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說話的那個,聲音渾厚低沉,應該是沒見過幾次麵的自家公公,至於另外一個,聲音略耳熟,肯定在什麼地方聽過,努破月仔細回想,對了,肯定是雲風,上次他把雲如海架走之前還對自己警告了一番。
努破月不住地在心裏祈求路過的神仙、妖怪,不管路過的什麼都可以,隻要能可以保佑保佑她就行,她還年輕,可不想英年早逝。
鎮定,冷靜,沉著,他們不一定會來這個房間,肯定不會發現自己的,努破月在心裏不住地安慰自己。
剛暗示完自己,就聽到雲風說聞到香味,努破月當即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衣裳,心裏恨不得捶死自己,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隨即聽到雲博遠說可能是他身上的味道,努破月高高掛起的心往下落了落,沒等她放心,就聽見一陣走動的聲音,努破月緊緊地捂住嘴巴,充滿懼意的雙眼緊盯著入口。
密室不大,不多時雲風就來到努破月所在的房間,越發濃鬱的脂粉香,讓雲風相信有個女人藏在這裏,當下提高了幾分警惕,握緊手中的武器,仔細地搜索著房間。
努破月看著愈發接近自己的雲風,自知無處可藏,幹脆來個體麵的,努破月霍地站了起來,視死如歸的氣勢,倒是把雲風嚇了一跳。
看見是自家的少夫人,雲風都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了,默默地對視了兩秒鍾,雲風轉身出去,還是先給老爺報告一下吧。
事已至此,如破月也不忸怩,跟著雲風就出去了。
雲博遠正納悶,怎麼雲風進去半天了還沒出來,也沒點動靜,難道是被對方製服了?
正想著要不要一探究竟,就看到雲風神色複雜地出來了,後麵還跟著人。
努破月一出來就看見雲博遠了,兩人大眼瞪小眼,努破月落落大方的樣子,好像隻是在逛了別人家的後花園,看到中肯地還要點評兩句。
雲博遠麵色陰沉,開口便質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要是是個不相幹的人,殺了也就是了,沒想到是自己的兒媳婦,還是雲如哈心尖尖上的人,雲博遠覺得頭再次痛了起來。
識時務者為俊傑,努破月行了禮,臉上帶著笑,甜甜地叫道:“爹。”
雲博遠根本不吃這套,目光凶狠地盯著努破月,冷漠地說道:“我的話,不想說第二遍。”
努破月感受到來自雲博遠的威脅,縮了縮脖子,弱弱地說道:“我也不知怎麼的就來到這裏了,好奇怪。”說完還撓撓頭,打量著四周,裝出一臉懵的樣子。
“裝傻充愣沒用的,你不說,我也有一百種辦法讓你說。”
看著不配合的努破月,雲博遠心頭怒氣蹭蹭蹭上漲,現在的人都把他當傻子嗎?一個兩個人不把他放在眼裏?
努破月自己臆想著那些駭人的辦法,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再次裝可憐地說道:“爹,我是真的不知道,感覺一陣眩暈就在這裏了,你就是殺了我,我也說不出來啊。”
雲博遠才不相信努破月的鬼話連篇,仿佛看智障似的看了努破月兩眼,陰惻惻地說道:“既然如此,希望你能再眩暈一下就回去,不然你就好好待在這裏吧。”
“雲風,你留下看著少夫人,看她刷什麼花招。”
夜幕四合,恍惚一天的雲如海再次走到努破月的房門前,努破月一般這個時候吃完飯,可是雲如海發現屋外沒有站崗的人,屋內也沒有掌燈,處處透露著怪異。
顧不得還在冷戰,雲如海推門而入,語氣焦急地喊著:“阿阮,阿阮你在嗎?”
黑乎乎、空蕩蕩的房間隻有雲如海的聲音在回蕩,沒有任何人的回應。
雲如海當即出了門,抬腳就往花園的方向跑去,難道阿阮又去了花園嗎?
遠遠的就聽見有人在喊努破月的聲音,雲如海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隻看見雲雪著急上火的臉,嘴裏不斷地喊著“少夫人”。
雲如海抓住雲雪,焦急地問道:“少夫人呢?你不是一直跟在身邊伺候嗎?”
雲雪被雲如海的氣勢嚇到了,呆了半天,雲如海不耐地吼道:“少夫人呢?”
“我,我也不知道,少夫人說,說她要花園,讓我不要跟著,我看天色已晚,少夫人還沒有回去,才出來找他。”
雲如海當即放開雲雪,親自在花園找了起來,大聲喊道:“阿阮,你在哪裏?是我錯了,你快出來,想打想罵都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