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月國皇宮 帝寢殿內
層層輕煙紗幔上映射出一道慵懶而又俊逸的身影,身影半臥在龍榻上,一手手肘抵在榻上,玉手支著頭。一手輕執酒壺。抬手間,酒壺中流出一道細線,身影美豔的薄唇微張,細線直達口中。
如此隨意的動作,有種說不出的慵懶、瀟灑甚至隱隱的有著一抹妖嬈之態。隔著層層輕煙紗幔,根本就看不清楚龍榻上身影的半分容貌。可是這隨性瀟灑的動作,讓人僅僅是看一眼,便能夠為之癡迷不已。
大殿上伺候在側的一眾宮女們,雖然看不見其真容,可是每每看到此情此景依舊忍不住羞紅了臉頰……
靈飛飛與棋王進宮之後,一路向著帝寢殿而去。棋王一路上一改往日的風流公子哥的模樣,變得沉穩、睿智。如此模樣,讓靈飛飛忍不住頻頻側目。在靈飛飛的印象當中,除了在藍雪城的音樂大賽上第一次見到棋王時,在他身上見到過這樣沉穩而又睿智的模樣。再次在紅楓城見到棋王之後,他一直是一副風流、紈絝的俊公子模樣,何時這般模樣過?
“怎麼了?莫非看到本王如此俊美,愛上本王了?”靈飛飛耳邊傳來了熟悉卻又十分欠揍的聲音。
原本還對棋王如此模樣有些不解的靈飛飛,立即賞了棋王一個大白眼。嘲諷的說道“本閣主的審美標準絕對不會降低的。像是弄月那張麵皮那般,是最低標準。”
棋王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可是想到靈兒姑娘身邊那一張張俊美無雙的臉,不是妖嬈嫵媚便是冷酷無情、不是風華無雙便是優雅高貴……棋王原本想反駁的話也統統咽回了肚子之中。對於靈飛飛的話,他十分不爽卻又無可奈何。‘天下第一風雲榜’上排名第一的美人諸葛弄月都是最低標準,他還有什麼可說的?他還能說些什麼?
眼角瞟到棋王一副憋屈的模樣,靈飛飛心中不禁暗爽。一路上,棋王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靈飛飛也樂得耳根子清淨。
直到二人走至帝寢殿門口時,棋王才抬手將緊閉的殿門打開,而後抬手示意靈飛飛進入,聲音不似之前的玩味、曖昧“靈兒姑娘請。”
靈飛飛透過打開的殿門看著光線有些昏暗的大殿,心中有種異樣劃過,可是她卻來不及抓住這種感覺,那一絲異樣便消失無蹤了。靈飛飛轉眸看向身邊的棋王,開口道“棋王殿下先請。”
誰知,棋王隻是搖頭卻並沒有動作。他開口解釋道“帝寢殿沒有皇兄的傳召,誰都不可隨意進入。靈兒姑娘請,皇兄已在殿內靜候。”
“帝寢殿?”靈飛飛垂眸喃喃自語,心中猜測。莫非是皇帝睡覺的地方?這個猜測剛剛出現,靈飛飛便搖頭否定了。洪月國主召見她,怎麼可能會在皇帝的寢宮裏與她談論合作一事?
靈飛飛胡亂的搖了搖頭,隨即抬眸看了一眼昏暗的殿內,暗暗舒了口氣。隨即大步向著殿內走去。靈飛飛的後腳剛剛邁入殿內,原本打開的殿們也隨之再度關上。也阻隔了殿外一臉曖昧笑容的棋王殿下的目光。
看著靈飛飛成功進入殿內,殿外的棋王心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呼……皇兄交代的任務終於完成了,接下來事情如何發展,就要看皇兄自己的了。
終於完成任務的棋王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一身的輕鬆,他雖然好奇靈兒姑娘在見到自家皇兄的真實容貌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可是他卻不敢留下來聽牆角。畢竟好奇心沒有小命來得重要。不是嗎?
