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可心侃侃而談,安嫻給好友斟了一杯茶水。她左手撚起了壺柄,右手拇指中指請按茶蓋,其他三指自然微微翹起,動作是說不出的優雅。
舒可心看到了安嫻的動作,停了下來,“看上去動作很熟練,你會茶道?”
“會一些。”安嫻點點頭說道。
舒可心說道:“我想喝茶了,不如你表演茶道這一段,可好?”舒可心偷偷笑起來了,“就算是不不會也沒有關係,起碼也要做個樣子。”
“我恰巧會一些。”安嫻說道,“你想要看我的笑話,那可不容易。”
“不對你的手……”舒可心又皺起了眉頭,因為好友的左右手都算是靈活,讓她忘記了她右手手心裏還受著傷。
“不礙事,適當的活動反而有利於傷口的愈合,再說了,我左右手都可以用。”安嫻說道,“那我準備開始了。”
“先等一下。”舒可心說道,“正好剛剛這一幕的戲我已經對你講解過了。不如你換上衣服,化好妝,直接演吧。”說到了這裏,舒可心的眼睛一亮,“直接你就表演這一幕,我來演宋慈。這家茶樓有專門的更衣室,可以用這裏的東西。”
安嫻也是知道,因為這家茶樓的古色古香,不少來品茶的少婦少女會選擇在這裏有專人化妝束發了之後,在這裏品茶。這裏的衣服穿過一次之後都會幹洗保養好,這家茶樓價格不菲,來的人卻絡繹不絕,也是因為在細節之處做得好。
“戀愛的時候啊,選擇暖色調。”舒可心拿了一件鵝黃色褙子,下身則是讓安嫻配上了月兔搗藥繡案的煙紫色裙子,鵝黃色的褙子上繡著一隻斜斜的桃花枝,紅色的花朵怒放在鵝黃色的布料上,讓人感覺到了春意的盎然。
“不錯不錯。”拒絕了讓這裏的人給安嫻上妝了之後,隻讓他們給安嫻佩戴好了假發,配上了釵環。金釵上的蝴蝶翅膀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顫抖,仿佛下一刻就會翩然高飛。
“你心中的林靜雲是什麼樣子的,告訴我。”安嫻說道。
安嫻隨身的坤包裏會放著小份的化妝品,在舒可心的敘述之下,化妝刷一點點勾勒出舒可心心中的林靜雲的形象。
舒可心的眼睛很亮,“好棒,就是我想要的林靜雲的模樣。”
“走,我們回房。”舒可心,她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安嫻的演繹了。
“你剛剛不是說,想要穿男裝,假扮宋慈嗎?”舒可心急切地拉著安嫻走,古裝衣服的裙擺很長,安嫻穿著繡花鞋,不得不提起裙擺,跟上舒可心的步伐。
“沒時間沒時間。”舒可心說道,“再說了,我根本沒有演技可言,等會你就把我當做宋慈來演就是了。”
“好。”
進入到了房間裏,舒可心就跪坐在羅漢床的左側,對著安嫻說道:“林姑娘,請。”
舒可心抬眼的時候,就頓時覺得安嫻變了,她緩緩行走,唇邊含著笑,眸色流轉,光華萬分,“宋先生。”
安嫻很自然地盤坐在羅漢床上的茶幾前,燒水、燙杯、分茶、洗茶、衝泡……一整套動作做下來形如流水,舒如雲卷,優雅自信,像顆上等的南珠,散發著瑩潤的光芒。
舒可心看著安嫻的演繹,覺得自己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被炸開了,她就像是真正的古代大家小姐,動作優雅,垂首淺笑,說不出的溫柔。
安嫻素手執盞,“宋先生請。”眸色流光溢彩,飛快地劃過一絲傷感,沒有被人捕捉到,就換成了溫柔的笑。
舒可心看著安嫻的那一瞬間的眼神,可以保證,就算是用攝像機記錄了下來,放慢速度兩倍或者三倍,才能夠讓人看清楚。那一轉而逝的傷感,如果不是自己早就知道了劇本,是絕對品味不出來的。
舒可心覺得自己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抖,她的劇本就是懸疑偵探劇,一開始就要留下些許的痕跡,卻又不能暴露的太多,讓真相太早的呈現在觀眾的麵前。
安嫻的手停留在半空中,仍是淺笑,仿佛在等待宋慈回神,舒可心清了清嗓子,“這可真是人美茶香,今天我可有福了。”這句話原本是應該另一人說的,此時便有舒可心說了,她微閉著眼,裝模作樣搖著頭。
“公子請。”安嫻的聲音依然是柔美如故,伸出手示意讓舒可心品茶。白淨的臉頰上浮起了淡淡的紅暈,一雙眼眸更似瀲灩秋波,似乎是被宋慈的說的不好意思,空氣之中也有了曖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