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可心拉著哥哥的衣袖,“讓你們操心了,我沒有想到他……”提到了周天澤,舒可心雖然還是有些難過,卻也不似一開始撕心裂肺的疼痛了。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舒克然說道,“誰也沒有想到他是這樣的人,京都裏有大把的俊才在等著你呢。”

兩人說說笑笑,也不覺得時間的流逝,等到距離發車之間還有十分鍾的時候,舒可心不停地往候車廳方向看,“她怎麼還不來。”她的眼神之中有淡淡的失望。

“或許是不喜歡離別吧。”舒克然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碌舒可心的事情,此時就忽然想起來了穆安嫻的麵容和京都裏的安家小公主生得很像的事情。

“也是。”舒可心輕輕地說道,這一周的時間,舒可心已經沒有去上課了,穆安嫻不上課的時候,兩人一齊走遍了津市大大小小的景點,吃遍了著名的小食。

“我們走吧。”舒克然說道。

“嗯。”

舒可心不知道的是,此時好友此時正在給一個人做手術……

穆安嫻一大早就起來了,因為這段時間陪伴舒可心遊玩,她都是選擇用沙袋綁在身上外出,用這樣的方式鍛煉自己,此時更是早早就綁上了沙袋外出,準備順著江邊一路小跑到火車站。

視線之中,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意外地進入到了視野之中,她的瞳孔微縮,認出那個身影,正是她的師傅阿梅,她的身後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似乎在對著阿梅說什麼,阿梅搖搖手快速往前走兩步,那個男人仍然跟在她的身後。穆安嫻飛快地解開了自己身上的沙袋,隨意地丟到了垃圾桶,她的身子頓然一輕,快速走了過去,攙扶住了阿梅,“你在幹什麼?”

穆安嫻感受到了阿梅的身子一僵,很快就放鬆了下來。

跟著阿梅的那人看著穆安嫻一臉警醒地樣子,連忙擺手說道:“不是的,我不小心撞了這位小姐,我得送她去醫院。”

“我說了不用。”阿梅的聲音有些沙啞,她半個身子靠在了穆安嫻的身上。

穆安嫻看著阿梅的唇色是從未有過的淺粉色,麵頰上更是蒼白,心中有些擔心阿梅的狀況,順著阿梅的話說道:“她是我朋友,我送她去就好。”

“好好好。”那人仿佛鬆了一口氣,連忙點頭,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皮夾,也不去數裏麵有多少錢,一股腦都塞入到了穆安嫻的手中,最上方則是一張白金色的名片,“如果這些錢不夠,請打電話給我。我覺得好像沒有撞到這位小姐,卻沒有想到這麼嚴重,抱歉,我還有有個會要參加,我先走一步了。”

穆安嫻是知道阿梅的身手有多麼的靈活,她不知道事情的始末,隻知道自己身上並沒有太多的錢,如果要是阿梅的狀況很嚴重,她是需要這些錢的,從男人的手中接過了錢之後,目送著他離開之後,穆安嫻開口碩大:“你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去醫院。”阿梅搖搖頭,“我不能去醫院。到我住的地方,我有辦法。”她的聲音帶著沙啞。

穆安嫻攙扶著阿梅快速往她住的地方走了過去,這裏本就距離那裏並不太遠。到了那裏之後,穆安嫻看著阿梅打開一個通訊錄,對著對方說了什麼時候,阿梅說道:“沒辦法了,恐怕現在隻有你能救我。”

“我該怎麼做。”穆安嫻毫不猶豫地說道,她的眼眸裏含著擔憂,事實上,阿梅的聲音已經比一開始要更加虛弱,她似乎連吞咽這樣簡單的動作做起來也是萬分艱難。

“我記得你是醫學院的學生,你是否會取出異物,然後給傷口做縫合。”阿梅的聲音很小,此時穆安嫻貼近了阿梅,才能挺清楚她究竟在說什麼。

穆安嫻一瞬間就明白了阿梅恐怕並不是車禍的傷,而是刀傷甚至是槍傷!

穆安嫻低聲說道:“我沒有在活人身上做過人做過。”很早的時候就給小白鼠做過手術,去除小白鼠的卵巢,並且再做縫合手術,人體解剖學她也學過,她解剖過屍體,給活得小白鼠做過實驗,卻從沒有在人體上試過。

“沒辦法了。”阿梅說道,“我身上是槍傷,沒有辦法去醫院,現在能夠幫助我的隻有你。”

“不成。”穆安嫻沉默了很久,聲音帶著失落的低沉,沒有辦法的,沒有手術室,沒有設備,沒有麻藥,要取出子彈,她沒有辦法做到。就算是成功取出了子彈,那可能的失血還有感染,都會要了阿梅的命。

“如果你指的是手術室,房裏還有地下室。”阿梅說道,“走吧,我現在隻能靠你了。”

穆安嫻咬咬牙,跟著阿梅往她的房間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