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馬的老板見雲沫拒絕得幹脆,猶豫了一下,再看看她身上的粗布麻衣,生怕她覺得價錢太貴,買不起,不買了。
“老板,你太不地道了,方才才對大夥說,這匹馬賣三十兩,誰要誰牽走,怎麼,還沒過多久,你就直接漲了七十兩。”
“肯定是瞧人家姑娘哄得這馬兒吃草了,他見這馬兒精神了,所以才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
“那也是人家姑娘的功勞呀。”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販馬的老板老臉一紅,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那是……那是因為你們都說我這匹馬是病馬,所以我才便宜賣的,你們現在都瞧見了,這馬兒沒有病,沒有病的馬,我自然不能賤賣。”老板見惹了眾怒,趕緊據理力爭。
雲沫靜靜的聽著,等那些人議論完了,她才看向老板,淡淡的道:“我最多隻能給五十兩,多了,一個子沒有。”
既然,方才這販馬的老板隻要三十兩銀子就肯賣馬,那就說明,他購入時的價,一定低於三十兩,做生意的,向來不會做賠本買賣,同為生意人,這點,她再清楚不過了。
販馬的老板沒有立即回答,凝著眉頭在琢磨。
方才,這匹棗紅馬,他是打算三十兩就賣了的,現在賣五十兩,還多賺了二十兩,還有就是,他也擔心雲沫不買,走人後,這烈馬又跟他鬧絕食,倘若真餓死了,到時候,他一個子都賺不到,還倒賠了二十兩本錢。
“成,五十兩就五十兩。”販馬的老板琢磨了片刻,這才一咬牙,將雲沫盯著。
五十兩,淘到一匹傳說中的汗血寶馬,雲沫心中大喜,臉上卻淡定如初。
“這是五十兩銀票,請老板仔細點收。”雲沫見販馬的老板許口同意,從懷裏取了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到他的手中。
老板接過銀票,仔細看了又看,辨別真偽後,才揣入懷中。
“姑娘,你別怪我多心,最近這幾個月,市麵上出了好多假銅幣,假銀票,我不得不仔細一些。”
“這是應該的。”雲沫衝販馬的老板淡笑了一下。
最近,市麵上出現假銅幣,假銀票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
沒想到,現代社會有假幣,穿越到了古代,還能看見假幣。
雲夜聽兩人提及假幣的事情,眸光沉了沉,腦中乍然閃過一條訊息,他想抓住什麼,依舊和方才一樣,什麼也抓不住。
“夜叔叔,你怎麼了?”雲曉童覺察到雲夜的異樣,揚著腦袋,一臉關切的將他盯著。
雲夜垂著眼瞼,將他盯著,“放心,夜叔叔沒事。”
他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給雲曉童,轉眸,將視線挪到雲沫跟那販馬的老板身上,“秭歸縣是何時發現假幣的。”
這件事,雲沫隻是略有耳聞,並不熟知,見雲夜突然關心起假幣的事情,她緊緊將販馬的老板盯著。
“好像是半年前吧。”販馬的老板想了想,隨口告訴雲夜。
“那些假幣做得跟真的一樣,真是害苦了咱們這些生意人。”說話,販馬的老板深深歎了一口氣。
麵具下,雲夜凝著眉頭。
他隱約覺得,他來秭歸縣,好像就和這假幣的事情有關,可是,具體的他又想不起來。
無忌,無念聽到雲夜打聽假幣的事情,心中同時欣喜。
看來,王對於過去的事情,還是有些印像的,不然不會打聽假幣的事情。
一月多前,王正是為了追查假幣案,才來的秭歸縣。
假幣案幕後的主謀是太後跟姬府,正如販馬的老板所言,假幣流入市場,對百姓生活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倘若不盡快解決此事,必然會讓大燕國體動蕩,太後跟姬家謀權得逞。
可是……王現在失憶了,單憑他們六煞的能力,想要搗毀太後跟姬家的陰謀,實在是有些有心無力……且不說姬太後手段狠毒,耳目眾多,就是姬府在朝堂上盤根錯節的勢力,也極難對付,所以,當務之急,得盡快取得王的信任,然後助王恢複記憶,整個大燕上下,隻有王有能力跟姬太後,姬權,姬宏抗衡。
雲沫見販馬的老板收了銀子,也不用他幫忙,自己重新折回馬廄裏,將捆在馬栓上的韁繩解開,然後輕輕拍了拍棗紅馬的腦袋,“好馬兒,咱們回家了。”
“嘶。”
棗紅馬得到自由,揚起前蹄,抖了抖身上的馬鬃,一聲長嘶,聲音之洪亮,響徹整個馬場。
雲沫聽著耳邊清脆的馬嘶聲,心裏樂開了花。
心道:果然是匹良駒,連聲音都比一般的馬清脆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