帝寢殿內
靈飛飛適應了殿內的昏暗光線之後,抬步向著殿內走了幾步。不過她可不敢太隨意走動。根據心焉的調查,這個洪月國主性情古怪、脾氣陰晴不定更重要的是不近女色。而且從來都沒有以真麵目示人過,甚至他身邊伺候之人都不曾見到過這個洪月國主的真實容貌。
傳言都說這個洪月國主長相醜陋、不堪入目。可是靈飛飛卻不這麼認為。畢竟棋王殿下與洪月國主是一母所生,棋王殿下容貌上乘,這洪月國主即便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傳言不攻自破。
“靈兒姑娘,別來無恙。”安靜的大殿內,突然間傳來一道磁性而低沉的嗓音。讓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靈飛飛急忙拋開了心中的雜念,轉眸打量著四周卻未曾多加留意這個讓她十分熟悉的聲音。
突然間,靈飛飛的左前方變得明亮了起來。靈飛飛抬眸去看,光源是一顆鵝蛋大小的夜明珠,此時此刻正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緊接著靈飛飛的右前方也變得明亮起來,再然後是左後方、而後是右後方。靈飛飛打量了一圈,發現整個兒大殿的四個角落裏分別有一顆鵝蛋大小的夜明珠發出柔和的光芒。可是整個兒大殿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雖然殿內四個角落裏都有夜明珠,可是大殿內依舊不夠明亮。
而大殿之所以不夠明亮的原因除了大殿過於龐大之外還有一個,那就是大殿內的所有的窗戶都被厚厚的簾幕遮擋了所有的光線。
看到這裏,靈飛飛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現在她能夠確定一點,那就是傳言說洪月國主‘性情古怪’,此刻看來的確如此。
磁性而低沉的嗓音緩緩傳來,再次開口道“不知靈兒姑娘想要與朕談什麼合作?如何合作?”
靈飛飛覺得這個聲音似乎在哪裏聽過,不過一時半刻間又想不起來。她轉眸看向左前方不遠處的屏風處,她知道,在屏風之後便是那個傳言十分特別的洪月國主,剛剛的聲音便是自那裏傳來的。
靈飛飛唇角微勾淺淺一笑,開口道“本閣主前來想要跟紅月國主借一些兵馬。”既然是談合作,她自然要用上幻月靈閣閣主的身份來談。所以她此時才會自稱‘本閣主’而不是‘本姑娘’。
“借兵馬?”洪月國主似乎很是意外這三個字。
“是。”靈飛飛點頭應道。
“條件呢?”
靈飛飛有些驚訝,這洪月國主真是不安排理出牌,都不問問她要借多少兵馬嗎?畢竟這‘一些’可不是個具體數字,更加不是個小數字。這‘條件’她該怎麼給?
“隻要是本閣主能夠辦到的,洪月國主盡管開口。”靈飛飛覺得自己這樣說,反而會是主動的那一方。若是洪月國主有意刁難,自己無論說出什麼條件,恐怕洪月國主都會不滿意。如今她將這個權利直接交給洪月國主,看似是她萬事服從,可是實際上她這樣才能夠占據主導位置。畢竟她還沒有說出自己需要多少兵馬。
“無論什麼條件都可?”低沉磁性的嗓音再次出聲確認道。
“隻要本閣主能夠做到。”靈飛飛給出了她的回答。
其實靈飛飛這個回答是很巧妙的,而且自這個回答中可以看出洪月國主是否有誠意跟她談合作。若是誠意合作,那麼洪月國主提出的條件一定不會太難辦到。若是洪月國主提出的條件她難以辦到,那麼她不但可以拒絕,同時也能夠基本判定出洪月國主是否有合作的誠意。
“好。既然靈兒姑娘如此痛快,誠意十足。朕也不能沒有誠意不是?朕行動不便,請靈兒姑娘移步至屏風之後。”洪月國主磁性低沉的嗓音似乎帶著絲絲笑意,緩緩傳來。
聽到洪月國主的話,靈飛飛微微怔愣了片刻。行動不便?她記得第一次進宮之時,洪月國主離開的身影可是步履矯健的。怎麼會行動不便呢?莫非他生病了?
