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2 / 3)

小女孩像感到極有趣般,歪著頭,有些自嘲地笑著對宇震說:“啊——好可惜哦!我們倆都輸他耶!還要再玩一次嗎?”

“你——你從哪裏冒出來的?”

小女孩將頭歪向另一邊,兩束馬尾也跟著她的動作而晃動,她看著說話的闕宇昂,半轉過頭,指向不遠處的花叢後,理所當然地回答:“那裏啊!”

他們跟著她的指示望去,正好見到一大坨白色夾雜灰色的毛球躍過那一尺高的花叢,急速朝他們衝過來。

在他們能有所反應之前,那一大坨毛球就這麼飛奔而來,將小女孩整個撲倒在地上。

“噗!”

“汪!”

“啊!”

一時間,在混亂之中,闕宇震聽見在那大狗底下小女孩的尖叫聲,以為這狂吠的大狗就要傷了她,驚嚇地大吼怒斥:“走開!”

他雙手抓住大狗的項圈就想將它移開,深怕遲了就救不了那小女孩。

宇昂愣了一下,也馬上恢複神誌,伸手幫宇震將狗拉離小女孩的身上。

大狗一被拉離,躺在地上的小女孩終於能呼吸,她側轉著小小的身軀,又咳又吐地將嘴裏吃到的狗毛吐掉。

宇震連忙將她拉起身,蹲在她身前,仔仔細細查看她的傷口,順手替她拍掉身上的泥土。

小女孩兩手拍擦著臉和嘴,突然掙脫宇震的手,一轉身就對著被闕宇昂牽著仍汪吠不停的牧羊犬又打又踢地罵道:“你這隻笨狗!臭芭樂!”

闕宇震連忙上前製住她又踢又打的動作,宇昂則是乍舌地牽著狗退了一步,就怕虐待動物的事實在此地發生。

被小女孩責備打罰的大狗,竟也戲劇性地低嗚一聲,舉起一隻腳掌遮上它那原就不易被看到的眼,做認罪討好的可憐樣。

闕宇昂見到這一幕忍不住為大狗的演技吹了聲讚歎的口哨。

小女孩雖止住了踢打,但那圓亮的星眸仍有著憤怒,狠狠地瞪了大狗一眼。大狗被她一瞪,竟低嗚一聲地趴坐在地上,求饒似的看著小女孩。

小孩子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才一會兒的時間,小女孩的表情又恢複到原先他們看到那純真燦目的笑容。舉起她小小的拳頭,仰著頸,用著甜甜稚嫩的嗓音問道:“我們再玩一次‘剪刀、石頭、布’好嗎?

闕宇震注意到她用的是日語發音的。他站直身,跟宇昂交換了一個眼色,低著頭,和善地開口:“你剛才也在這裏嗎?”他比了一下花圃。

小女孩點點頭,有些抱怨地回答:“芭樂很笨,不會挖洞,就玩捉迷藏。”

“等一下。”闕宇昂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出聲,“不會挖洞跟捉迷藏有什麼關係?芭樂不是水果嗎?”

小女孩噘著嘴,用一種鄙夷的表情看了他一眼。連趴睡的大狗都抬頭朝他“噗”了一聲又趴回去。

闕宇震開口向胞兄解釋:“她的意思是那隻狗不會挖洞,所以她躲進花叢裏跟狗玩捉迷藏。而芭樂是狗的名字。”小女孩笑著點頭,很滿意他的聰明。闕宇震淺淺地與她對視一笑,問道:“芭樂是你養的狗嗎?”

