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下午,溫暖的陽光撒在空蕩而又奢華的別墅內。
曲雅警惕地坐在沙發上,黑漆漆的大眼睛動也不動地盯著麵前比冰塊還要冷的男人,水潤的嘴唇微微地抿著。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此刻坐在她對麵的男人,應該就是被無數媒體描述的吊炸天程度堪比瑪麗蘇小說裏麵男主的安氏集團的總裁吧?
隻是,這麼厲害,長得又這麼帥的人,找她到底有什麼事呢?
難道是看她不順眼想揍她一頓?
不。
如果安成澤想看她出醜,就不會在她被人調戲的時候,特意把她救出來了。
曲雅皺著眉頭,下意識地摸摸鼻子,疑惑地開口:“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請我來的目的了嗎?”
“我需要一段婚姻。”安成澤麵無表情地把契約書推到她的麵前,優雅地從懷裏取出一張支票,遞到她的麵前,漫不經心地說:“隻要你願意簽字,那它就是你的。”
那隨意的一個動作,把他從小培養出來的高不可攀的氣場,顯露無疑。商量的姿態,卻透漏著生疏的拒人於千裏之外。
就仿佛,他隻是在施舍。
“你不會需要我這樣的女人當妻子。”曲雅掃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隻一眼,她的心便不由自主地跟著狂跳起來。
那跟在二後麵的好幾個零,絕對是她窮盡一生,都無法賺到的。
她很需要錢。
甚至,她現在都想把那支票占為己有!
但她不能為了錢,讓自己關心的人置身於危險之中。
曲雅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努力地保持著平靜:“我不溫柔,不會安安生生地伺候著你家的雙親。如果有誰罵了我,我絕對會讓她比我更生氣。假如有誰敢欺負我,那麼,就算拚了我這條命,也會報複回去!”
他願意出這麼多錢,想要的肯定是個善良大方,知性美麗的女人。
隻可惜,她生來就與那幾個字不沾邊。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需要的是那樣的妻子。”安成澤冷冰冰地回答著她的話,如同鷹隼般的視線,落在曲雅的身上,冷漠得讓人心悸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你的性格,正是我想要的。”
曲雅不確定地問:“出這麼多錢,就買個愛亂發脾氣,心眼小,暴躁的老婆?”
她茫然地眨巴著大大的眼睛,很不能理解,安成澤到底是怎麼想的。
難道,他有受虐傾向?
還是像是小說裏說的那樣,生活太順利,從來沒有女人敢對著他發脾氣,導致了他的性格變得特別的奇怪?還腦殘的覺得,不能控製自己脾氣的女人萌到心肝顫?
這想法,無論怎麼看都很不可理喻吧?
“多?”安成澤從小到大,還沒有把區區的兩千萬放在眼裏過。因為這些錢,在他看來,不過是一筆在普通不過的日常開銷而已。
“不多嗎?”曲雅深深地感覺到了來自有錢人的惡意,她媽媽得了重病,需要五十萬做手術。想攢夠這些錢的她,整天沒日沒夜地忙碌著,什麼賺錢幹什麼,一個月能拿到手的,也隻有兩三萬而已。
可現在,卻有一個人以一種極其無所謂的態度,給了她一張兩千萬的支票!
還說不多!
曲雅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平複了好大一會兒,才把契約書拉到自己的麵前,她捏著黑色的筆,正要簽字,忽然想起來什麼又說:“我需要錢,你需要婚姻,所以咱們兩個人是各取所需,以後在你的麵前,我沒有必要低你一等對吧?”
“嗯。”安成澤冷冷地回答,微微壓下的眼瞼,泄露了目中的精芒,他有意地又重複了一遍:“你我隻是單純的金錢交易。”
在Z市裏,喜歡他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鯉,想爬上他的床的,更是多不勝數。
他正是想找個能夠保證和他不發生任何感情的夥伴,才找上了她。他可不想這個女人,在婚姻期間愛上他,不然,離婚肯定會變得很麻煩。
“支票還你,錢直接打到我的卡上。”曲雅簽了字,在支票上麵寫了一大串號碼:“放心,我還沒有無聊到,會對自己的雇主產生感情。”
“帶身份證和戶口本了嗎?”安成澤率先站起來,雙手插在西裝褲裏麵,高挑挺拔的身材,站的跟平常人一樣,卻生生地給人一種壓迫感。
曲雅被這堪比移動冰箱的冷氣,凍的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啊?”
安成澤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領證,領了證之後,陪我參加一個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