靈飛飛還未來得及開口詢問,洪月國主磁性的嗓音再次傳來,解釋道“既然合作,朕自然是要與靈兒姑娘你麵對麵探討。”
洪月國主的話讓靈飛飛愕然。麵對麵?也就是說洪月國主要以真麵目與她談論合作一事?想到這裏,靈飛飛先是暗暗鬆了口氣,現在可以基本上判斷出洪月國主是真正的想要與她合作的。
靈飛飛櫻唇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垂眸打量了一下身上的服飾,確定沒有不妥之後,抬步向著左前方的屏風走去。
走至屏風之後,四周並沒有宮人服侍,靈飛飛抬眸看到了隱藏在層層紗幔之後那慵懶而臥、瀟灑肆意正品著酒的身影,嘴角幾不可查的抽了抽。這就是所謂的‘行動不便’?明明就是在享受,為什麼騙她說什麼行動不便?靈飛飛心中不爽,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來。
紗幔之後的洪月國主,將手中的酒壺十分隨意的丟在了龍榻上,而後轉頭看向靈飛飛所在的方向。緩緩地一字一句十分認真地說道“朕得了一種病。隻要靈兒姑娘能治好朕的病,朕便答應借兵馬給你。如何?”
靈飛飛聽完洪月國主的話,心中一動。開口問道“敢問國主得了什麼病?”
洪月國主將原本執著酒壺的修長玉手穿過層層紗幔,最後露在了靈飛飛麵前,語氣似嗔似怒“不如靈兒姑娘先把把脈如何?”
靈飛飛暗暗翻了個白眼,她根本就不懂醫術好唄?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可是,若是此時她後悔,隻怕這來之不易的合作機會是要泡湯了。
看著麵前這隻堪稱完美無瑕、修長白皙的玉手。靈飛飛鬼使神差般的緩步上前,伸出白皙瑩潤的玉指剛剛搭在那隻完美無瑕的白皙手腕上。誰知那隻大手快速的翻轉一把握住了靈飛飛的纖細皓腕,而後一個用力,靈飛飛隻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向前拉扯,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
當靈飛飛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麵前是一張完美至極、傾國又傾城般的絕世容顏。靈飛飛雙目圓睜,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熟悉的俊美容顏,足足怔愣了盞茶時間,才驚呼出聲“弄……弄月?”
諸葛弄月白皙修長的玉指輕撫靈飛飛絕美的容顏,狹長的桃花眼中露出了無辜卻又可憐兮兮的表情。粉薄完美的唇瓣微微嘟起,磁性妖嬈的嗓音隨之傳來“靈兒,人家得了相思病。你說這病該怎麼治?”說著,另一隻大手抓著靈飛飛小手順勢撫上了自己胸口,似乎是要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一般。
靈飛飛感受著手中傳來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腦子瞬間當機有些反應不過來,喃喃自語道“相思病?”
“是啊!人家之所以會得相思病都是因為靈兒你偏心。”諸葛弄月朱唇一撇,一臉幽怨的看著她,接著開口道“月月喜歡靈兒你,可是靈兒你從來都沒有說過你喜歡人家。甚至都不曾親口承認人家是你的男人。不對,人家現在還不是你的男人,人家今天就要真真正正的變成你的男人。”諸葛弄月一邊說話,一隻手已經不安分的開始在靈飛飛身上使壞。
靈飛飛還震驚著諸葛弄月便是洪月國主的這一消息當中,無法真正回神。任憑諸葛弄月的大掌在她身上點火。看到身-下的人兒並沒有拒絕自己,諸葛弄月的膽子不由得大了幾分。戰火一觸即發……
沉浸在火海之中的二人不知疲倦、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戰火熊熊燃燒且呈燎原之勢、久久不息……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陷入睡夢中的靈飛飛如慵懶的貓咪一般乖巧的依偎在諸葛弄月的懷中,靜靜酣睡。
諸葛弄月擁著陷入睡夢中的人兒,狹長的桃花眼中閃耀著無限柔情。之前的嫉妒也好、吃醋也罷,在此時此刻統統煙消雲散、消失不見了。
在知道人兒真實身份的那一刹那,他是驚訝、震驚的、不可思議的。他以為他看到了她的全部,卻不知她其實另有乾坤。他隻了解了她一部分而已,可僅僅是這一部分卻讓他驚訝了許久。一個小小人兒,她小小的肩膀究竟是如何撐起這足以令整個兒翔天大陸為之震驚的諸多身份的?