“對呀!爸爸買的。”小女孩仍是笑得一臉甜美。

她長得真的很甜美,將來長大想必是個迷倒眾生的小美人。

小女孩眨眨眼,舉起手就想往眼睛揉。闕宇震抓住她那沾了土的小手,皺著眉頭,責備道:“別用手揉眼睛,這樣會感染細菌的。”

小女孩眨著卷翹睫毛的大眼看著自己沾著土的手,又看看闕宇震的白西裝。突然上前一步,小手抓起他外套衣角,小臉貼上去,當成毛巾擦著。放開手,又退回一步,仰著頭,眯彎著眼甜甜對他笑著。

闕宇震瞪著身上那一團髒汙的衣角,臉上的表情又是錯愕、又是不悅,一臉無奈的挫敗。

這一切看在闕宇昂的眼裏,忍不住爆笑出聲。

闕宇昂滿是笑意地問著小女孩:“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看他一眼,嘟著小嘴丟了一句:“我不想告訴你,你差一點把我的秋千玩壞了。”

說完,她又是一臉燦笑地抬頭對著闕宇震甜甜笑道:“大哥哥,如果你問涵涵,涵涵就告訴你哦!”

闕宇昂嘖了一聲,翻著白眼。

闕宇震則似受她的微笑所蠱惑,微笑問她:“涵涵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的微笑更燦爛了,還有一種驕傲的神采,大聲地回答他:“朱、涵、寂!”

“煮——嗚,噗——哈哈哈——”

闕宇昂突然笑得無法控製地在那彎腰跳腳,朱涵寂則是嘟著嘴,沉著臉瞪著他,而闕宇震則是愕愣了一下。

“啊——你們找到涵寂啦!”

朱慶麟和闕應龍夫婦從主宅方向走來。聽見朱慶麟這句話,闕宇昂笑得更是不可抑止。

“爸——爸!”

朱涵寂見到父親的到來,氣繃的小臉又換成大大地笑容,兩隻手臂大大的張開,一等父親那高大的身軀走近,她便手腳並用地圈抱住朱慶麟的腿。

朱慶麟彎下身,將女兒舉抱至胸前,任她的小手圈抱住他的頸項,憐愛地對她笑著道:“在跟哥哥們玩什麼呀?”

朱涵寂沒有回答,隻是用臉在父親的頸窩間來回撒嬌廝磨著,就像隻玩累的小貓回到主人的懷中那般廝磨。

這一幕看在闕宇震眼裏,心中竟有種不舒服的感覺,雙手不自覺地在兩側握成拳。

“宇昂,你到底在笑什麼?笑成這樣?”伍鳳英不解地問著幾乎笑岔氣的兒子。

“涵!哈!”闕宇昂笑到眼淚就要流出來了。

朱慶麟視線正好移到闕宇震的白西裝,見到他原先潔白的外衣角沾上泥汙,了然而帶著歉意地對他道歉:“對不起,那想必是涵涵的傑作,就像我身上的一樣。不過,我已經習慣了。”

朱慶麟帶著縱容笑看著不知何時竟趴睡在頸肩的朱涵寂,闕宇震也看著她。

“沒關係,我也會習慣的。”

“呃!”

闕宇震話一說出惹來四人的詫異,四道目光帶著詢問地審視著他。他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一抹堅決的神色在他眼裏跳動,他綻出笑容,帶著一種宣誓的語調說:“我猜輸了,不是嗎?所以我自會習慣的。”

朱慶麟英挺而冷然的麵龐泛出了然的笑,語意深遠地道:“看來,涵涵已經替自己做了選擇。”

“涵涵,快起床。”

清晨六點一到,闕宇震便走進這以鵝黃色為主色係的房間。照慣例走向那滿是兔子家族圖案的雙人床,對著床上熟睡淺呼的朱涵寂喚道。

趴睡在床邊地毯上的牧羊犬芭樂,隻是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又趴睡回去。

自從那一天他和宇昂隨著父母到朱家,認定了朱涵寂是他將來的妻子之後,由於朱慶麟要實踐妻子——應雪梅的遺願,脫離黑道背景,給女兒一個安全的成長環境。而為了保護女兒在“漂白”這段期間不會成為有心人士威脅他的籌碼,於是便委托闕應龍夫婦代為撫養。