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月寂的背影,安柒心裏像是五味瓶打翻了一樣,難受極了。呆了一會兒,把服務員叫過來說結賬,對方卻說:“小姐,剛才那位先生已經付過了。”
“哦,這樣啊,謝謝你了。”
“不客氣。”
拿起包起身離開,像一個遊魂般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歎了口氣,還是回家吧,拋開腦中的一切,大步地向家走去。到了門口,看到了那個身影,一看到他,自己心裏便又愛又恨,收起自己的小心思輕輕走到他身邊:“澤路,你還不回家嗎?”
看到安柒,程澤路轉身抱住她“安柒,你回來了啊。”臉上是那麼真實的微笑。安柒然難受極了,抱住他,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心想:“要是一輩子這樣多好,程澤路,為什麼你偏偏是他的兒子呢?為什麼啊。”
程澤路鬆開顧安柒,笑著說:“你們談好了?”顧安柒輕輕地點了頭。他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關切地問:“安柒,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先回家了,澤路,你也快點回家吧,路上小心。”轉身便向門裏走去,身後的人伸手緊緊握了握口袋裏沒有拿出來的兩張電影票,歎了口氣,轉身走掉了,而那兩張電影票便被程澤路隨手扔在了垃圾桶了。
“我就像永遠走不進她的心裏一樣,她到底有什麼心事呢?”程澤路一直在鬱悶著。
每個人心裏其實都有自己的心思,可有的人想的卻是你永遠想觸卻觸不到的。或許在許多年後,我們都會懷疑自己曾經做出的選擇是否正確,甚至我們都會後悔,但毫無疑問我們曾經都做過了,不管帶有怎樣的感情色彩,過去的永遠都是回不來的。這就是曆史,回不去的才叫過去,到不了的才是未來。
已經回到家的月寂心情異常沉重,為什麼自己會有一種他們已經在一起的感覺。原來安柒一直看程澤路的眼神就不一樣,可是卻從來沒有表現過什麼,過了幾天怎麼就不一樣了呢?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安柒從來不會和別人走得那麼近,就連自己,那麼交心的朋友也沒有那麼親近,難受是真的,可是又有什麼資格去管那些,用什麼身份去問?用什麼理由去質問?又一次感到十分的落寞,默默地窩在沙發裏,調著電視,一個台一個台地翻看著,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麼。
站起來,從冰箱了拿出幾罐啤酒,一口口地灌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地上隻剩下了一罐罐的空罐子,心中的悶還是無法宣泄,月寂衝著黑夜大喊帶:“顧安柒,我喜歡你啊,你知道麼?”然後順著牆角慢慢滑到了地麵,雙手抱著頭,一直喃喃道:“你為什麼不知道?為什麼?我喜歡你啊,我喜歡你。”漸漸地睡了過去。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月寂臉上,照著滿屋的狼藉,光芒都似有了一瞬間的黯淡。
這天很快就來了,顧安柒穿戴好來到了金敏藍的葬禮現場,滿大廳的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色服裝,一種壓抑的感覺來襲。安柒停住了向前邁的腳,她就那樣愣愣地站在門口。不進也不退,目光呆滯地看著錄像上敏藍開心的笑容,那是多麼燦爛的笑容,可笑容的主人卻永遠留在了那永恒的世界,再也不會給那張笑臉增添任何色彩,淚水漸漸滾出了眼眶,順著臉頰滴落在地麵上,發出誰也聽不到的微弱聲音,就想人的生命脆弱地不堪一擊,弱小的讓人不忍直視。
忽然有人為她輕輕擦去臉上和眼角的淚水,月寂溫柔地聲音傳來“別哭了,我們進去吧,你在這站很久了。”看到月寂,安柒突然想撲到他懷裏好好哭一場,因為沒有人可以像她和他之間一樣,什麼想法都沒有,不需要隱藏,不需要欺騙,不需要報複,不需要偽裝,不需要那麼累。
“月寂,無論怎麼樣,你都不會離開我的,對吧?”安柒埋下頭,虛弱地說。因為她心裏也沒有底,更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可是她真的不安,真的隻剩下了他。而程澤路,就算自己再喜歡他,兩個人也沒可能,他們之間也不可能會坦然相待。
月寂聽完了愣了一下,把安柒拉入懷中“傻丫頭,怎麼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