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1 / 2)

此後,她養的花無端端的枯死,她為新生晚會所做禮服突然間被剪破,甚至連她剛交往了不到一個月的男友都突然與她提分手。當然,這一切都不是無緣無故的。

傅彥幼稚的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的舉動讓駱依無語,她知道,傅彥並不喜歡他,她也不指望他喜歡自己。然而這樣的長久對峙卻令駱依覺得無奈並且無力招架,她為很多事付出了心血,卻被他輕而易舉的破壞了。

然而在這樣對峙中,最先忍不住的人卻是傅彥。

那一天駱依抱著剛剛修補好的禮服下樓時,傅彥正好上樓,兩個人在樓梯上錯肩而過,傅彥微一低頭,微暖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間,他清冷的眸光落在駱依補過的禮服上。她雖然很聰明的在上麵用飾品擋中破,卻又使得整件禮服顯得累贅。

傅彥輕輕笑了笑,“駱依,為什麼你那麼忍得住呢?”不管他做什麼,她都沒有生氣,平靜的像一汪潭水,連波瀾都沒有。

聽見他的話,駱依頓時怔了怔。

她並沒有發覺他與往常的不同,抬頭時,這個比她大了五歲的男人,高大的身形突然逼迫而來……

她心底一慌,向後退了兩步,腳後跟卻正好踢到樓階,一個踉蹌,他微微勾起唇角,伸出手攔住她的腰,臉色突然一沉,風輕雲淡地說:“信不信,我一鬆手,你就……”

駱依抬起頭,與他對視時異常倨傲地說:“傅彥,你不過是不喜歡我霸占你家而已,我會馬上離開,不出一個月。”

傅彥一怔,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討厭駱依,興許真的如她所說的,不過是因為她這外來客霸占了他的家,他的母親。

他皺著眉怔怔地出神,駱依卻用肩膀狠狠地撞開了他。

“你……”被撞得差點站不穩的傅彥,氣得咬牙切齒。

這是一個非常不可愛的女人!

不知道另一個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她可愛!

三月底,駱依錄取通知書果然下來了。她最終沒有如她爸爸所期待的那樣,成為一個著名的大提琴家,而是選擇去英國藝術大學學習服裝設計。

謝薇非常舍不得,臨送別的時候依舊絮絮叨叨地勸她不要走。

駱依寬慰她:“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可是,其實駱依心裏知道,往後的路都不確定了。

傅彥跟在謝薇後麵,他身形修長,神情淡然。

她想,對他而言,她的離開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因為她本來就不應該介入他的生活。

他看著駱依走進安檢處,背影落寞極了,燈光將她的倒影拉得老長。

謝薇突然轉過身,傅彥知道她是生氣了,他低下頭不語。在此後很長時間裏,謝薇都沒有跟他說話,她忙於她的大提琴事業,忙於實現她年輕時的夢想。

傅彥在大學裏選修心理學時,才知道自己有問題。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害怕自己突然消失。

最終他常常失眠,於是半夜醒來工作。傅家老一輩是實業起家,多年苦心經營早已家底雄厚。然而傅彥跟本沒有依靠家裏,白手起家。不過一年光景,他就成了業內傳奇。

人人都說傅家七少有多了不起,也隻有他自己知道為了這些榮耀他付出了多少心血,多少代價。誰又能知道風光背後的他,有著不為人知的痛苦。

有一次,謝薇半夜出差回家,竟發現傅彥呆呆地站在客廳裏,叫他也沒有回音。她害怕他哪裏出了問題,非逼著他去找醫生,然而醫生也查不出什麼來,最後醫生建議他去看心理醫生。在謝薇的逼迫下,傅彥沒有辦法,隻能每周去找心理醫生談話。

心理醫生說他有即視感,他冷冷地笑著說:“這麼說你覺得現在在我麵前的你,就是我的幻覺了?”

“傅先生,我是指……”心理醫生徐沉光見過不少難纏的患者,然而傅彥卻不同,他的自我保護意識非常強,在談話中無時無刻不在隱藏著真實的自己。他甚至看得出來,傅彥對心理學有很強的認知。

傅彥隻是笑笑,看了看手表說:“抱歉,我還有一個會要開,先走了。”說完,他就起身,突然又補了一句,“我會照常付費的。”

心理醫生無奈極了:“傅先生,如果連你自己也不想自己……”

“我自己什麼問題,我當然清楚,非常感謝你,徐醫生。”說完,傅彥冷著臉就走了。

他知道自己什麼病,無藥可醫。

這個號稱在國際臨床心理學上都有所建樹的醫生,真的能治好他嗎?他問過很多醫生,谘詢師,教授,他們都說他這種病很難治,幾乎治不好。

傅彥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突然會睡過去,這樣的情況已經很少出現了。他需要保持清醒的頭腦,讓自己一直存在著。

等到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時,竟看到一張說不上熟悉也說不上陌生的臉,像一枝明豔的……玫瑰。突然間,他心頭就有這樣的想法,連他自己都驚訝不已,他曾經明明很討厭駱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