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他會和杜欣然就那樣平平淡淡走一輩子。
高中的感情之於他,是懵懂,心悸,那時雖然感情方麵單純的很,但是他覺得,既然他們選擇了在一起,那麼就要盡一切可能執手到白頭。
隻是事情總不是按照他預想的那樣發展。
那時候他不懂,為什麼杜欣然在他父親的施壓下放開了他的手,他挽留過,掙紮過,奈何那時他還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高中生。
第一段感情在父親的幹涉中結束了。
他怪他的父親,也怪自己,為什麼他不能強大一點,強大到哪怕有一點點籌碼和他父親談判。
當杜欣然抱著他哭時,他才知道有一種感情叫無可奈何,他們都沒有辦法。他最終還是沒有怪杜欣然,因為她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是他的無能為力,是他的不強大讓他女人哭泣。
他發誓,他要讓自己變得強大。
他不要以後自己的婚姻再受到幹預,婚姻在他心裏是神聖高潔的,不是那些經濟聯姻能夠比擬的。
他在國內讀完最好的大學,畢業之際,他父親提議他到英國劍橋大學進修,他想了一晚,拒絕了。
大學畢業後他就進入自家集團公司,那年恰好他的父親身體不適需要去國外治療,理所當然的他成了集團第一掌權人。
年少的那段經曆,漸漸地在時間的打磨中淡去了,但是心底的那份使自己強大的信念一直沒有改變。
他太了解他的父親,為了使集團的利益達到最大化,如果他沒有反抗能力,最終隻得接受他父親選擇的婚姻。
經過四年的時間,集團在他的帶領下實力日益強盛,他將公司的業務範圍擴大了整整一倍有餘。因為他的手腕強硬,在商界,他是經常被提起的。
而作為年齡不到三十的年輕人,他更是S市有名的黃金單身漢,S市的上流名媛爭著搶著要嫁給他。可是他一直都潔身自好,身邊也沒有什麼女人出現。
徐翌生站在辦公室的玻璃窗前,他俯瞰大廈周邊,公路上的汽車縮小的像盒子一樣爬來爬去,而人更是隻有一個點。
用四年的時間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權利金錢,但當他站在最頂端時,他感覺並不快樂,他覺得自己很孤單。
他想,或許他到了該成家的年齡了,可是那個讓他怦然心動的女人在哪裏?
他乘坐自己的專用電梯來到車庫,開著車漫無目的的轉著。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綠燈,人行道上,一個大概六七歲的小男孩被一輛自行車給撞倒在地,男孩撐著手,哇哇的哭起來。
自行車的主人是一個十幾歲青春期小男生,自行車倒在地上,他手足無措的看著坐在地上哭的小男孩。
這時一個年輕的女人跑到小男孩身邊,扶起他,從徐翌生的角度,他恰巧看見女人淺笑嫣然的臉,她的眼睛有些熟悉,但是和記憶裏的又不完全一樣。
徐翌生感覺沉寂了七八年的心輕輕地跳了跳,心裏有根弦被撥動,發出崢的一聲響。
感情或許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來了。
他不知道紅燈什麼時候變成綠燈,直到車後麵響徹的喇叭聲喚醒了他的思緒。他不舍的看了一眼那個女人,她安撫好了小男孩,現在正彎腰扶自行車。
徐翌生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但是她的笑臉映在了他的心裏。
每當午夜夢回,孤身一人躺在冰冷冷的床上,他就會想起那個溫暖人心的笑臉。
他後悔為什麼沒有去問那個女人的名字以及她的聯係方式。他以為,他們或許就這樣錯過。
可是在他準備將那張臉放進心底最深處時,老天像是窺探到了他心底的想法,他再次見到了她。
那天他去視察以公司的名義建造的養老院,當他來到老人活動中心,他首先聽到的是老人和年輕男女人的笑聲,等他轉彎站在不遠處,他看見一群穿著白色T恤的年輕人在陪著老人聊天,下象棋。
在那些年輕張揚的笑臉中,他看到了熟悉的她。他注意到他們穿的T恤上印著幾個字“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