他不是故意要隱瞞身份的,實在是有太多的無奈與束縛。更加重要的一點是,他不確定她對他的感覺是什麼。她對百裏若雪的關心與在乎,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或者說這種關心與在乎就好像是融入進了她的骨血之中一般,完全是下意識的。可是他甚至是其他人都深深的感覺到了。即便她對冷陌寒、赫連玉簫、白晴陽同樣的關心、在乎,可是那種感覺是不同的。可是他又說不出那種不同究竟是什麼。
獨獨對他沒有這樣的感覺。她沒有對他說過喜歡他,也沒有表現出來關心他、在乎他。即便是他的糾纏,她都愛理不理的。這樣的認知讓他感到一陣失望與深深的難過。以至於他下意識的將自己洪月國主的身份隱藏了起來。可是卻又忍不住讓諸葛火楓去誘引她對洪月國主感興趣。
今天是他今生下的最大的一場賭注。他賭她是喜歡他的。結果他賭贏了,人兒沒有拒絕他。隻要他有機會,他便不會放棄。早晚有一天,他會讓她愛上他的!
“靈兒,我愛你!”諸葛弄月附耳在人兒的耳邊輕聲說道。仿佛是為了回應諸葛弄月,原本陷入睡夢中的人兒,十分可愛的動了動唇似乎是在說著什麼。
……
當靈飛飛自睡夢中睜開眼睛時,不是因為她睡飽了,而是被餓醒的。早膳沒吃,午膳因為一場劇烈的男女大戰而再次錯過。
‘咕嚕嚕’
肚子十分不給麵子的大聲抗議著。靈飛飛揉了揉已經癟下去的肚子,剛要起身卻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酸痛難忍,好像整個兒身體的全部骨頭都被人拆了又重新組裝在一起,以至於全身乏力、酸痛難耐。
靈飛飛暗自咒罵一聲,抬眼透過層層輕煙紗幔看向視線所及之處,並沒有發現諸葛弄月的身影。不顧身上一絲不掛以及被一片觸目驚心的紅痕占據全身大片肌膚,靈飛飛忍著酸痛盤坐起身,按照之前書羽文傳授的內功心法引導著丹田內的內力遊走遍全身各處經脈。
一個周天之後,靈飛飛隻覺得全身的酸痛感消失無蹤,身體較之剛剛輕盈了許多。若不是腹中再次傳來‘咕嚕嚕’的聲音,靈飛飛一定會再修煉一個周天。穿上裏衣褻褲之後靈飛飛向著龍榻的另一側走去。
龍榻的另一側有個十分精致的屏風,在屏風之後是一個獨立的小房間。與其說是小房間不如稱之為浴池更為合適。此時此刻的浴池內有著溫度適宜的熱水,水麵上還撒上了一層牡丹花瓣。
靈飛飛知道,這是諸葛弄月隱藏在暗處的影衛剛剛準備的。在浴池旁邊的軟椅上,整齊的擺放著幹淨簡單卻十分精致的純白色衣衫,從裏到外一應俱全。
靈飛飛褪下身上的衣衫,她不擔心隱在暗處的影衛會偷看,即便是偷看靈飛飛也不在意,因為諸葛弄月一定會安排女子伺候她。簡單的沐浴更衣之後,靈飛飛用內力將青絲烘幹,隨意的將三千青絲束成了一個馬尾。
就在這時,淡淡花香襲來,身後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還不待靈飛飛轉眸去看,整個人便被人擁入懷中。
“醒了?我已經吩咐人備好了膳食,要不要嚐嚐看?”諸葛弄月磁性妖嬈的聲音變得萬分柔情,在靈飛飛的耳尖嗬氣如蘭,直讓靈飛飛身子忍不住輕顫。
還不待靈飛飛開口回應,肚子‘咕嚕嚕’的叫聲隨之傳來,惹得靈飛飛小臉微紅、滿臉的尷尬。諸葛弄月妖嬈一笑,大掌牽起靈飛飛的玉手走至早已準備好食物的桌旁。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肴,靈飛飛忘記了之前的尷尬,大快朵頤起來。
諸葛弄月靜坐在一旁,時不時的會用筷子給身邊的人兒夾一些距離較遠的菜肴,看著人兒吃的開心的模樣,諸葛弄月覺得如今這般的生活才是他最向往、最想要的。
看著人兒將一大碗飯菜全部吃完,諸葛弄月又用方帕替人兒輕輕擦拭唇邊的油漬。細心的模樣,讓靈飛飛小臉上一陣發燙。
“吃飽了?”
