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伴隨著月寂好聽的聲音，這兩個字直直闖入了顧安柒的大腦，半天都反應過來。等到她完全反應過來時，她現在已經站在了班級的講台上，聽著潘老師為他們說著介紹。
月寂早已經習慣了人多時的場麵，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經驗讓他受益匪淺，就算直麵上千人的演講，他都能應付自如，何況現在隻是幾十雙眼睛而已。他是如此淡然，可顧安柒卻不一定了，看著台下幾十個學生，她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緊張得心都可以跳出來。
這時，月寂貼心地握握她的手，輕聲地說：“別害怕，把他們都當成蘿卜吧。”
“那蘿卜可真多。”顧安柒聽了他的話，好笑地想著台下一片蘿卜的樣子，放鬆鬆了許多，至少手不會抖了，因為有他在身旁握著。
“嗯，你在幾年前也是這裏的一員，怕什麼。”月寂怕她還在害怕，雖然手不抖了，但依舊為她做著心裏安慰。
“那麼，就讓這兩位學長學姐來給你們談談心裏話吧，一定得聽好哦。”潘老師結束了最後的話語，讓出位子給了顧安柒和月寂，帶著鼓勵的眼神看著他們。
教室裏學生們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他們身上，一時間又唧唧喳喳地小聲討論起來，無非是那個帥哥好帥，有沒有女朋友和那個美女好漂亮，有沒有男朋友之類的問題。
顧安柒推推月寂，讓他先說，她都沒準備好。月寂無奈一笑，站上講台，台下頓時安靜下來，聽著他慢慢開口：“我叫月寂，站在這裏真的有些慚愧，因為我並不優秀，現在卻要為你們傳授經驗，這讓我有點惶恐，如果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們都可以提出來。”
這時，台下的女生都開始冒星星眼了，含情脈脈地注視著講台，隻有顧安柒望著他感慨萬千。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成熟了，不像以前一樣衝動不懂事了，卸下了狂妄自大，褪下了鋒利的棱角，變得圓潤會處事。如果這一切都是因為她帶來的傷害讓他變得如此的話，那她一定也不會原諒自己。這種殘酷的變化，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受得下去，是人中人，受不下去，就頹廢到底。
“那麼，這些就是我要告訴大家的，最後總結一句，抓住的就不要輕易放手。”月寂已經說完了他的話，期間沒有一位同學出來打斷，都聽得極其認真，等他講到最後都是一副欲猶未盡的樣子，紛紛嚷嚷著要他再說一點。
“那麼，該學姐來講了。”可惜月寂已經走下了台，拍拍顧安柒的肩，提醒她該上台了，然後安慰了幾句讓她別怕。
顧安柒在眾多眼睛下忐忑地上了台，張口想了半天才開口：“那個，學弟學妹們，我是顧安柒。我肯定沒剛才的那位哥哥講得好，因為他的口才是實打實練出來的，我不過就是一底層的小老百姓，談不上什麼經驗。所以，你們要謹慎小心地聽著，萬一學壞了我可不負責。”台下出來一片笑聲，氣氛成功地被調節起來，特別是男生們，已經拿她開起了玩笑。
月寂站的地方是教室的最後排，從他的位置看過去，剛好能看見她的側臉。她帶著幾絲羞澀地在講著，盡力想要講得好一些，或許是太急的原因，麵色有些潮紅，看起來倒是可愛極了。
這麼想著，月寂輕輕笑出了聲，他從第一眼見到她起，就一直認為她是個可愛的女生，還帶著任性。誰知他竟然猜錯了，她不光是可愛，還很堅強，並且不服輸。聽到她背後的故事，他也著實嚇了一跳，原來那樣燦爛的笑臉下是一顆傷痕累累的心。
“謝謝大家。”顧安柒靦腆地微笑著，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太結巴，也沒有鬧出什麼笑話來。明明是在同樣的一間教室裏，明明在後麵的還是同樣的老師，可底下的人卻變了。變成了毫不認識的陌生人，他們同樣是學生，有屬於他們的圈子。而她的圈子，早在幾年前，決定複仇的一刻起就注定散了。不論是什麼人，都成為了她接近程澤路的工具和跳板，這也是她現在後悔不安的一部分原因吧。
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對這位學姐也非常地滿意，這是一場成功的演講。顧安柒有些受寵若驚，羞澀地地笑了，看著月寂也同在拍手，一股暖意油然而生。
“你剛才講得挺好的啊。”圓滿完成任務的他們走出了教室，月寂看著還沒緩過勁兒來的顧安柒問著。
“說得輕巧，我可是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她如釋負重地伸個懶腰，細碎的陽光穿過樹葉照在她身上，染上了層淡淡的光暈，看得月寂出了神。
“喂，你發什麼呆啊。”顧安柒捅捅他的肚子，沒用勁兒，就像以前一樣，這樣讓他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