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
從A國結束了任務,安嫻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眼睛,聽到了耳邊是熟悉的甜美的漢語,唇角微微勾起,飛機正在降落到最她所熟悉的土地。
飛機漸漸降落,耳畔可以聽到巨大的轟鳴聲,安嫻取了香奈兒的行李箱,另外摘下了黑色的墨鏡,安嫻四處打量著。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的一行人身上,她勾起了唇角,眼底也閃爍著笑意。
“媽咪。”一個穿著鵝黃色外套的小男孩急匆匆跑到了安嫻的麵前,衣服的前襟是大白鵝,孩童走路並不穩當,正像是一隻大白鵝拍打著翅膀前進一樣。
安嫻微微一笑,抱起了孩子,因為奔跑,孩童的臉蛋紅撲撲的,一雙眼睛也瞬時間明亮起來。孩童的精致的五官並不肖似自己,而像極了那個和她一夜纏綿的韓梓豐,唯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帶著安嫻的味道。
“寶貝兒。”安嫻抱起了孩子,她親了親他的額頭。孩子的名字叫做安彥辰,小名是辰辰。安嫻雖然看起來依舊是消瘦,此時卻已經如同沈梅一樣,消瘦的四肢蘊含著無限力氣,輕輕鬆鬆抱著孩子,一點兒也不費勁,“有沒有給你宋叔叔添麻煩?”
“辰辰很乖。”安彥辰藕臂一般的臂膀抱住了母親,把頭埋在母親的肩窩,“就是辰辰很想你。”他的語氣軟軟的,眼眶有些發紅。因為母親要外出任務,在安嫻回來的時候,安彥辰都會格外黏著安嫻不放。
安嫻的眼眶也有些濕潤,回摟住了安彥辰,嗅著孩童身上特有的淡淡的奶香氣味,語氣也是清軟,如同春風裏的楊柳,“媽媽回來啦。”
“這一次媽媽能夠陪我幾天嗎?”安彥辰的年紀雖然小卻也知道母親有工作要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母親在能夠在他身邊的時候,多相處。
“OK。”穆安嫻說道,其實這一次的任務確實持續了太久的時間,整整半年的時間都耗在了A國,這次任務以後她大約可以休息兩三個月的時間,再之後進行最後一個任務,也就結束了在自由人雇傭兵的日子。
“小辰辰。”安嫻迫不得己下了飛機就是為了安彥辰,此時沈梅雙手插在荷包之中,悠閑地走上前,和宋一生打過了招呼之後,對著安彥辰說道:“讓你沈阿姨抱一抱。”沈梅伸出雙手,對著安彥辰笑著說道。
安彥辰有些舍不得母親的懷抱,卻知道沈梅是母親及其重要的夥伴,猶豫地張開了手,而沈梅穩穩地抱住了。
安嫻對著宋一生打招呼,“這一次真是麻煩你了。”
“多少年的情分了,還說這些。”宋一生笑著說道,“你不知道辰辰多受歡迎,上次還有星探過來,說要找他拍廣告,這裏是他的名片。”
安嫻看到了名片,收入到了荷包裏,是否要做童星,她想問問安彥辰的意見,安彥辰雖然年紀還很小,卻遺傳到了父母兩人的高智商,從小就很聰明。安嫻很多事情就讓他自己學著判斷,自己做選擇。
沈梅很喜歡安彥辰,一直抱著安彥辰逗著他說話,而安嫻則和宋一生說起了宋一生接手的患者。
“其實病曆我這裏還沒有收到,隻是發了大概的患者的情況說明書。患者年紀59歲,曾經做過心髒搭橋手術,這一次又撞了頭,恐怕情況不太好。”宋一生說道,“我想這樁手術,邀請你作為副手。”
安嫻沉吟道:“這一次外出傷著了手,恐怕還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她的左手拇指摩挲著右手的手心,那裏有一道縫合的傷口。
手可以說是音樂家的生命,同樣也是醫生的生命,穆安嫻傷著得幸好不太嚴重,不然恐怕就再也無法舉起手術刀了。
宋一生的眉頭微微皺起,“這一次的任務……”
安嫻對著宋一生搖了搖手指,他已經脫離了組織,若是知道了多了反而不美。
宋一生轉移了話題,說道:“這一樁手術我還真沒有把握,你又傷著了手。”
安嫻笑了笑,“一生,這話說的不像你。不過你也說了,患者做過心髒搭橋手術,我先外出陪辰辰走一走,等到養好了傷,回來做手術。”
宋一生說道:“也隻能如此了。”
“手上的傷估計要養一個月的時間,你晚些時候看到了病曆再說,如果實在不行就推了吧。”
“恩。”宋一生說道,“我再看看。”
沈梅則跟在兩人的後麵,逗著安彥辰說話,安彥辰的雖然回答沈梅的問題,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總是偷偷瞥向母親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