“嗯,飽了。”靈飛飛點頭道。
“靈兒有個人等你很久了。想要見你,你要不要見?”諸葛弄月放下手中的方帕,抬眸看向一臉認真模樣的靈飛飛,問道。
“是誰要見我?”靈飛飛有些驚訝,她認識的人根本就不多,是誰想要見她呢?還等了很久?難道是若雪?她出們的時候太急,似乎忘記與香姨、若雪他們打招呼了。
見靈飛飛眉頭微蹙,諸葛弄月直接丟出了一個人名,免得人兒胡亂猜測“靈飛揚”
“二哥?”靈飛飛愕然。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靈飛揚。
……
議政殿內
一身暗紅色龍袍的諸葛弄月靜坐在龍椅上。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直直的注視著麵前負手靜立於大殿中央、暗紫色蟒袍加身的靈飛揚。四目相對,靜默不語。
整個兒大殿內除了諸葛弄月、靈飛揚二人之外,再無其他人。原本伺候在側的宮人們早已經退出了大殿,靜靜的守在殿外候著,等待著主子的召見。
剛剛自暗道內走出來的靈飛飛,在看到大殿中央對視不語的二人時,先是怔愣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若不是看到二人俊美無雙的臉上有著隱隱的不爽表情,靈飛飛都會懷疑,二人是不是在‘眉目傳情’了。
“二哥”靈飛飛輕喚一聲。
“飛兒?”靈飛揚清冷俊美的臉上閃現一絲驚訝“你怎麼來了?”
靈飛飛心中一滯,弄月剛剛明明說是二哥想要見自己的?怎麼二哥會是這般意外的表情?想到這裏,靈飛飛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諸葛弄月。諸葛弄月注意到人兒看向了自己,隨即對著靈飛飛露出了自認妖嬈魅惑的笑容。
靈飛飛不去理會諸葛弄月,轉眸重新看向靈飛揚嫣然一笑,撒嬌道“二哥不想見我嗎?”
“你可知現在二哥身邊到處是靈飛宇的暗線?如此舉動實在是有欠考慮。”靈飛揚看著麵前堪稱傾城絕世的女子,忍不住麵色微變,清冷的說道。
“這裏是洪月國,不是伴月國。朕既然讓你們兄妹二人相見,自然不會讓人察覺。”諸葛弄月磁性妖嬈的嗓音傳來,與此同時,諸葛弄月站起身來走至靈飛飛身邊。大掌十分隨意的環上了靈飛飛那不盈一握的纖纖細腰。狹長的桃花眼看向相對而立的靈飛揚,開口道“靈兒是朕的皇後,昕陽王便是國舅爺。身為一國之君,朕做事怎麼會不考慮一家人的安全呢?”
“皇後?本姑娘什麼時候答應嫁給你了?”靈飛飛斜睨了身邊笑得燦爛無比的諸葛弄月,冷冷的說道。
“朕可是你的男人了,真正的男人。你不嫁給朕,朕就連同這江山一起嫁給你,如何?”諸葛弄月傾國傾城的俊臉上噙著妖嬈曖昧的笑容,對著靈飛飛說道。
靈飛飛嘴角抽了抽,不去理會諸葛弄月。轉眸重新看向靈飛揚,問道“二哥,你怎麼會作為伴月國的使臣前來洪月國?真的隻是為了藏寶圖?”
