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璃是擔心雲沫累著,畢竟,她已經懷胎近七個月了,身子沉得不行,晚上翻身都要他從旁幫忙,雲沫說禦風而行,他凝著眉頭在考慮。
“放心吧,我沒事。”雲沫遞上一個信心滿滿的眼神。
“好吧。”燕璃最終點頭,“不過,我要帶著你。”
“嗯。”雲沫順著他的話點頭,商量妥,兩人叫了雲曉童也下車,燕璃吩咐攝政王府的侍衛押著馬車,隨後趕到,自己帶了雲沫母子倆,六煞禦風朝陽雀村趕。
禦風速度快,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一行人就到了陽雀村村口。
才到村口,眾人就見凋零一片,雲沫往村子裏望去,房屋坍塌了不少,村口附近的空地上,多出了十多座新墳。
“娘親……”雲曉童在陽雀村長到五歲,瞧此刻眼前凋零一片,忍不住想哭,眼眶都紅了。
雲沫看見那十幾座新墳,呼吸瞬間一滯,眼眶也有些發紅,生怕死的是她想見的人,“幹娘,秋月妹子,秋實大哥。”
被村口的情景震驚了,雲沫從新墳上收回視線,緩了一口氣,拔腿就往秋家的方向跑,一邊跑,心裏一邊念叨著。
幹娘,秋月妹子,秋實大哥,千萬別出事,千萬別出事。
“雲兒,你慢點跑。”燕璃瞧她拔腿就跑,心裏一急,趕緊追上去,生怕她被地上的亂石給絆倒。
雲曉童也趕緊跟上,“嗚嗚……賀婆婆,秋月姑姑,秋實叔叔。”
小家夥一邊跑,一邊哭,在他的心裏,除父母外,秋家是他最親最親的人。
三人趕到秋家,放眼看去,秋家那簡陋的小院坍塌了一半,隻有旁邊的小棚子還在支撐著,雲沫身子晃了晃,差點沒站住,好在燕璃在旁邊扶著她。
“幹娘,秋月妹子,秋實大哥……”她盯著坍塌的小院,眼眶紅得厲害,站在外麵大喊了兩聲。
秋家小院裏,那搖搖欲墜的棚子下,賀九娘,秋實,馬芝蓮正在收拾幾個裹滿了泥巴的紅薯。
聽到有聲音從外麵傳來,馬芝蓮手上的動作停了停,抬起頭來仔細聽了聽,對賀九娘,秋實道:“娘,秋實哥,我好像聽見沫子姐在喊,莫不是我幻聽了?”
聽她這麼說,賀九娘,秋實也趕緊停下來,仔細聽了聽,秋實年輕,比賀九娘耳力好,稍微一聽,就辨別出了雲沫的聲音,“娘,阿蓮,好像真是沫子在喊。”
賀九娘心裏一喜,這笑容還沒落下去,眉頭上愁容又上來了,“雲沫這丫頭,這時候回來幹啥,秋實,你趕緊出去看看,這地震還沒過,外麵可不安全。”
“誒。”秋實重重點頭,找了個東西,將手上的泥巴擦了擦,麻利的從棚子底下鑽出來,出去門口看,見,真是雲沫母子倆,“沫子,童童,你們咋這個時候回來?妹夫,你也是,秭歸縣剛發生的地震,你咋同意沫子與童童回來?”
他心裏著急,連著燕璃一塊兒給訓斥了。
誰敢訓斥攝政王千歲,除了雲沫外,恐怕就秋實了。
燕璃被一個農村漢訓斥,一臉平靜,臉上沒有要發火的跡象,連雲沫都擔心他發怒,心裏替秋實捏了一把冷汗,看了他一眼,見他神態平和,這才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