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令揚開著車，送章定薇去拘留所。
他找理由說，現在很多狗仔想要拍到她，他可以保護她。
她不想被媒體曝光出來，就聽了他的。
車子在拘留所外停了下來。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章定薇有些窘迫：“我自己可以的。”
她是去和林向益離婚，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萬一到時候再發生口角，自己再失態，豈不是讓他看了笑話？
她還是要維護自己的尊嚴的。
“嗯。”陸令揚的心情好像很不錯：“我在這裏等你。”
她看著他，年輕俊逸的男人對她全是支持，她心裏多了些勇氣。
還是昨天的那個小接待室，章定薇一進門，就愣住了。
林向益坐在椅子裏，他的臉頰上，額頭上，下巴上，到處都是傷，一隻眼睛黑青著，頭部腫大，像被人暴揍了一頓。
他不是單獨被關押的嗎？怎麼被人打了？
他如此欺辱她，看到他這樣，她心裏也是一陣痛快。
她坐下來，對他視而不見。
她依然帶了昨天的那份離婚協議，從包裏拿出來遞給他：“你說過，會簽的。”
他一直垂著頭，他一向都是表麵光鮮的，現在如此狼狽的模樣，都不好意思讓她看到。
“薇薇，我後悔了！”
他的臉腫得不成樣子，依舊可以看出他的認真，布滿血絲的眼睛裏，透著深情。
她頓時火冒三丈，眼中含著淚花，諷刺地笑著。
“林向益，是不是到了現在，你還指望我，指望我們章家能夠幫到你？”
他這樣的話，打死她，她都不會相信一個字。
林向益看著她的樣子，知道她再也不會相信自己了。
“高蘭珠呢？你為了她，連人都敢殺，她來看過你了嗎？她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吧？”
他猛地一震，仿佛一個驚雷當頭砸下。
高蘭珠，那個女人根本都沒有再出現過，現在這種情況，她會竭盡全力和自己撇清關係。
想到這裏，他完全明白，那個女人，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她也不過是利用自己而已。
他以前也知道，隻是此情此景，心中的想法也變了。
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覺得不值。
“是我明白得太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章定薇紅著眼睛，輕輕地別過頭，不願再看他。
他將桌上的一份協議拿起，遞給她：“簽字吧。”
她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他自己早就準備好了文件。
她接過打開，裏麵有離婚協議，還有財產贈予文件。
他手上，有不少從章氏集團轉移出來的資產，還有很多私人房產，車子，遊艇等，甚至在紐約曼哈頓，也有房產，價值不菲。
她抬起頭來，驚愕地看著他：“你終於是良心發現了嗎？”
“嗯。”
她又是一愣，無言以對。
“這些財產都是幹淨的，都給你了，可以彌補一部分章氏集團的損失。”
她紅著眼睛：“這本來就是我們章家的。”
這個女人，凶起來很凶。
她瞪著他，眼中有千萬句質問，最終，化作一句：“你對我們章家造成的傷害，是永遠無法彌補的。”
事以至此，他無言以對。
她大概看了下，協議裏麵，他沒有給自己留下陷阱，拿起筆簽字，紙麵發麵“沙沙”的聲音，在不大的空間裏，顯得有些刺耳。
看到她把字簽好，他開口問道：“薇薇，是不是你告訴喬熙，我要對她動手的？”
他一直沒想明白，孔君澤怎麼就失手了？
他想知道自己是怎麼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