“嗯。靈飛宇派我前來用奇珍異寶換取洪月國主手上的兩張藏寶圖。”靈飛揚點點頭,回道。話落之後,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又接著開口叮囑道“靈兒,如今你身份曝光又與黑煞結仇。萬事要小心才是。”
靈飛飛乖巧的點頭,隨即開口道“二哥,之前飛兒與你說的事情,如今可以實施了。”
靈飛揚波瀾不驚的雙眸中閃過一抹訝然“這麼快?”
“我也沒想到洪月國主就是弄月,借兵一事自然是沒有問題的。而且簫樂國主已經答應出兵六十萬。再加上二哥你與我裏應外合,這件事情越快越好,不給靈飛宇準備的時間,我們才能出奇製勝。”靈飛飛將自己這邊準備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最關鍵的是,我還有這個。”靈飛飛自懷中掏出一枚金光閃閃的方形令牌,上麵雕刻著一隻翱翔天際的七彩鳳凰、在鳳凰之後還有著七條形態各異的金色巨龍,踏著祥雲緊緊跟隨著七彩鳳凰。
“這是……龍鳳令?”靈飛揚有些驚訝的看著靈飛飛手中的令牌,驚呼道。
“龍鳳令?千年之前能夠撼動整個兒翔天大陸的龍鳳令?”諸葛弄月震驚的看著靈飛飛手中的金色令牌,喃喃自語。
“不錯,這正是龍鳳令。”
“千年已過,認識龍鳳令的人隻怕寥寥無幾,靈飛宇會臣服龍鳳令?”諸葛弄月提出了質疑。
靈飛揚深邃的眸中閃過一道精芒,隨即開口道“飛兒,龍鳳令一定要收好。二哥一定會盡全力幫你奪回屬於你的一切的。”
靈飛揚知道諸葛弄月說的沒錯,千年已過龍鳳令可能沒有幾人知道。可是身為伴月國的皇室之人則不同,在伴月國中,龍鳳令有著比之玉璽還要大的權力。若是得到龍鳳令的認可之人,那麼不論伴月國的皇帝是誰,必須將皇位傳給龍鳳令認可之人。
這件事情曾經隻有身為皇室之人才有可能得知此事,可是後來這件事情便被每一位繼承皇位的帝王刻意隱藏了,久而久之,這件事情幾乎沒有人能夠知曉。而且龍鳳令已經在千年之前就被當時的伴月國皇帝拆成了兩枚令牌,分別是龍令和鳳令。龍令交給了當時簫樂國的皇帝,而鳳令則由伴月國皇帝保存,千年時間一直如此。
這件事情原本靈飛飛、靈飛揚二人是不知曉的。可是他們的父皇曾在他們很小的時候提及過此事。當時他們還小,也隻是拿來當故事聽,並不在意。可是現在,看到靈飛飛手中那一枚貨真價實的龍鳳令之後,小時候的記憶便湧現了出來。
“謝謝二哥。”靈飛飛淺淺一笑,似是想到了什麼,開口道“二哥今後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直接找書羽文就好。”
“書羽文?”靈飛揚有些驚訝。其實對於書羽文,他一直覺得他不簡單。而且是朝堂之上他最看不透的人。沒想到,自家妹妹竟然如此信任他?莫非他們……想到這裏,靈飛揚看向靈飛飛的目光變得深邃了幾分。
“是,二哥可以完全的相信他。”靈飛飛俏皮一笑,避開了靈飛揚的目光,接著說道“還有,書羽文其實是會武功的。”
生怕自家二哥再追問書羽文,靈飛飛直接轉移了話題“二哥,你帶來的奇珍異寶統統留下,把這兩張藏寶圖帶回去給靈飛宇。就說洪月國主要求再送上黃金三百萬兩。若是靈飛宇不肯,我們這邊便會以這個為借口發兵。同時,簫樂國那邊也會找到合適的借口發兵。”話落的同時,靈飛飛自諸葛弄月懷中拿出兩張藏寶圖轉交給靈飛揚。
接著開口道“靈飛宇一定會分心一邊尋找藏寶圖上標示的寶藏位置,一邊頭疼兩國兵力壓境。到時候本姑娘再丟出去一擊重磅炸彈。想必靈飛宇會很爽的!嗬嗬……”
……
