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死也不會讓她上台的,還讓那個史什麼東西的吻她。
想到這,他就火大地用腳多踏了地毯的報紙幾下。
“哦哦哦——”她很有音階地指著他叫,“你敢說這種話!要不是你出現又樹大招風的,才會害我被定嫣逮到。喂——我上上下下二三十趟還沒被她抓到耶!你一出現我就倒黴,每次都這樣!”
強辭奪理!
雖然這麼想,但他很有自知之明地沒說出口,他知道若說出口,她肯定又會算到他開除她兩次的事上去。
愛計較、小心眼的ㄚ頭!
淡淡的微笑軟化了他臉上的僵冷嚴酷。
他的手開始有意識般地輕輕愛撫著她的手,開口問她:“那你想怎樣?”
“怎樣?你要賠我一個工作!”她很理所當然地要求他。
“賠?要我寫推薦信嗎?”他挑高了左眉,看了她一眼,閑散地開口。
“嗟——說你沒讀書,你還真的沒讀書哦!”她白了他一眼。
“用大腦想一下吧!這二天,我麵試了十一個工作,不是看到我就驚聲尖叫,要簽名要這要那的,不然就是說:‘哎呀!譚小姐呀!我們這小廟請不起你這尊大佛啦!不好意思。’”她不屑地又演又罵的。
“嗟——我是死了還升天嗎?大佛咧?怎麼沒看人拿三炷香和牲禮來拜我。那我也好不用工作,就坐在那供著等人拿雞鴨魚來給我吃呀!”
她那無厘頭的說辭,搞得他頭痛又想笑,最後還是忍不住低聲輕笑,一臉拿她沒轍的表情。
堀江龍介看了眼她的小手在他大手裏溫馴地擱著,他一反手就讓兩人十指交握,她竟也回握住他的。
他笑得溫情,抬眼望向她。
“你的意思是,‘我’必須提供你一份工作是吧?”
“當然呀!”她仍是很理直氣壯地開口。
堀江龍介怎會不知她在盤算什麼,畢竟他是惟一連續開除她兩次的人,而且還是她工作紀錄裏破了最短和最長工作經驗的重要角色。
她在客服部的履曆,他還留著。第一次看過有人的經曆如此地——豐富輝煌,也虧她能把每一個工作的到職和辭職日期清楚記得。
“如果——我不答應呢?”堀江龍介緩緩問她。
找她來不啻是自找麻煩,公司可能在二天後就關門大吉了。
再說,他從不用私人關係替人安插職務的,這是很不好的示範。自己人容易形成派係團體,那對公司向心力是最大的殺傷力。
譚艾鬱突然像泄了氣的氣球,雙肩無力地垂下。想想也覺得是自己在強人所難。
畢竟她會丟工作,跟他真的沒太大關係。而且那兩次就算不是他開除她,她也快辭職了。
因為,空姐和客服員的工作都不太適合她。
譚艾鬱小臉倏地黯淡了下來,很認命地開口道:“也對啦!唉——要是我,我也不會答應的。我看,我還是答應定嫣,去做她的模特兒好了。”
“不準!”
聽到模特兒三個字,他就火大。
“什麼不準?不——”
“好,我替你安排工作。”
堀江龍介第一次違反了自己的原則——為了她。
話一出口,他就有種認命的想歎氣的感覺,不過,倒沒有“後悔”和不悅的感受。
“喲——真的?什麼工作?”
譚艾鬱小臉突然一亮,開心地甩著他們交握的手。
見她開心的模樣,他忍不住也笑了,輕聲道:“總要讓我先查查哪個部門有缺吧?”
“當然,當然。您慢慢查。”她笑得興奮,推著他坐下來,還主動拿起話筒給他,一副服務周到的小秘書模樣。“不過別查太久哦!前天晚上的大餐快消化完了。”
他不肯接電話筒,眉頭一皺,“你都沒吃飯嗎?”兩天了耶!她沒餓死真是奇跡。
“飯?沒沒沒——不過有吃麵啦!快點啦!”她幹脆把話筒貼在他耳旁。
他伸手拿下話筒,順手又掛了回去,惹來她的大叫抗議。他則瞄她一眼,伸手操控鼠標在計算機上點選。
“現在沒有人用電話查的,都什麼時代了。”
他的嘲笑並沒讓她回辯。現在隻要有工作可做,她一切都很好說話的。
一分鍾過後——
“有了,人事部的文件整理。願不願意做?”
為了不讓她出亂子,他特地找不用腦、不用口才的工作給她。
“願意、願意!”她高興得星眸晶亮,笑燦如陽地猛點頭。
他按了指令將資料打印出來給她,還幫她在計算機上設計了一份履曆表給她。
他站起身,把座位讓給她,好讓她能順利打字。
“先填好這份履曆吧!”
“啊?不用啦!”
她轉身從背包裏拿出一個透明的活頁夾,從裏頭拿出一份履曆表。履曆表上的基本資料全部都是打好的,隻留下應征職稱一欄空白而已。
堀江龍介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在那空白欄寫上“文件整理員”一職。
他伸手翻了一下她活頁夾的內容物。裏麵有十幾張相同的履曆表,每一張都隻剩下“應征職稱”這欄未填。
“你隨身攜帶這些東西嗎?”
“當然,這樣比較方便呀!隨時有麵試機會,隨時就可以進去應征哦!”她很得意自己的點子。
“真受不了你!”
他雙手交疊在胸前,低首對她笑著搖頭。她卻仍是一臉的嬌笑,令人怦然心動。
他又有那種想吻她的衝動了。
才想有所動作時,她卻折好了履曆,拿著背包站起身就要離開。
堀江龍介再次抓住她的手,不悅地問她:“你又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