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曾經,他曾無意間提及過!
那麼……
唐祁哲的目光迷離了一分,多了一抹繁複,輕輕拱起雙掌,可以看出他的傷感!
唐祁蓮似嫌打擊得還不夠,漠然續道:“一個人,麵對痛苦,絕大多數潛意識的都會選擇去忘記,去逃避,即便再堅強的人,也可能有不願意提及的傷痛,在世上並非每一個都願意去坦然承受!”
唐祁哲無言反駁,或者該說,不知如何去反駁!
他的所言,聽上去,也更像是在說,人家根本不願意記得,記得那樣的過去,他何必去勉強!
而那天,她的痛楚,他還清晰記得,那是難過的淚,哭泣的她,其實並非他的所願,他是想她開心地,幸福地!
無奈、執念、哀傷……交交錯錯,顫抖的睫毛,浮上淡淡的陰影,如他的陰霾!
“阿哲,你要知道,有時候善忘不一定是一件壞事!”唐祁蓮的音色,清越的飄渺,清婉直下,竟漸染了一層淺淺的溫和,溫潤得如同春天的清水劃過的溫度,不明媚,不燦爛,卻恍惚能滲入人心底深處!
唐祁哲眸光恍惚微微渙了一分,唐祁蓮揚唇微笑,清越的笑,如他的音,“如果真的那麼難受,那麼痛苦,不如就……”
他的聲音在回蕩,他伸出了手,同時朝他肩頭伸了出去,似乎是想安撫般的落在其上,但僅那麼幾毫米,卻被一隻突兀抬起的手,擋住了,連同的他的聲音,停止在了那裏!
唐祁哲掃過唐祁蓮的目光,冰冷而嘲諷,嘲諷中淡淡的怒焰,掠起了男人的瞳色!
揮手他的手,唐祁哲冷笑,“少給我用這招,你以為我會那麼容易被你左右?”
唐祁蓮無所謂的聳肩,並不怒,貌似習以為常,掃過男人,他淺淺道:“阿哲的深處的意誌還是如往昔那般堅定,或者該說太過執念吧,也對,唐祁哲若真如表麵,那就不是唐祁哲了!”
無波的語調,也不知道是諷是嘲,卻顯得有些陰陽怪氣!
他所言,也是事實,儒雅的唐祁哲,憂鬱的唐祁哲,亦或者其他,看似徘徊彷徨的他,內心深處認定的東西,卻是誰無可撼動,屬於他的堅定,他的執著,執著到什麼都摧不毀!
這才是唐祁哲,一個麵溫和,心剛硬的男人!
唐祁哲的火不知道是消了,還是掩去了,看了眼唐祁蓮,他的冰冷,竟散了,隻是盯著他,平靜問道:“你知道我見到誰了,對嗎!”
“她叫我阿哲!”並沒讓唐祁蓮回答的打算,他直接點出了,微眯的眸子,有些意味深長!
“你想說什麼!”唐祁蓮淡說道,與男人對視,不溫不火,相同的琥珀,不同的韻味!
“你說呢?”唐祁哲反問,輕勾的唇角,竟有了些邪異的怪感,一瞬的不瞬的眸,依舊!
唐祁蓮沉默,良久,他漠然道:“她不是米雅!”
似不出意料的回答,唐祁哲靜道:“不是嗎?不是的話,你留她在身邊幹什麼?”
“我自我的打算!”如昔的言語的,霸道的獨裁,唐祁蓮終究還是那個唐祁蓮,各種自我主義!
唐祁哲笑的嘲諷,“打算?你打算幹什麼?可憐她?好心為她醫病嗎?還是你也覺得她是她,想要把她留住,留在自己身邊?”
“用你所謂的強製霸道,最後傷她傷得遍體鱗傷!”唐祁哲的語氣不重,卻字字如針,意有所指的話語,令唐祁蓮萬年不變的麵容,終是有點了細微的變換,似乎觸及到了心底什麼弦!
輕扯著唇角,他清越的聲音,下降了一分,“我說過,她不是米雅,你清醒點,不要再把她們混為一談!”
淡漠的琥珀掠過了冷意,如同暴風雪的來臨預兆!
而這話,是在對他說,還是在自己說呢?
真的就沒有把她當做是她?
唐祁哲靜道:“好,不是,那麼,二哥,你能放過她嗎!”
“不可能!”唐祁蓮想都沒想,直接吐出了三個字,霸道極了!
唐祁哲眼中嘲諷卻是愈濃了,若非沒有把她當做是她,那麼,留著她何用?
靜靜的掃過唐祁蓮,從兒時,到至今,他的神韻,他的個性,始終似乎都未曾變過!
看著這個男人,唐祁哲突然漠笑了起來,笑聲有些低沉,有些輕,也有肆意!
他的笑同時也很短暫,聲一罷,凝視向唐祁蓮,他的目光變得銳利,“唐祁蓮,從小到大,無論做事,還是說話,你都很難得去顧及別人的感受,所有人都覺得你對米雅很好,是,你對她很好,很特殊,很遷就,但你真有想過她是如何想的嗎?真有顧及過她的想法嗎?”
“你沒有!”唐祁哲微微近了幾分,曈色在陽光下染上了咄咄逼人的色彩!
兩兩對視,他的視線逼人至極,唐祁蓮的臉色有些細微的發青,寒氣亦重了幾分,有些東西,是不能觸及地!
唐祁哲已經愈說愈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