與靈飛揚商量好對策之後,靈飛飛回到白府之時已經是酉時三刻了。白晴陽對於靈飛飛不打招呼的離開表示了極大的不滿。不過因為赫連玉簫的到來,靈飛飛並沒有理會白晴陽的糾纏。
房間內,靈飛飛、赫連玉簫、白晴陽、百裏若雪、冷陌寒以及蘇亦風六人坐在軟椅上。
“靈兒,明日一早,我們便會返回簫樂國。”赫連玉簫打破沉默,開口道。
靈飛飛點了點頭道“到了藍雪城之後你去找妙兒,她會告訴你一些事情。這些事情非常重要,需要你去辦。而且非你莫屬。”
原本有些情緒失落的赫連玉簫聽到靈飛飛的話之後猛然抬眸看向靈飛飛,忍不住問道“非我莫屬?”這種被靈飛飛信任的感覺讓他開心不已。
“是,非你莫屬。”靈飛飛點頭,十分肯定地說道。
聽到靈飛飛的話,白晴陽、蘇亦風二人都鄙夷的看了一臉笑得開心不已的赫連玉簫。白晴陽看向靈飛飛開口道“靈兒,你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可以交給小爺,小爺一定會非常出色的完成的。”
蘇亦風瞟了一眼一臉笑容燦爛的白晴陽,深邃如海的眸中閃過一道精芒。轉眸看向靈飛飛問道“靈兒,可需要本公子幫忙?”
“身為天下第一首富,蘇大公子怎麼能袖手旁觀呢?本姑娘一行人的吃穿用度都要蘇大公子解決呢!”靈飛飛巧笑嫣然。
蘇亦風難得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笑容,他已經明白了靈飛飛話中的意思。用著磁性悅耳的聲音開口道“絕對讓靈兒滿意。”
……
轉眼間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伴月國 皇宮內
一身明黃的靈飛宇靜坐在龍椅上,抬眸看了大殿中央靜立的靈飛揚一眼,又重新將視線放在了麵前的玉案上。
此時的玉案上擺放著兩張藏寶圖,那是此次靈飛揚與丞相書羽文二人作為使臣去洪月國,用無數奇珍異寶與洪月國主交換所得。
“洪月國主還要三百萬兩金子?”靈飛宇抬眸看向靈飛揚,聲音之中滿是不悅。
“洪月國主對藏寶圖興趣不大,但是覺得兩張藏寶圖隻換取那些奇珍異寶有些不夠。臣弟不善言談,隻能爭取到再支付三百萬兩金子。”靈飛揚依舊表情淡淡的,簡單的敘述了一遍事實經過。
靈飛宇心中原本有些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假,可是轉念一想自己這個二弟自幼脾氣秉性便是如此,再加之暗線說洪月國主同時召見了昕陽王、書羽文以及簫樂國的皇子赫連玉簫。並且洪月國主留三人在皇宮中舉辦了宴會。
而後赫連玉簫先一步帶著簫樂國的儀仗隊離開,靈飛揚、書羽文二人則是在半個時辰之後才帶著儀仗隊浩浩蕩蕩的離開。與簫樂國不同的是,靈飛揚他們帶來的一箱箱奇珍異寶都留在了洪月國皇宮內。
想到這裏,靈飛宇抬眸看了依舊臉上不變、毫無表情的靈飛揚一眼,心中的疑心漸漸放下,不再繼續糾結此事。
“三百萬兩金子的確不是個小數。如今你剛剛回來,先回去休息。這件事情容後再議。”靈飛宇低沉磁性的嗓音傳來。對於洪月國主獅子大開口的行為,靈飛宇十分不屑。不過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靈飛揚明白靈飛宇話中的意思,卻未曾再次開口說些什麼。對著淩飛宇躬身行禮之後,抬步向著殿外走去。就在靈飛揚剛走出大殿不遠,一個身著鎧甲的侍衛慌慌張張的自遠處跑來,似是沒有看到靈飛揚一般,與他擦身而過,向著大殿方向急急而去。
靈飛揚並未回頭也不曾停留半分,依舊大步向著皇宮門口而去。後方,遠遠的傳來了那侍衛洪亮卻帶著喘息的聲音“啟稟聖上八百裏加急文書。”
