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漂亮,隻稱得上清秀。她身材普通,一點都不火辣。她家境算不得平平,可以說是糟糕。她不嬌嗔,不會撒嬌,也不會故作高傲、欲拒還迎。她甚至蠢得很,一絲欺騙人的念頭都沒有。
他想,也許趙涵誠就是喜歡她這一點?不同的是,趙涵誠在大學期間就發現了她的美好,近水樓台,早早在她心中種下一粒種子。他唯一輸給趙涵誠的地方,卻不是時機。上天曾經給過他絕妙的機會,是他自己沒有把握住。
他輸在沒有在她最需要的時候,為她遮風擋雨。
如果能夠回到初見的那個夜晚,他一定把握住機會,留下她的人,得到她的心。至於趙涵誠,就讓他一輩子孤苦去吧!
念頭生起的這一刻,腦中一陣眩暈。逐漸的,一陣嘈雜的音樂在耳邊慢慢清晰起來。酒精的味道在口中彌漫開來,周圍的空氣充斥著香煙的沉悶。
華泯初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ktv包間裏,身邊是幾個朋友在喝酒大笑。一個眼熟的曼妙身影站在前麵,正在動情唱歌,似乎是曾經交往過的女朋友。他拿出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日期和時間。2007年8月,遇見喻安的那一天。
“失陪一下。”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華泯初走出包間。夏季的夜晚,風並不涼,華泯初在ktv外麵站了足有十分鍾,才確認這並不是一個夢。竟有這種事發生在他的身上?華泯初深深感覺,上天待他不薄。
遇見喻安的具體時間,他已經記不清楚。但是不妨礙他的計劃。抄著兜,迎著晚風向前走,一係列計劃有條不紊地在腦中構建。
“先生。”一個年輕的女孩攔住他的去路,睫毛因為緊張而顫抖,聲音微微顫著:“長夜寂寂,先生是否孤枕難眠?”
終於,她在這個時間點,重新出現在他的麵前!華泯初強忍住把她打暈帶走的衝動,微笑著道:“小妹妹,這麼晚了怎麼不回家?”
“我十九歲了,不是小妹妹。”身前的女孩緊張卻堅定地道。
他忍不住微微湊近:“哦,那麼你想做什麼呢?”
“睡覺。”她鼓起勇氣說,“不,不要錢。”
華泯初忍俊不禁:“跟我來吧。”
當走進燈光明亮的別墅裏麵,他的小姑娘更緊張了,看著她無意識地咬唇,華泯初並沒有揭穿:“吃點東西嗎?”
“哦?好,謝謝。”她低下眼睛,不敢直視他的視線。
他忍住莫大的狂喜,極盡體貼與溫柔:“這並不是必須的,隻是我有些餓了,想吃點宵夜。有三明治,有牛奶和果汁,如果你想吃別的,我可以給你做。”
她驚愕地抬起頭,一抹嫣紅慢慢爬上她的臉頰。燈光下,她幽靜沉黑的眼睛,仿佛也沾染上微醺的色彩:“隨便都可以。謝謝。”
他弄了點溫軟好消化的東西,端到茶幾上:“吃吧。”隨手一塊三明治咬了起來,另一隻手則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調到動物世界的頻道。
他知道,他不能看著她,不能注意她,她需要時間慢慢接受這一切,然後調整出屬於她的節奏。
過了一會兒,她果然慢慢安靜下來,咬著三明治,好奇地問道:“你喜歡看動物世界?”
“不夠酷是嗎?”他扭頭笑道。
她垂下眼有些羞澀地道:“我以為,應該是別的什麼,特別一點兒的東西。”
“喔,我就是個俗人。”他眨眼逗她,“有沒有很失望?”
“沒有,沒有。”她連忙說道,微微鬆了一口氣,低頭安靜地吃著東西。
他的小姑娘有些拘謹,合攏雙腿坐在沙發上。兩隻手交疊在膝蓋上,無意識地絞著。眼瞼垂下來,長長的睫毛微微顫著。
“你先坐會兒,我去洗個澡。”他站了起來,沒有看她。因為他知道,她此時一定是害怕著的。而他卻沒法安慰她,因為他是一條狼,她是他精心待守的獵物。
半個小時後,他從浴室裏出來。身上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胸口微微敞著。他從鏡子裏審查過,這是最具有誘惑力而又不顯輕浮的模樣。
果然,看到他走出來,她幽黑的眼睛微微睜大,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這個時候的安安,對趙涵誠的情意顯然不深。她自己是個天真衝動的年輕姑娘,對美男子的抵抗力薄弱得很。華泯初不禁笑了:“你要去嗎?我在這裏等你。”
他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在她旁邊坐下,輕輕眨了眨眼睛,看到她的臉“唰”地紅了,幾乎是跳著跑開。
喻安進去的時間並不長,才十幾分鍾就出來了。走出來的那一刻,臉上帶著慷慨就義的表情。當然,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還有一絲絲的羞澀。
“天不早了,我們休息吧。”華泯初指了指掛在牆上的鍾,指針顯示快到十一點。他邁起腳步,打頭朝樓上走去,身後有細碎的腳步傳來。
“我,我經驗淺薄,如果,如果你有特別需求,請一定告訴我。”當他躺在床上,解下浴巾後,她低著頭磕磕巴巴地說道。
“你從沒有做過?”他裝作驚訝地問,“你這樣漂亮的姑娘,難道沒有過男朋友?”
她站直身體:“請不要問。”說完,仿佛覺著失禮,微微低下頭:“謝謝你的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