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展……畫展的時候,我們仿佛是一夜之間就長大了。”顧安柒這個時候能說的就隻有這些了。
“記得畫展的時候……”
“可以,不說麼?”月寂剛要是想繼續往下說,卻突然被顧安柒打住了話。
“畫展之後,我們之間,就少了一個人。”顧安柒這個時候調整好了心情,然後說。
月寂這個時候想打斷顧安柒的話,隻是月寂看到顧安柒那堅定的眼神的時候,月寂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應該阻止顧安柒再說下去的。有些事情,隻有說出來了,才是能夠讓自己安心,隻有說出來之後,才是能夠徹徹底底放鬆,所以,月寂並沒有阻止顧安柒。
“自從畫展的時候,我們走了,隻是,金敏藍卻是留在了這裏,可是,為什麼就是在那個時候偏偏出了事情?然後當我從畫展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隻剩下了金敏藍直接從那幢高高的大樓上跳了下去,然後,就再也沒有了那個叫做金敏藍的女孩,也在沒有了那張可愛的笑臉,她死的那天,我清楚地看到了她身上的衣服究竟是什麼樣子的,破爛不堪,還不如乞丐。”
顧安柒說到這裏,眼淚流了下來,滴落在這屋頂上,滴答滴答的聲音,像計時器一樣,也像是和過去告別的鍾聲。
“然後,她就那樣直接地跳下去了,她究竟做錯了什麼?要經曆那樣的事情然後死去?上天真是瞎了眼,為什麼偏偏就是敏藍。”顧安柒說到這裏是說不下去了,聲音都是帶著哽咽,人更是泣不成聲,月寂除了將顧安柒摟在懷安撫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了。
天空微微泛起了魚肚白,快亮了,他們在這屋頂坐了一整晚,不過,顧安柒由於是披著月季的衣服倒沒覺得太冷,隻是可憐了月寂,這時候的天氣,在外麵坐了一夜,已經有些著涼了。
“柒柒,不哭了,我們看日出吧,還有,不要再為金敏藍的死而自責了,那是程軒的錯。”月寂淡然而堅定地安慰著眼前這個女孩,想把她從自責的深淵裏拉出來。
顧安柒沉默著,眼睛直直地盯著太陽升起的地方,顧安柒想,這又是新的一天了,而那裏,仿佛孕育著說也說不完的希望。
“可是後來,程澤路也死了。”顧安柒這樣說著,不過看著眼前的月寂,倒是覺得心裏平靜了不少。
“若沒程軒,什麼事都沒有。”月寂這個時候隻是想一心包庇著顧安柒,所以便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那個始作俑者的人身上。
“月寂,即使確實有程軒的原因,但是我母親也是有一部分責任的,有些事情並不能夠是輕易說出來究竟是誰對誰錯的。你說是嗎?”顧安柒仿佛是釋懷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