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城的車往城區外開,快要到邊限的時候肖景鑠給他打電話讓他棄車換乘出租車,他照做。出租車開到一半,肖景鑠又打電話過來讓他下車,他付錢下車,出租車走遠蟄伏在遠處的黑色轎車才開過來,兩個男人下車。
“肖少派我們來接你。”語氣不善。
靳一城跟他們上車,眼睛被蒙住,車啟動,他什麼也看不見隻能聞到漸濃的田野氣息,他們應該是已經離市區很遠了耳邊很靜,偶爾可以聽到小鳥撲動翅膀飛騰的聲音。
車停下,靳一城被帶下來鼻息聞到潮濕木頭腐爛的氣味,跟著進了一間屋子他皺了皺眉頭不知是哪裏。
身後鐵門關閉發出巨響,靳一城終於空出雙手可以解開眼睛上的黑布,破敗昏暗的倉庫門窗一關嚴連光線都阻擋住。
“肖景鑠,我來了!”他對著黑暗喊了聲,沒有人回應。
對麵的牆背投出影像,畫麵上和他現在身處的空間一模一樣,肖景鑠逼近夏晚拿韓勁的孩子威脅她,夏晚嚇得臉如白紙可她沒有哭連驚慌的表情也沒有雙手護著肚子。
靳一城胸口劇烈起伏,握緊拳,“肖景鑠,我來了,你想怎麼樣,出來!”
“果真孤身一人來,你夠膽。”詭異的聲音在空曠的倉庫響起恐怖逼近。
肖景鑠從角落出來,倉庫的大燈亮了,靳一城盯著他,再大的怒火這會兒也得逼自己忍著。
“我來了,人呢。”
肖景鑠笑,“條件還沒談就想見人,這世上有這麼容易的事嗎?”
靳一城知道,今天沒那麼容易走得掉,隻要夏晚好,隻要孩子好,如果真要他這條命,他認!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你不知道?”肖景鑠反問,依舊筆,猙獰得意。
“不知道,但是,不管是什麼隻要你開口,我應。”靳一城咬字很重,遲遲見不到夏晚心裏焦急。
“身份,地位,財富我都擁有過,無趣,靳家人走的走死的死就剩下一幢老宅子,不稀罕。”他直直看著靳一城,“哦,我怎麼給忘了,靳家有你有夏晚就會子孫萬代生生不息,你和夏晚的孩子快到出來的日子了吧。”
靳一城平靜了片刻,“肖景鑠我知道你恨靳家人,算來也是我父親的錯,有句話,父債子償,不管你要怎麼樣衝我來,其他人都與這件事無關。”
“好。”肖景鑠應得爽快,“隻要你今天能讓我順了堵在心裏的這口氣,我就放你們走而且發誓永不再跟你們見麵!”
“一言為定。”肖景鑠扔了把刀到他麵前,“先自捅一刀,我可不知你什麼時候會衝上來鎖住我咽喉。”
刀刃鋒寒,靳一城想都沒想撿起刀挑了角度對準腹部捅下去,沒有哼出一聲兒,額頭卻已是冷汗涔涔。刀落地,血跟著落下來,一滴一滴開出一朵朵殘敗血花。
“可以了嗎,你的氣順了嗎。”
“這點痛算什麼,比起我受過的不過是萬分之一!”肖景鑠咬牙切齒。
靳一城掛住一絲笑意,“還要怎麼樣,你隻管說。”
“出來。”肖景鑠喊了聲,兩個男人拿著木棍出來。
“給我打,打到我滿意為止。”他話音剛落,那兩人已經動手下手很重,木棍擊打人肉體上發出沉冗悶響,靳一城護住受傷的腹部,身上已然痛得麻木一直撐著站直身子。
肖景鑠越看心口的怒火越大,“給我往死裏打!”
揚起的木棍直襲向他額頭,重響之下血流如注迷了眼睛。
***
“啪!”夏晚倒水的杯子突然掉在地上摔了粉碎,幸好不是開水,不然她的腳該是要燙傷了。孩子被巨響嚇醒,哇的哭起來。夏晚趕緊過去從床上抱起小家夥哄,“不哭不哭,乖。”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突然感覺一陣心驚肉跳手上一軟好好的杯子就摔了。
隔間的門突然開了,夏晚戒備望過去,荷嫂輕聲輕腳進來,“夫人。”
夏晚下意識就退了一步將孩子護在懷裏,“你還來幹什麼,不是讓你走!”
“噓。”荷嫂作了禁聲的手勢,“我是來幫你逃走的。”
夏晚還是戒備狀態,“我憑什麼信你。”
荷嫂賭咒發誓,“我兒子已經做完手術,手術很成功,可是我心裏很不安,我不求你能願諒我的所做所為,隻求你讓我幫你。”
“你……”對於她的話夏晚半信半疑,而且現在她已經是案上魚肉任人宰割,她騙她也沒什麼意義。
“你有辦法?”
荷嫂見她鬆口,趕緊過去衝奶粉接過孩子哄孩子安靜下來睡著。
“這隔間與前麵倉庫隔著一堵牆而且隔音效果非常好,肖景鑠現在不在,我知道倉庫有個被爛木頭塞住的破洞我們可以從那裏逃出去。”
“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