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小心割傷了。”安嫻說道。
“已經做過了處理?”
“恩。”安嫻點點頭。
“疼嗎?”
“還好。”安嫻說道,她說道:“會不會太麻煩你了,畢竟你應該很忙。”
“我答應了別人的事情,從不食言。”韓梓豐說道。
安嫻心中一歎,兩人之間一陣沉默。
韓梓豐在打量安嫻,他總覺得她真實的內在和她表現出來的截然不同。
韓梓豐的視線,就像是掃描儀一樣,讓她渾身不自在,安嫻咬著下嘴唇,既然要繞路,京都的路線是最為擁堵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達目的地,安嫻就想要說些什麼打破一室的靜謐。
“我還不知道你叫做什麼名字?”韓梓豐開口。
“我叫做安嫻。”她開口說道。
“安嫻?”韓梓豐的表情一瞬間有些錯愕,語氣甚至有些急切,“是怎麼寫的?”
“安全的安,嫻雅的嫻。”安嫻說道。
韓梓豐閉上了眼,他怎麼會以為她是記憶裏的那個她呢?他還記得孤兒院的女孩子,有著世界上最美麗的笑容,她笑起來的時候仿佛整個世界都明亮了起來,記憶裏的女孩兒有雙會說話的眼睛。韓梓豐想著,自己會關注這個女孩子,或許就是因為她的眼睛和她很像吧。
“我曾經有一個青梅竹馬。”韓梓豐說道,“她也叫做安嫻,不過是賢德的賢。”
“很巧啊。”安嫻說道,聽到了這個安賢,她的心跳加快,甚至連手也微微顫抖。
“恩。”韓梓豐忽然就有了傾訴的欲望,“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姑娘,笑意璀璨,就算是生活再艱難,也無法讓她挫折。我小時候的時候和家裏有一點矛盾,我很是自暴自棄,甚至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我看到了她才覺得自慚形穢,明明我已經得到了那麼多。”
竟然真的是他。
安嫻當然記得小時候的那個男孩兒,那個略帶著憂鬱的男孩兒,她總是叫他大樹哥哥,他的頭發亂七八糟,衣服也是亂七八糟,看上去像是家境一般的家庭之中長大的。
韓梓豐的敘述還在繼續,“她是一個很安靜的女孩子,特別喜歡看書,是她告訴我,任何時候都不要自我放棄。所以我很努力的念書。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她想要做一個大明星,我就告訴她,我會開一家娛樂公司,讓她實現願望。所以我的娛樂公司叫做思賢,很多人以為是見賢思齊的意思,其實不是的,我想找到她,想要告訴她,如果來了公司,會傾盡全力,讓她在舞台綻放光芒。”
安嫻看著韓梓豐的側臉,原來他就是曾經記憶之中最為溫暖的存在。
此時韓梓豐的側臉和記憶之中的大樹哥哥重合,眼淚忽然就湧了出來。
思賢娛樂公司,原來,這個賢,指得就是她。安嫻小時候的時候被阿姨喊做得是安賢,一直到被領養的時候,院長才把當年撿到她時候身上的玉佩給她,她才知道,她的名字是安嫻而不是安賢。
“女孩子就是多愁善感。”韓梓豐看到了安嫻的淚水,他的手指摩挲著擦掉她的淚水。
“可惜,後來家裏匆匆忙忙就出了國,等到我回來的時候,想要找她已經找不到了。”韓梓豐說道,“不過,我有一種感覺,總有一天我能夠找到她的。”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但是卻有著不容忽視的決心。
安嫻忽然有一種告訴韓梓豐一切的衝動。
“我……”理智在最後的關頭回籠,他們中間沒有那麼簡單,她的身份、安彥辰的存在還有第一次帶著半強迫性質的開始……安嫻艱難地說道:“或許吧。”
“你不相信我會找到她?”韓梓豐的眉頭微微皺起。
“畢竟,人海茫茫。”安嫻說道。
韓梓豐不喜歡這樣的喪氣話,但是看著安嫻紅著眼圈,因為淚水的浸潤,一雙眼眸如同雨後青蓮,最終隻是說道:“你不懂她對於我的意義。”
車程再漫長,也有終點。
此時安嫻感覺到車子停下,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麵熟悉的街道,就說道:“我到了。”同時她的手裏掏出了那張名片,悄悄塞在車座和車壁之間的狹縫裏夾著,隻露出金色的小角。
“謝謝。”安嫻對著韓梓豐鞠躬之後離開。
韓梓豐回到了車廂裏,忽然就看到了那張名片。
金色的名片仿佛是被人不經意之間落下,夾在了角落裏。
韓梓豐把名片夾在兩指之間,眉頭微微皺起,他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麼粗心大意,居然在他的車上弄丟了他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