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房中,窗戶緊閉,黑燈瞎火,伸手不見五指。
床上,有一個身影,在寫畫著什麼,看起來很生氣,佑佑模糊能看清。
幹咳了聲,沒回應!
再咳,依然!
小布丁懷疑他再如此咳下去,會不會小小年紀得肺結核!
佑佑一把拉開燈,地上滿地紙張,全是小洞,平時少女喜愛的娃娃,音樂盒子等等東西全部被砸碎,一片狼藉。
“茵茵,你若想走,就離開吧!”佑佑眯眼,聲音有些淡了。
不再多話,他轉身就要走,小小的背影,看上去,有種決絕,就象流星劃過永遠不會再回頭。
茵蔯嬌軀微顫,心頭一瞬間有些急了,竟還在床上就想直接撲上去抓住佑佑,隻是太急下,沒看路,腳剛下地,便踩到了一片碎片,摔倒在地,小小的腳丫子,瞬間流出了嫣紅的鮮血。
她卻什麼也不顧,仿佛根本不覺得疼,爬過去,死死的拉住了小布丁的衣角。
佑佑回頭,她望著他什麼也不說,隻是抓著他不鬆手,緊咬的嘴唇有了蒼白感,一雙漂亮的大眼中也同時隱隱有了淚光閃動。
看起來,就象一個被要家長遺棄的孩子,在企求著,別走。
就如那時,在黑暗的角落中,一個衣裳破爛、滿身傷痕的少女靜靜流著淚,隻是扯著他的衣衫,低望著他,什麼也不說。
佑佑看著她,終是歎了口氣,側身,拂開殘碎,他坐到了地上,茵蔯順勢靠過去,把腦袋依他的小腿上,就象她噩夢的那些日子,仿佛隻要枕著他就能安睡。
他並不結實的小身板,似乎能帶她意想不到的光明!
在這個時候,他會……伸手,一絲絲的為她理著她的發絲,慢悠悠的撫摸著她的腦袋。
這是一個可憐的孩子,佑佑怎能不清楚,就是她對他依念讓他有點怪怪的,可又不能真放著不管,真的頗有些頭疼。
他怎麼就悲催的當上家長了呢?明明自己也是孩子。
還得哄比他還大的!
這關係,真夠亂!
佑佑無聲感歎,瞅了瞅如同小貓般安靜靠著他少女,其實很想說自己才小孩子,卻隻能道:“茵茵,你可能不太清楚,那種東西對我來說,很忌諱,那是我的底線……”
茵蔯點頭,沒說話,模樣說不出的乖巧,佑佑後麵的話卡在了喉嚨,他忽然發覺,對這個依戀並且跟了自己不短時間的少女,偶爾真是靈活的舌頭會打結。
“哎,總之,以後不會了!”佑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一番話下來,有種比打戰還累的感覺。
寂靜無聲中,佑佑雙腿麻了,人也有了些昏昏欲睡,他始終是小孩子,身體很難熬得住,尤其,今天沒有睡午覺的他,在時間緩緩走過中,著實困倦了起來。
頭顱上下點動,小家夥眼皮直打架,茵蔯抿唇,輕輕的翻了個身,環住了他的小腰,依得更近了幾分,佑佑隱隱的有些感覺,但實在超困的他,已經沒力氣去說叨。
他十分體會到了老媽的痛苦。
也不知道是老天聽到了他的呼喚,還是應了那句俗句,想曹操曹操到,忽然,門被輕手輕腳的打開了。
佑佑眼皮微抬,隻見門口已經站了兩個人,一個張著口,仿佛不可思議,另一個微眯著眸,眼神破為古怪。
不可思議的人當然是葉優樂!
明亮的燈光下,滿地殘碎中,一大一小,大的依著小的,整個場麵說不出的古怪,但也泛著一絲詭異的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