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風雪稍停。
雲沫惦記著趙家莊的木槿花,準備上趙家莊走一趟,說起來,這陣子忙生意上的事情,有一段時間沒去了。
無心已經備好馬車,等在門外,雲沫換件衣服,準備出發。
燕璃裹著件厚厚的裘袍盤腿坐在炕上,雲曉童陪他下象棋打發時間。
攝政王千歲一心兩用,一隻眼睛盯著棋盤,另一隻眼睛色眯眯的盯著自己夫人換衣裳。
其實雲沫就換件外衣,沒什麼好偷窺的。
“夫人,你忍心將我丟在家裏嗎?”
雲沫一邊係扣子,一邊回答他,“忍心啊,特別忍心。”
這個男人,都病成這樣了,還想跟著出去。
“你好狠心。”攝政王千歲眨了眨深邃的眼眸,做出一臉委屈樣給雲沫看,“為夫千裏迢迢趕回來,你就將為夫丟在家裏,獨守空房。”
“爹爹,你不是獨守空房,我不是正陪著你的嗎。”說話時,雲曉童落下一枚棋子,大笑兩聲,“哈哈,爹爹,你的車被我吃了。”
燕璃將注意力轉回棋盤,“臭小子,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耍詐?”
“爹爹,是你自己棋藝不精。”
“臭小子,你的棋藝都是老爹教的,敢說老爹棋藝不精。”
“爹爹,你有沒有聽說過,江水後浪推前浪,後浪還比前浪強,將前浪拍死在沙灘上。”
雲沫換好衣服,瞥見父子倆坐在炕上,殺得投入,笑了笑,走出房間。
“走吧。”她上了馬車,吩咐無心一聲,兩人朝趙家莊而去。
雪地行車有些慢,差不多四刻鍾的時間,兩人才到趙家莊。
行經路途,雲沫時不時撩起車簾往外看,趙家莊的農田被冬雪覆蓋,白茫茫一片,但是,還是能看見秤杆粗細的木槿花屹立在風雪之中。
進了趙家莊,雲沫吩咐無心將馬車趕到村長趙四家門前。
“雲姑娘,你來了,外麵冷,快進屋裏坐。”趙四的兒媳婦周香熱情的將雲沫請進屋。
雲沫簡單與周氏打了招呼,便跟著她進屋。
此時是早上,簡陋的屋子裏,燒著暖暖的炕,一家幾口人正窩在炕上吃早飯,周氏的小女兒拿了個苞米餅子在啃。
“姑姑,吃餅餅。”看見雲沫走進來,妞兒咧嘴笑了笑,將啃過一半的苞米餅遞到雲沫麵前。
周氏瞧那餅子上沾著妞兒的口水,趕緊板著臉阻止,“妞兒,這餅子你吃過了,咋能拿給姑姑吃。”
妞兒扁了扁嘴,委屈的將手縮回來,“娘,我錯了。”
雲沫瞧她委屈的小模樣,上前兩步,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發,“妞兒,姑姑已經吃過早飯了,你自己吃了,吃飽了,才長得高。”
她並不嫌棄妞兒手裏的餅子髒,這麼點小孩,正是護食的時候,那半塊苞米餅子對於妞兒來說,無疑是最珍貴的,尤其,妞兒還挨過餓。
雲沫話落,妞兒這才開心的繼續啃剩下的半塊苞米餅。
“趙村長,我今日來,是想去地裏看看木槿花的情況。”雲沫安慰了妞兒,將視線移到趙四的身上,說明自己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