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好像是娘在敲門,你去開。”
“大哥,我害怕,你去開門。”
砰砰砰!
周香菊敲了半天的門,也沒見動靜,站在門口,後背吹著涼風,嚇得腿都打了哆嗦,猛勁兒的擂門,“大郎,二郎,趕緊給娘開門啊。”
原本,雲春生剛下葬,他們就已經夠害怕了,加上,白天被雲珍珠嚇,此刻,更害怕得要命。
馬大郎擔心門被周香菊擂倒,隻得掀開身上的被子,穿了鞋,硬著頭皮去開門。
“娘,你大半夜不睡覺,使勁敲門做什麼。”見周香菊站在門口打著哆嗦,他皺了皺眉,有些不悅。
周香菊往後看了一眼,一臉戒備,回答:“大郎,娘害怕,趕緊讓娘進去,娘今晚要和你們睡一屋。”
馬大郎愣了一下,母子三人睡一屋,好生奇怪。
周香菊可管不了這麼多,伸手,將馬大郎扒開一些,抬腿準備進屋。
恰時,一陣冷颼颼的涼風灌進了她的脖子,吹得院子裏的樹,又是一陣颯颯輕響,樹枝倒映在地上,影子搖搖晃晃,令人不寒而栗。
“周香菊,馬大郎,馬二郎,你們還我的命來。”大門被吹開,周香菊回頭一看,隻見一個披頭散發,一身白衣的女子飄了進來。
馬大郎也正盯著門口,嚇得半天沒反應過來。
那聲音,母子倆人再熟悉不過了,不正是雲珍珠的聲音嗎?
“周香菊,馬大郎,馬二郎,你們還我的命來,你們害死了我,我要你們償命。”那聲音冷颼颼的,比這夜裏的寒風還冷。
“啊,鬼啊。”周香菊反應過來,麻利的進屋,“大……郎,雲珍珠……來索命了,趕緊……緊,將門關起來。”
她抬腿進屋,躲在了馬大郎的身後,嚇得下巴都上下打著顫。
馬大郎被她一聲驚叫,嚇得回過神,哐當一聲,猛地將房門關上,再讓周香菊去搬了一把椅子,抵在門口。
馬二郎嚇得整個人藏在被窩裏,一個勁兒的發抖。
“娘,哥,雲珍珠來索命了,怎麼辦,怎麼辦?”
周香菊,馬大郎哪裏知道怎麼辦,兩人此刻六神無主,三魂不見了兩魂,守在門口,身子抖得像篩糠一樣。
“馬大郎,你強暴了我,還反咬我一口,害死了我,我要你償命,我要你下十八層地獄,你拿命來吧。”冷颼颼的聲音越來越近。
馬大郎忍不住抬頭,猛地一看,那披頭散發的女子,已經到了窗戶,正將臉貼在窗戶上,隔著如此近的距離,他才發現,那女子臉色慘白,臉上浮著陰冷的笑容,眼角,鼻孔,嘴角全都溢出了血漬,模樣猙獰恐怖。
那慘白猙獰的臉,不是雲珍珠的,又是何人的。
“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馬大郎嚇得腿一軟,襠下一熱,褲子濕了大片,“表妹姐,表姐,我錯了,你不要殺我,我錯了。”
那慘白猙獰的臉貼著格子窗移動了幾下,笑得越發的陰森恐怖,“馬大郎,我白天求你放過我時,你有放過我嗎?我哭得那麼傷心,你無動於衷,你現在求我放過你,你不覺得可笑嗎,你拿命來吧,黃泉路上那麼冷,我要你下去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