殿內
‘啪’一聲,靈飛宇將手中的折子摔飛了出去,原本俊美的臉上也變得扭曲了幾分。
跪在地上的侍衛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高高在上的帝王將怒火全部發泄在他身上。
“你先退下。”平複下來的靈飛宇語氣不善的說道。
侍衛如是大赦,原本緊緊揪起的心,終於恢複了以往的跳動,急忙磕了三個響頭,告退。
待侍衛離開之後,靈飛宇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而後才開口道“讓黑煞速來見朕。同時去查一下簫樂國大軍壓境的根本原因。”靈飛宇話落之後,安靜無人的大殿某個角落中傳來一聲淺淺的回應聲。一道空氣波動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靈飛宇自暗格中拿出一個錦盒,打開。將錦盒中的數張宣紙拿出,一一擺放在玉案上仔細觀察,而後來回調換位置,最終與之前的兩張宣紙組合成了一幅完整的畫。
靈飛宇看著麵前的畫麵覺得十分熟悉,似乎在哪裏見到過一般。可是,因著心中有事兒,不能靜下心來,所以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哪裏。
一陣空氣波動之後,一道纖細曼妙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大殿之中。隨即一道溫柔如水的聲音隨之傳來“宇,本姑娘回來了。”
靈飛宇聽到聲音之後,心中一陣惱怒,麵上卻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適。他抬起頭看向來人,用著威嚴磁性的嗓音問道“為什麼不走暗道?你的傷好了?”
來人淺淺一笑,邁著碎步走到靈飛宇的身邊,手肘抵著玉案,白皙柔夷支著下巴。笑嗬嗬的說道“放心,本姑娘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即便是不走暗道,憑本姑娘的身手,是不會輕易被人發覺的。”
“靈飛揚剛剛離開。”靈飛宇一臉不悅的提醒道“他的武功可不弱。”
來人十分隨意的揮了揮小手道“憑我黑煞的武功,靈飛揚根本就不是本姑娘的對手。”
靈飛宇不願在與黑煞爭辯,轉移話題道“你說那個叫靈兒的女子就是幻月靈閣的閣主月靈兒?她能夠傷了你,想必她的武功與你不分伯仲。”
黑煞白皙的玉手將臉上的黑巾摘下,露出了嬌媚的小臉。白皙的肌膚、姣好的容顏沒有絲毫妝容點綴,長發隨意綰起,未戴任何珠釵佩飾。若不是身上那一套不合時宜的黑色夜行衣以及她的身份的話,任是誰見了都會為她嬌媚的容貌所吸引。
可是這張嬌媚的小臉眾人並不陌生,甚至是極為熟悉。若是有人在這裏,看到這張小臉一定會忍不住驚呼“龐大小姐?!”
沒錯,正是龐太師之長女龐玉蘭。一個多才多藝、溫柔婉約的大家閨秀。恐怕任是誰都不曾想到,殺人如麻的黑煞竟然有著這樣的一麵、這樣的一重身份。
黑煞玉指輕點在小臉上,思索了片刻之後淺淺一笑,可是那笑容之中卻有著毫不掩飾的憤恨與殺意。“月靈兒嗎?不過就是長得漂亮了一點罷了。武功根本就不能與本姑娘相比。本姑娘有娘親留下的軟甲護身,她想要殺本姑娘根本就是白日做夢。”
“赫連玉箏的死是怎麼回事兒?”靈飛宇看著麵前一臉殺意的黑煞,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