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城如此之熱鬧,六煞齊齊鬆了口氣,尤其是無邪感歎了一句,“好在獨孤城與千機城不一樣。”
“如此繁華的城池,那城主應該不是變態。”無心旋即道。
無忌也跟著感歎,“若再遇上蚩離恨那種城主,我都要哭了。”
三人話落,雲沫微微點頭,表示深深讚同,蚩離恨確實是個變態,若再遇上蚩離恨這種城主,不等無忌哭,她都要哭了。
燕璃抱著燕子翎,一臉嚴肅地往街上掃了掃,收回視線道:“大家不要大意了,獨孤城雖然繁華,但是繁華的背後,也潛藏著危險。”
“嗯。”雲沫,六煞同時對著他點頭,提起了戒心,繼續騎馬緩緩走過街道,去找下榻的客棧。
“殺了她,殺了她,這等庸醫,醫不好人,反害了人的性命,賺黑心錢,罪該萬死。”
“殺了她,獨孤城容不下這等黑心的庸醫。”
……
忽然,一陣此起披伏的喊殺聲從前方菜市口傳了過來,雲沫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挑眉望去,隻見一群獨孤城的百姓將前方廣場圍得水泄不通。
“爹爹,娘親,那邊發生什麼事了?”燕子翎朝前方看了一眼,紫眸閃爍著,一臉好奇地問自己的爹娘。
“好像是在處決犯人。”雲沫沉聲道,末了,轉眸看向一旁的無心,“心兒,你打馬上前去看看。”
“是,夫人。”無心應了一聲,夾了一下馬腹,率先上前,往前方人群圍堵處而去。
片刻後,雲沫見她臉色凝重的回來,當下挑了挑眉問她,“可是發生何事了?”
“主子,夫人,前方是在處決犯人,隻是那犯人是夙月姑娘。”無心將自己所見,告訴雲沫,“救嗎?”
曾經,因為荀澈的關係,夙月兩次三番對雲沫不敬,是以,小妮子是不怎麼喜歡她的。
若是夫人說不救,她肯定是不會去救那個女人的。
“怎麼會是夙月?”雲沫臉色一變,“這麼久了,難道阿澈還沒找到她嗎?”
“救。”雲沫緊繃著臉,毫不遲疑地說救人,但是害怕燕璃有所誤會,她趕緊與他解釋了一番,“夫君,阿澈是我的朋友,今日,我若是對夙月見死不救,便是對朋友不義。”
今日,夙月若是死了,阿澈知道,定然會抱憾終生,自責終生,所以,她必須救下夙月。
“你說救,咱們便救。”燕璃臉上並無不悅,十分爽快地答應救人,“今日救了夙月,你欠他的,便還清了。”
他可不想自己的女人,一生一世都惦記著其他男人的好。
雲沫心底感激他的理解,對著他微微一笑,兩人一切盡在不言中。
“先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
決定救人之後,一行人趕到廣場前,雲沫一躍下馬,將雲曉童交給了無心照顧著,找了一位獨孤城的百姓詢問,“這位大哥,上麵那位姑娘犯了何處,要處以絞刑?”
刑場之上,夙月一身素色青衣,麵無表情地坐在輪椅之上,在她的身後,是一根粗粗的麻繩,在她身旁,是一位身材魁梧,相貌粗燥的劊子手。
“姑娘,你不是獨孤城的人吧?”被問及的男子見雲沫一身外族打扮,當下沒給她好臉色,說話的口吻,也帶著濃重的輕視之意。
雲沫一愣,沒想到,獨孤城的人竟然排外。
“大哥,我們是途經此地的商旅,隻在獨孤城作短暫的停留,所以不知道那位姑娘到底犯了何罪?”方才,她是聽到了什麼庸醫之類的話,但是事情的經過,卻不是很清楚。
被問及的男子聽雲沫說,隻在獨孤城作短暫的停留,臉色稍微好看了幾分,淡淡道:“上麵那惡毒的女人也不是獨孤城的人,前陣子,她來到獨孤城,在城中開了一家藥鋪,賣的藥還算便宜,城中好多人都去她的藥鋪抓藥,不曾想,這個女人竟然是個黑心的庸醫,就前幾日,醫死了一個人,所以被判了絞刑。”
“這種賺黑心錢的庸醫,活該被絞死。”男子話落,旁邊一位老婆婆對著雲沫啐了一句。
雲沫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不過,夙月懂醫,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午時已到,斬!”不知不覺,太陽已經到了正當空,雲沫聽聞一聲斬,往監斬台上一看,正見那監斬官將手裏的行刑令對著地上一丟。
啪嗒一聲,那行刑令掉在了地上,夙月坐在輪椅之上,聽到一聲脆響,緩緩將眼睛閉上,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
“公子,永別了。”
她不怕死,唯一遺憾的是,臨死之前,竟然未能再見公子一麵。
此生,她與公子注定是有緣無份,連到死,都無法再相見,嗬嗬……
“心兒,照顧好童童。”雲沫見台上的魁梧大漢,已經將麻繩掛在了夙月的脖子之上,臉色一變,吩咐無心,末了,再一臉凝重地看向燕璃,“夫君,情況緊急,咱們隻能劫法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