瘋狂得很呢,嘴都快親腫了,但凡有點意識,都會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