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個什麼,非要跟別個不同款。”仿佛痞子的口氣,但從他的嘴裏缺帶著熟悉的口音的調侃,還是能讓孔雀會心一笑。本來她還真的是懶得搭理這個沈公子的。
“那必須的撒。”她用同樣的方言回敬著他。停車場燈光不算明亮,巧的是兩個人的車居然是麵對麵的停放。不過沈博雅的車是一輛軍牌A6。一黑一紅複古與現代的衝擊,看起來既怪異又柔和的重疊匹配。就像這剛見麵的兩個人一樣。看起來似有矛頭針鋒相對,處起來卻又和風細雨的。真是怪人一對。
走到車前,她巧笑嫣兮,轉了身擺了個動作倚著自己的車,“漂亮嗎?”
“你問的是人還是車?”沈博雅又一次明知故問,不過他還真的仔細開始打量起來了。上上下下的審視一遍之後才問了孔雀。
“當然是車。”
“人很漂亮。”沈博雅笑了一下之後率先鑽入了車子,動作一氣嗬成,然後搖下車窗對孔雀說,“要不然試哈子,看哪個先到機場。後到的人買機票。”說完之後就見著他擰動了鑰匙打開了車燈。她自然會了過來,也趕緊的上了車。
A6率先衝了出去。孔雀也不甘落後,踩死油門跟上。兩個人不知道為什麼在本來就擁堵的車流裏居然還玩起了你追我趕的遊戲。本來她車頭就長,轉向沒有那麼靈活。外加發動機動力不足,堪堪落後了一個車身的距離。她孔雀哪是認輸的主?轉彎都不鬆油門,打盤子速度極快,猛踩刹車,還輕輕地搞了個漂移出來了。旁邊都差點有人鼓掌叫好了。
兩輛車貼得很近,似乎再湊近一點兒後視鏡都要刮上了。但兩人偏偏是誰都不讓步,就這麼死掐著對方。最後沈博雅猛踩油門,車子穩穩加速向前衝了幾十米。孔雀隻得歎氣,踩死之後也追不上。誰叫自己當時貪漂亮買的這車還不想改裝?活該被人甩到身後去!
沈博雅從後視鏡中看到了孔雀的動作,不自覺的吹了個口哨。看著那車差不多要追上了,又是一腳油門往前麵衝過去。
直到機場停車場的時候,兩個人的速度才慢下來。即使是過收費站的,都是揚手拿卡,隻等欄杆升起,然後絕塵而去。絲毫不給人思考的餘地,兩個人都在暗中較勁的比著速度。
等停好了車,孔雀才不甘心認了輸,“誰叫你發動機是2.5T的,2.0T完全追不贏。”她咬著下唇,表情頗為豔麗。自眼角流露的風情染紅了麵頰,還憤憤的跺了下腳。
唇色經過貝齒的襯托更加的粉紅水嫩,一頭自然帶卷的黑發經過剛才極速的洗禮顯得有些淩亂,但增添了別樣的神韻。她走路的時候搖曳多姿,大衣勾勒得腰部線條盈盈一握。這樣的美人居然毫不自知的擺出顰眉的表情,更是多添上了三分的顏色。惹得沈博雅喉頭有些發緊,隻想用手親自在屬於她的疆土上畫地為牢。
“那是你技術不行。”沈博雅出言調。
本以為對方會怒,但隻見她挑唇笑了起來,用手點著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思考什麼,才慢慢說話,“那必須得不行,要是今天晚上我贏了,估計你一夜都睡不好的。”
她的美在初見的時候深藏不露,越看越出鬼。就像溫飲黃酒,隔火加熱,琥珀色的液體裏慢慢散發馥鬱香氣,更使酒味幹爽醇厚。隻想越飲越多,數杯之後饒不覺酒力。出門冷風一吹,這才知早已深陷其中,人便已醉了。
兩個人行李輕省,除了錢包之外什麼都沒帶。沈博雅美名其曰回家探親,邀孔雀同行。仍不忘試探,“孔雀,你回家住哪兒?我帶你去玩?”口氣就像個天真的小孩子,連那份小孩子的純真勁兒都演得不落分毫。
“家人早就在國外定居了,W市的房子也賣了,無家可歸。”她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模樣,“你不要跟個無家可歸的人說什麼回家探親。”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她眼裏絲毫不見留戀,也沒有任何傷心的情緒。隻是眼巴巴的瞅著沈博雅,活像一隻要被人踢出家門還沒斷奶的小貓。
“好吧。”沈博雅攤手做無奈狀,“那我這個東道主就舍自家大床跟你來個三陪咧,”說著又把臉湊了過去,“你真不怕我不留神把你給吃了?”惡質的玩笑,他就是想看看對方再怎麼跟自己解圍。
結果他剛說完這番話,孔雀的手機就響了。
“恩?恩,好。我去W市玩幾天就回。你去接我?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恩,就是這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