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煙回想起自己曾經為了所謂的愛情做過的那些事情,第一次明白從一開始就錯了,她卻一錯再錯,最終無法彌補。
安中輝和明珠的那一夜,是她在雞尾酒裏加了料,讓他有機可乘,占有了明珠。如果那時候她沒有那麼做,也許明珠就不會和安中輝牽扯在一起,更不會有以後的那些事情。她真是傻,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居然給自己的妹妹製造陷井,就算那時候她和明珠的關係再不濟,她也不能做出那樣出格的事情來啊。衝動是魔鬼,她已經被魔鬼蒙蔽了雙眼,失去了理智,她做的一切都隻值因為愛他。
一陣劇痛席卷她的腿,將她從痛苦的回憶中拉扯了出來。
安子嬰的眼裏全是仇恨,她想不到她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將自己的妹妹送上自己喜歡的男人的床,就為了討得男人的歡心。她開槍了,子彈打在楊煙的小腿上,血泊泊的流出來。
安中輝愣在地上,許久才冒出一句,“安安,你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她的身手如此了得?為什麼她身上會有槍?許多的疑問盤踞在他的心中,剛開始看見她的時候的那種欣喜,漸漸的被恐懼替代。
她會殺了他嗎,是他間接的害了她的母親。
安子嬰鄙夷的看著他,他心中所想全部被她洞悉,對於他,她是更加的厭惡。他不配,不配母親的愛,也不配做她的父親。
“他們是誰?”蕭夜羽突然出現在廚房門口,冷冽的看著地上的一男一女。
安子嬰的眼裏閃過明顯的嫌惡,冷冷的說,“殺死我母親的凶手,楊瞳的父母。”說完她斜了一眼捂著胸口的蕭夜羽,這家夥剛才還說不能動要她喂水喝,現在可好,自己下床下樓走到這裏來了。
小樣,還裝西施呢。
蕭夜羽的眼裏全是陰霾,他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安子嬰。麵對這樣的殺母仇人,一個是自己的生父,一個是自己的阿姨,這樣的狀況何其殘忍。
也許他早該幫她將這兩個人除掉,免得血髒了她的手。
他站到安子嬰旁邊,冷冷的說,“盡快將他們處理掉。一會會有船來接我們離開這裏。”在安子嬰下樓煮麵的時候,他已經用別墅裏的電話聯係了黑夜門總部,讓他們從最近的地方派船隻過來接應他。至於這兩個人,要怎麼處理是安安的事情,他不管。
安子嬰拿起槍,嗶嗶兩槍,一槍打在安中輝的腿上,一槍打在楊煙的另外一條腿上。聽著他們的慘叫,她冷冷的說,“讓你們活著,為我的母親贖罪。”
很多時候,活著比死亡更加的殘酷。
她不殺他們,就是要讓他們這輩子都活在愧疚和自責還有恐懼之中,慢慢的受折磨。楊煙和楊瞳不一樣,她的內心其實還是善良的,至少她一直在愧疚自己年輕的時候犯下的錯誤,很自責。安子嬰饒她一命,就是讓她活著為自己的母親贖罪,永遠痛苦。
安子嬰轉臉看著蕭夜羽,“好了,走吧,船在哪裏?”盡快離開這裏也好,待蕭夜羽到了安全的地方,她也該離開了,回到她自己的生活軌道中去。
“我們現在走出去到海邊,船也應該到了。”蕭夜羽將整個身體靠在她身上。他在樓上一個人待著,總是覺得心裏不安,喊了好幾聲安安都沒有回應,他隻好掙紮著起來,下樓來就看到了這激烈的一幕。走了這一段,受傷的腳很累了,胸口的傷也有些痛。
“你幹嘛呢,自己走!”安子嬰吼得很凶,但隻是吼而已,她並沒有將他推開。
“腳疼,傷口疼。你扶著我走!”蕭夜羽說得理直氣壯的。
安子嬰剜了他一眼,不情不願的扶著他往外走。她先從櫃子裏拿出自己的兩個包掛在肩膀上,然後又扶著蕭夜羽繼續往門口走。
廚房裏,楊煙驚嚇過度加上流血過多已經昏迷了過去,安中輝看著女兒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才喃喃的喊了一聲,“安安。”他知道,這輩子他也許都見不到她了,她終究還是恨他的,永遠不會原諒他。他的腿也在流血,劇痛提醒著他所有的一切都真實的發生過。他和明珠的女兒還活著,楊煙殺死了明珠,女兒恨他們……
過了許久,他才撥通了120的急救電話,然後撥打了楊瞳的電話。對於楊瞳這個女兒,他一直是很陌生的,她跟他從來都不親,從小就是,但楊煙出事了,他覺得還是通知她比較好,不管怎麼樣,她都是他們的女兒。
安子嬰扶著蕭夜羽剛走出別墅就看見了一艘巨大的郵輪停在海中央。這邊不是港口,海灘邊是淺海,船無法停靠過來,隻能開了幾艘小艇過來接應他們過去。
小艇很快擱淺在沙灘上,幾個黑衣人下來,跑步過來,跟在了他們後麵。
安子嬰本來想讓他們扶一下這個家夥的,但看他臉上陰沉沉的,算了,將他扶到船上吧。就他那臭脾氣,指不定又說出什麼惡劣的鬼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