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沫聽得有些失望,看來,袁金鈴這朵白蓮花的心思還挺縝密的,不光有胸,還有些頭腦。
“掌櫃的,你仔細瞧瞧,上你家藥鋪買砒霜的是不是她。”趙氏聽了袁金鈴的建議,才與鄭大官人聯合毒殺自己的相公,事情敗露,袁金鈴將責任推得幹幹淨淨的,她心裏不服,就算她死,也要咬上袁金鈴一口解氣。
她與同濟堂掌櫃說話時,瞪著一雙猩紅的眸子,伸手指向袁金鈴主仆所在的方向。
慧珍見同濟堂掌櫃的視線掃過來,嚇得臉色煞白,縮了縮身子,往袁金鈴身後躲了躲,深怕自己被同濟堂掌櫃的認出來。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趙氏瘋了一樣,指著袁金鈴大喊,“掌櫃的,你仔細看看,我那十錢砒霜就是這女人給我的。”
感覺同濟堂掌櫃審視的目光,袁金鈴心裏也有些發虛,也擔心慧珍被認出來。
“不是這位小姐。”同濟堂掌櫃盯著袁金鈴看了幾眼,最後搖了搖頭。
趙氏見他搖頭,不甘心的瞪大雙眼,歇斯底裏,“怎麼可能,掌櫃的,你再仔細看看,那些砒霜就是這偽善的女人給我的。”
“趙氏,你自己害了你丈夫,還要誣陷於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這般和我過不去。”袁金鈴轉眸,將視線移到趙氏身上,嘴上說得委屈,心裏卻恨不得撲過去,封了趙氏的嘴。
雖然袁金鈴將心裏的怒氣收斂得很好,但是雲沫還是覺察到了。
她笑了笑,道:“袁小姐,你別著急呀,你若是清白的,相信同濟堂的掌櫃也不會胡亂指認你,你說對嗎?”
“雲……雲姐姐說的是。”袁金鈴對上雲沫的笑臉,胸口起伏了一下,一股氣血上湧,氣得腦門疼。
“掌櫃的,你再仔細看看,認出那人直說無妨。”荀澈轉眸,兩道清雅的視線移到同濟堂掌櫃的身上。
雖然許多人都不知道荀澈是聞香樓的幕後東家,但是,荀府在秭歸縣可是赫赫有名的,荀澈的大名,自然許多人也都知道。
荀澈都發話了,同濟堂掌櫃自然不敢怠慢,他轉動著眸子,審視的目光從眾人身上劃過,最後,落在了慧珍的身上。
“這位姑娘的身材,身高與那日上我家藥鋪買砒霜的女子倒是很吻合。”
“噢,難道真是袁小姐指使的。”
“不會吧,袁小姐這麼美麗善良。”
“你沒聽說過嗎?越美的女人心越毒。”
同濟堂掌櫃話落,堂外又是一陣唏噓聲,眾人紛紛瞧向袁金鈴,目光中夾帶了懷疑,再不似之前那種仰慕的眼神。
“不是我,你胡說。”聽了同濟堂掌櫃的話,慧珍嚇得身子一哆嗦,當即否認。
堂外眾人的唏噓,議論聲傳進公堂,袁金鈴聽得火大,紗袖下,雙手握拳,氣得十個指甲都掐進了肉裏。
可惡,她經營了多年的好名聲,竟然這般不堪一擊。
她穩了穩情緒,略帶恨意的視線移到同濟堂掌櫃的身上,“掌櫃的,你怕是認錯了吧,前日,我這個丫鬟可一直都跟在我身邊伺候的,況且,掌櫃的也說了,那日,上同濟堂買砒霜的女子戴著一頂黑色紗笠,你既沒看清臉,就休要胡說八道,毀我丫鬟名聲。”她怒極,再不顧平時的溫婉。
“興許……是我看錯了。”同濟堂掌櫃被她的怒氣鎮住,趕忙將視線從慧珍身上移開。
趙氏找不到確鑿的證據,證明那砒霜是袁金鈴給的,也無法證明,毒殺李秀才的主意是袁金鈴幫忙出的,最後,袁無庸就直接判了她剮刑,判了鄭大官人宮刑,還了雲沫清白,就結了案。
雲沫沒能撕破袁金鈴的美人皮,也沒有很失望。
袁金鈴這朵白蓮花在秭歸縣經營了多年,溫婉賢淑,善良大方的名聲早已家喻戶曉,想要揭開她的真麵露,並非易事,不過,這次能讓一些人對她的善良產生懷疑,也不錯了,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今日過後,袁金鈴想繼續她完美女神的形象,恐怕就難了。
一場風波後,雲沫收拾好心情,麵帶笑容與雲夜,荀澈,無忌,無念等人走出縣衙大堂。
“雲姐姐。”一行剛出縣衙,袁金鈴就領著慧珍追了出來。
雲沫駐足,轉身等著袁金鈴走過來。
袁金鈴邁著小碎步,走到雲沫身邊,“雲姐姐,恭喜你洗清冤屈。”
雲沫含笑將袁金鈴盯著,裝,繼續裝。
“袁小姐,我正愁找不到推銷木槿花跟香椿芽的辦法,今日,真是謝謝你了,有了你的幫忙,我想,我再也不必發愁了,多謝,再見。”說完,給了袁金鈴一個明豔照人的笑容,轉身走人。
“噗!”
袁金鈴本就憋著怒氣,被雲沫一激,再看見雲沫方才那抹明豔照人的笑容,氣得直接噴了一口血。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