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瑞眸光微沉,忽然間暗流洶湧,隻是聲音依然平靜,“你想說什麼?何不直說!”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給你講一個故事!”佑佑抿唇,緩緩道:“那年冬天雪下得很大,在開滿櫻花的東江北路發生了一起車禍,整個車都爆炸了,死了一個人,然後第二年,在同一個地點又發生了一起車禍,起因是某人酒後駕駛,精神不穩,他醒來後,醫生說很可能永久失憶。”
孩子在梧桐樹下,笑看男人,笑容依然純真無暇!
似乎真是一個故事!
可故事?
唐瑞嘴角勾過冷意,毫不否認,“你不會是準備來幫我找回記憶的吧。”真會拐外抹角!
小布丁搖晃腦袋,沒答,轉手卻從自己褲兜裏掏出了一根很小的樹枝,那根樹枝上沒有花,光禿禿的枝杆也是極為幹涸,就似久久缺少滋潤的肌膚一般,皺褶一片。
豁然站起,唐瑞手心發緊,死死的定著樹枝,冷冽的眸光的有了陰霾!
佑佑微笑,語氣卻有些咄咄逼人,“我想問問唐三少,是否還記得這根櫻花枝!”
“我不喜歡櫻花!”唐瑞冷哼,忽然一把抓過,小小的樹枝被他折斷,丟棄,幹淨利落,就似所知曉的人知道的一般,唐三少討厭櫻花,極是討厭。
但為何?少有人知道!
佑佑笑容愈濃,忽然伸手鼓起掌來,第一次喚男人,“爹地……我真的該喚你一聲爹地,我們是同一種人。”
小布丁頷首,滿臉似遇到的知音的喜悅,但聽在男人耳中更象是一種調侃。
唐瑞眸色深沉,勾唇間寒意愈重,“小子,那我有沒有說過,你在玩一場極度危險的遊戲。”
常有一句話說,知道得太多,並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佑佑十分認同,可也有一句話說,人與人不同,花有百樣紅!
“遊戲嘛,最不怕的就是危險,最需要的就是刺激,然後是刺激後的結果,是吧,唐三少。”
他,就是喜歡知道多一點!
掌控全局的感覺,他很享受,他也有本事享受!
誰叫上天給了他一副變態的頭腦!
唐瑞微微眯眸,靜靜的掃視過孩子笑意溫然的臉,在月光下,這個孩子就似優雅的紳士在進行一場小小的遊戲,全身上下卻透著張狂至極的霸意!
就似的在說,逆了天,又如何?
看著他,男人嘴角緩緩上揚……
唐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葉優樂進去送文件,唐瑞站在落地玻璃前,清晨的陽光灑落在他身下,落下寧靜的影子。
說來也怪,從那夜起,唐三少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愛說話,也不愛搭理人。
總之,很靜,靜得讓全公司都感覺壓抑。
就似暴風雨前的寧靜,總有種危險的味道。
她,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放下後,葉優樂提醒了一聲,就要退出去。
唐瑞回身看她,女人的背影嬌嬌弱弱,就似第一次他見到她時那樣,明明看起來弱不禁風,卻隱隱的透著一種說不出強勁的爆發力。
不動是寧,動則鋒利,這或許就是她吧!
那夜的談話又回繞上了男人腦海!
“那個女人很累,一直活得很累,若要她不那麼累,另一個就必須要有足夠的保護能力和手段,唐三少,如果到遊戲結束,還沒得到我的認可,你將不會再見到她。”
“我親愛的兒子,你就不怕我的心不夠暖?”
“我說過,我們是同一種人。”
同一種人,同樣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隻是……他們的目的,截然不同,方式,也是不同!
“等等!”唐瑞忽然喊住她。
葉優樂疑惑,“唐總,不知還有什麼事?”未必要活躍起來了?
本能的,在職業化的笑容中,她立刻提起了十二萬分精神,就似一架戰鬥機,要準備待戰。
唐瑞細細的掃過她,沉靜目光多了絲灼人的味道,但卻出乎她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